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酒香（感謝我是爸爸的鴨子嘴小寶的公主之冕）
12.2
如果平日里發現宋臨安不見，南柚並不會擔心。但今天不一樣，今天是他的生辰，還是他母親的忌日。
最重要的是，宋臨安母親的死，似乎他還有些關係。
當年之事距今已有近二十年，知道這件事的老人都不願再提，彩雲費了半天的勁兒，也只打聽到些隻言片語。
所以南柚才會拎著晚膳來書房，想要陪陪他，哪知道宋臨安直接消失了。
「彩雲，你現在馬上向門房打聽侯爺是否出去了，再讓紅芽帶著人去府內所有侯爺可能去的地方尋一尋。」
「奴婢這就去！」
彩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夜中，南柚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推測宋臨安最有可能去的地方。
生辰...忌日...
她似是想到了什麼，轉身拔腿就跑。
武安侯府的祠堂，設在了整個侯府的西南邊，這裡位置相對有些偏遠，除了年節和日常的照顧洒掃，甚少有人會過來。
南柚一路小跑，眼前的黑暗裡終於浮現出點點燭光，隨著距離地不斷拉近，她更是看見守在大門處的林致。
宋臨安真的來祠堂了。
「夫人？」
對於南柚的出現，林致有些意外，「這麼晚了，夫人怎麼會來此？」
「侯爺可在裡面？」
南柚開門見山，目光緊盯著大門，彷彿能看到裡面的宋臨安。
「在，但是侯爺吩咐過，不能讓外人打擾。」
「我也算外人？」南柚反問。
林致脫口就想說『算』，但一想到這些日子，侯爺對夫人的態度，心下又有些猶豫，最後像是做了什麼決定般，默默往大門的一側挪了幾步，抱著刀不再開口。
南柚心中一喜，輕輕道了聲謝便忙跨過大門，沒多久就看到宋臨安筆直的背影。
他正跪在祖宗的牌位前。
祠堂內燈火通明，一片亮堂，照得他深灰色的衣衫微微發白，可南柚偏偏覺得，此時的宋臨安很孤獨。
她的小宋將軍，不該是這樣的。
腳步不自覺放緩，南柚輕聲走到他身側，毫不猶豫地跪在了旁邊。
「林致如今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我的話也敢當耳旁風。」
說這話時的宋臨安，完全褪下了往日溫潤的偽裝，眉眼間儘是冷意。這樣的他，和南柚記憶中的小宋將軍有了幾分重合，卻又明顯不一樣。
無視他的冷漠，南柚將手裡的食盒拿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侯爺一天沒吃飯，肯定餓了吧！」
說著，她放下食盒就要打開，不想下一刻手腕就被人掐住，言語極近克制：「顧南柚，今日我沒空陪你演戲。」
「我也沒想讓你陪我演戲啊，」
笑意僵了一瞬，南柚甩開他的手，將飯菜擺在地上，「我只是...想陪你過個生辰而已。」
「沒人和你說過，本侯不...」
「你不過生辰，是不是想說這個？」
又從食盒中掏出一壺酒，南柚故作豪氣地抿了一口，「好巧，我以前也不過。」
可能是震驚於她竟然敢將酒帶進祠堂，又或者是燭光下飲酒的南柚分外動人，宋臨安一時看得入迷，下意識順著她的話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
不自覺重複著他的問題，南柚又仰頭飲了一杯，桃花眼逐漸蒙上了一層水霧，「因為過生辰，很痛。」
在回南家之前，南柚還是會過生辰的。
到了那天，母親會允許她吃最愛的糖葫蘆，總是不著家的父親也會在那天回來。每到這時，年幼的南柚總會想，要是每天都是她的生辰就好了。
然而回到南家后，她就再也不敢這樣想了。
因為糖葫蘆會被哥哥姐姐踩進泥里，身邊也沒了母親的身影，曾經聲稱會永遠保護她的父親，此時又不知道在哪個女人的床上。
府中有婆子因為可憐她，特意給她做了一碗面，但裡面也會被人故意放滿針。
自那之後，南柚再不敢過什麼生辰。
直到十五歲那年，她遇見了十九歲的宋臨安。
「沒想到今日是你的生辰，沒準備什麼禮物，不如我給你下碗長壽麵以作賠罪可好？」
沒過多久，十五歲的南柚就收到了小宋將軍親手做的長壽麵。
說實話，這碗面的賣相併不好，卧在上頭的兩個蛋還都被煎糊了，但南柚還是認認真真地，將它吃得乾乾淨淨。
這是她回到南家后，過的第一個不會痛的生辰，雖然身邊依舊沒有母親的身影。
「嗝...」
沒忍住打了個酒嗝，南柚昏昏沉沉地倒在了宋臨安懷裡，拿著酒壺的手在空中亂舞，「所以宋臨安，生辰沒什麼可怕的。而且婆婆在天之靈，肯定也不希望你這樣懲罰自己。」
十分嫌棄地奪走她手中的酒壺，宋臨安忍著南柚身上的酒氣，無奈地將人箍在懷裡，鉗制著她的動作。
說什麼來陪他過生辰的，結果自己倒是先喝醉了，口中還顛三倒四地說了一堆讓人聽不懂的話，不過『小宋將軍』四個字，宋臨安還是聽得十分清楚的。
「也不知道你的小宋將軍，要是看到你現在躺在別的男人懷裡，會是什麼表情？」
因著南柚的酒瘋，之前積聚在宋臨安心頭的負面情緒全都被衝散，此時他只想著該怎麼應付她。
「林致，把這裡的東西收拾乾淨，別讓人發現。」
在祠堂用食本就是對祖先的不敬，顧南柚竟然還敢在此處飲酒，這要是被二房三房的人知道了，還不得想著法子編排她。
說完，宋臨安便打橫抱起南柚，朝外頭走去。
許是之前耍酒瘋耍累了，被抱著的南柚十分溫順地摟著他脖子，紅撲撲的小臉貼在他的胸膛上。
紅芽帶著彩雲尋到祠堂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高大的男人抱著嬌小的少女，雖然看不清神情，卻不難看出他動作間的溫柔。
在他的身後，是一片灼人的光。
宋臨安一路將南柚抱回了房間，因為時辰比較晚，所以也沒引起多大動靜。
他緩緩將人放到床上，貼心地為她褪她鞋襪，又拉過被子將人蓋好。南柚也全程任他動作，半點反抗都沒有。
這模樣，和之前在祠堂發酒瘋的丫頭，簡直判若兩人。宋臨安無奈地笑了笑，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停在了她臉上。
顧南柚的雙頰依舊泛著酒氣上涌的緋色，在燭火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動人，然而男人最在意的,卻是她粉紅的唇瓣。
那上頭彷彿還留有酒漬，散發著幽幽的沉香。那一瞬間，宋臨安覺得自己被蠱惑了，他突然想嘗嘗這酒的滋味。
身子逐漸彎下，兩張臉越貼越近，鼻息幾乎都纏在了一起。
恰在此時，泛著酒香的紅唇親啟：「小宋將軍...」
作者有話說:
已修
PS：這應該是糖吧？雖然比較小，明後天應該能放個大一點的，感情總要循序漸進的嘛！
最後，期待小宋將軍追妻火葬場！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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