第十九章 生辰
11.59
無論救還是不救，都是宋臨安的選擇，按理說南柚並沒有資格這般質問他，可她此刻卻非要得到一個答案不可。
「那園子一直都會有婆子守著，所以夫人這個問題並不成立。」
「可萬一呢？」
南柚執著地看著他，「萬一婆子們偷懶了，又或者被調去忙別的事情了？總之就是不在園子里，如此你會選擇下水去救白意濃嗎？」
她這模樣在親近的人看來，可能會覺得嬌憨，但在陌生人眼中，稱得上是無理取鬧。顯然宋臨安和南柚如今的關係，還沒有到『親近』這一層。
意外的是，宋臨安並沒有惱，甚至還覺得眼下的南柚透著幾分可愛，笑意也不由得真了些。
「夫人，即便那園子當真出現了你說的情況，我身邊也還有林致。」
所以不存在他親自下水救人的情況，白意濃的謀算也註定會落空！
南柚心裡舒服了。
非常舒服！
說到底，她其實就是后怕。
她怕如果再給宋臨安一次機會，他會做出不同的選擇，他會後悔。但現在有了他這句話，一切就又沒什麼好怕的了！
……
翌日，南柚照舊跟著三嬸學看賬本。到底是昨天的威脅起了效果，今天的三夫人沒再故意為難，可以說是有問必答。
三房不作妖，南柚的心情也跟著愉快了不少。
一個時辰后，她從南苑打道回府。一進院門就聽到下人來報，大少奶奶來了。
整個武安侯府，能被下人這般稱呼的，也就只有宋臨安長兄的妻子，曾經的世子妃，她的大嫂白意嵐。
自丈夫宋長安在平津關犧牲后，白意嵐和她那年僅六歲的兒子，就成了孤兒寡母。
母子倆整日躲在院子里，除非逢大年節，否則平日里幾乎看不到他們的身影。就連宋臨安成親那天，這位白家大嫂也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
如今她竟然主動上門，想必是有要事，八成還和白意濃有關。
南柚這般猜測著，腳下的步子也快了些，不一會兒就看到，在正堂等自己的白意嵐。
「求夫人救救濃濃。」
一瞧見南柚進門，白意嵐便撲上來行禮，驚得南柚的步子差點沒踩穩，忙上前將人扶起來：「大嫂這是做什麼？我如何能受您如此大禮？」
「濃濃不懂事犯了錯，我身為她的姐姐，理當前來為其賠罪。」
話雖這般說，但南柚可不敢受白意嵐的禮。
且不說她是自己的長嫂，就說南柚現在武安侯夫人這個位置，某種程度上說，都算是從她手裡搶過來的。
正因為如此，白意嵐在宋家，在東苑的地位都十分微妙。她自己想必也知道，所以才會深居簡出。如今能為白意濃出門，可見兩姐妹在白家時關係有多好。
「長嫂言重了，」
親自將白意嵐扶到座位上，又親手給她斟了一杯茶，南柚這才笑道，「表妹不過是落水而已，如何能說她是犯錯？」
聞言，白意嵐的神情愈發暗淡，「夫人不必瞞我，若真如你所說，祖母又為何讓人在此時將濃濃送回去？」
「送回去？」
南柚一愣，顯然是完全沒想到，老夫人竟然插手此事。
畢竟白意濃昨日的所作所為在許多外人看來，的確只是普通的落水。說她故意為之，是為逼迫宋臨安娶她，完全是南柚的一面之詞，並沒有證據。
眼下府中流言雖然都是這般傳的，但要不了多久大家就會發現端倪，到時候如果白意濃聰明，就能藉此賣一波慘，轉而說是侯夫人因為妒忌而故意誣陷。
為此，南柚已經想出了一套完美的法子，準備直接將白意濃送回老家，誰成想老夫人竟然先她一步動了手。
「夫人不知情？」
瞧南柚的神情不似作偽，白意嵐忍著難過為她解釋道，「今早祖母身邊的人過來傳話，說要將濃濃送回白家過年節。」
「可夫人你也知道，濃濃還病著，若是現在動身，路上病情加重了該怎麼辦？」
昨天的那一番折騰，白意濃成功地讓自己感染了風寒了，南柚知道時，還讓人送了不少藥材補品過去，以示她作為侯夫人的大度。
「這有何難？長嫂去求一求祖母，讓她等表妹病癒后，再送其回松陽不就好了？」
「還是說長嫂，捨不得意濃表妹，不想讓她走？」看到白意嵐突然變化的神色，南柚又幽幽地補了這麼一句話。
白意嵐臉色再變，最終只是默默的嘆了一聲，道：「我明白了。」
......
幾天後，白意濃病癒，白意嵐親自將其送上了回松陽的馬車，同時還留了一句話。
「濃濃，回松陽后，便找個好人家嫁了吧！」
南柚知道白意濃離開時，正在給宋臨安的衣服收尾。明天就是他的生辰了，今天說什麼她都得把衣服做完。
望著主子這般認真的模樣，彩雲有些不忍心，神情猶豫，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直說，何必吞吞吐吐？」瞥了她一眼，南柚再次將注意力放回衣服上。
「那主子你可不能生氣！」
「說吧，我不生氣！」
猶豫再三，彩雲索性閉了眼豁出去道：「侯爺他不過生辰。」
「前幾日奴婢曾聽府上的丫頭碎嘴，說老侯夫人就是在侯爺生辰這天過世的，所以自那以後，侯爺便再也不過生辰了。」
丫鬟的聲音越說越低，南柚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慢，到最後徹底停了下來。
見此，彩雲立刻下跪：「都是奴婢錯，是奴婢沒有早點將消息告訴您，還請夫人責罰。」
說實話，她其實也不是故意不說。
彩雲知道此消息時，南柚那幾天正為衣服熬夜，興緻正高，彩雲怕打擊到她，所以就一直瞞著，結果就瞞到了現在。
「你起來吧，這事不怪你，是我自己沒有打聽清楚。」
說罷，南柚又拿起衣服繼續收尾。就算不能當做生辰禮送出去，她也想以旁的名義給他。
......
第二日，南柚一大早就起床和宋臨安去了祠堂，今天是先侯夫人的忌日，也是宋臨安的生辰，可全府上下都默契地選擇了遺忘。
從祠堂出來后，宋臨安轉頭就將自己關進了書房，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
南柚本想遵從，然而直到晚間都不見他人，幾經猶豫，她讓下人準備了晚膳，打算親自給他送過去。
結果推開書房門卻發現，宋臨安不見了！
作者有話說:
感覺欠的賬越來越多了QAQ
但是我會努力補的
晚上還有一更~~~
PS：下章有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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