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喜歡
14.02
「你怎麼來了？」
今兒京都的氣候不錯，蘇和暢正打算出門去馬場，就聽下人說武安侯來了。
「你要出門？」瞧他一身騎裝打扮，宋臨安問道。
「對，我瞧著今天太陽不錯，所以想出去跑兩圈。」
說著，蘇和暢還甩了甩馬鞭，邀請道，「怎麼樣，要不要一起？」
算起來，他們倆也有段日子沒有比試過馬術了。
「不去，」宋臨安矢口否決，沉著臉低頭路過他身側，在屋內隨意挑了張椅子坐下。
這架勢，顯然是有事要談。
「行吧，」
迫於往日小宋將軍的餘威，蘇和暢任命地放下馬鞭，坐在了他對面，「所以你今天來找我什麼事？」
難得的，宋臨安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先詭異地臉紅了一陣，直到瞧見蘇和暢看戲的眼神，才勉強將紅色壓了下去。
「咳，其實也沒什麼大事，」
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他繼續道，「就是我有個朋友，他聽說你『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所以就有些問題想要請教你。」
朋友？
蘇和暢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你小宋將軍在京城除了我這個平寧王世子，竟然還有別的朋友？
你是在夢裡嗎？
別看現在的宋臨安，整天一副翩翩公子、溫潤如玉的模樣，人小時候其實可皮了。
仗著是家中幼子，時不時就帶著一幫同齡人上樹掏鳥下水捉魚，時不時再逃了先生的功課去打架，簡直是京城的混世魔王。
為此，老侯爺沒少揍他，可他偏不長記性。今天受了罰，明天我還敢，氣得老武安侯天天罵他逆子，到後來實在沒法子，只能狠下心將其扔進軍營里磨鍊。
後來隨著年歲的增長，他學會了收斂脾性，但骨子裡的叛逆和桀驁依舊沒變，偶爾還會冒出來把老武安侯氣得跺腳，恨不得再把他塞回娘肚子里。
直到兩年前，發生了平津關那一戰...
從鬼門關撿回了一條命的宋臨安，開始便成了別人期望的模樣，他繼承了父親的爵位，帶上了溫潤的面具，成了世家閨秀心中的英雄。
同樣也是這個宋臨安，身邊只剩下蘇和暢一個朋友。
所以蘇和暢才敢肯定，宋臨安口中的朋友，絕對就是他自己！他倒是要瞧瞧，什麼問題能讓我們威風凜凜的小宋將軍這般臉紅？
「什麼問題，說來聽聽？」
「其實就是做了夢。」
宋臨安故作輕鬆，似乎真在說別人的事，「我那個朋友說，他昨晚做夢，夢到了一個人。」
「女人？」
蘇和暢隨口猜測著。
哪知道方才臉色已經恢復正常的宋臨安，竟然再次一紅了起來，甚至還透著幾分窘態。
蘇和暢看得驚奇，像看猴子似的躥到他身邊，一副哥倆好的模樣：「我說宋子初，你真...不是，你朋友真夢到女人了？」
「怎麼了，不行？」
小宋將軍挺直了脊背，表情更加嚴肅，「他就是想讓我問問你，這是否預示了什麼？」
「這還能預示著什麼，當然是喜歡她啊！」
武安侯府，東苑
南柚閑適地坐在主位，腳邊是跪著紅水，就是方才被當眾抓住，偷她珠釵的丫鬟。
「小蘭怎麼樣了？」瞥見進門的彩雲，她刻意問了句。
彩雲立刻明白主子的意思，忙道：「郎中看過了，說是磕到了腦袋，怕是要好好養一養。」
「嗯，那就聽郎中的好好養著。一會兒你再開了我的私庫，再給她送些補品過去。畢竟她可幫本夫人抓了一個家賊，你說是不是？」
後半句話，南柚是對地上的紅水說的。
她的話還沒說完，地上的小丫頭立馬磕頭求饒：「夫人您明鑒，奴婢沒有偷您的簪子，小蘭的傷更是與奴婢無關啊！」
「無不無關，等紅芽帶人回來不就知道了？畢竟本夫人丟的，可不止這一根珠釵！」
就在彩雲請郎中為小蘭看診的空擋，南柚讓紅芽帶著人去了紅水的屋子搜查。
沒多久，紅芽就帶著人回來了。
「如何了？」
把玩著手中的丹寇，南柚氣定神閑地問道，似乎對即將遇見的結果早有預料。
「回夫人，您前幾日夜裡丟失的珠釵耳環，奴婢都在紅水的房間尋到了。」
說著，紅芽攤開了手裡的帕子，珠釵閃爍的光芒在陽光的照射下，晃得人眼睛疼。
看到這一幕的紅水，更是整個人都攤在了地上，眼中的震驚不似作偽。
「不可能！這不可能！」
她跪走到南柚身邊，雙手無措地抓著她的裙擺，「夫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有人誣陷，絕對是有人誣陷我！」
「證據呢？」
俯下身，南柚勾起她的下頜，桃花眼溫和又危險，「你說有人誣陷你，總要有證據吧？」
「或者證人也行。」
她故作無意地又補了一句。
聽到這話，地上的紅水明顯陷入了掙扎。
南柚也不急著催她，反倒是咬了口點心，而後慢悠悠地問道，「紅芽，按照侯府的規矩，偷盜主子家的財產超過百兩，該怎麼處置來著？」
「回夫人，應當賞三十板子，再拔了舌頭髮賣出去。」
很顯然，紅芽從紅水房間里搜出來的珠釵，價值絕對不只百兩。
紅水的身子倏地一抖，再次向南柚求饒：「我有證人！夫人，奴婢有證人！」
「三房的清籽。前幾天晚上，奴婢都和清籽在一塊兒，她能證明我從未進過您的屋子。」
「三房？本夫人怎麼不知道，你和三房的丫頭這麼熟？」
話已至此，紅水心裡十分清楚，再隱瞞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只有拼一把，才有一線生機。
「是三夫人！」
「在您嫁過來之前，三夫人就讓她院里的清籽尋到了奴婢，讓奴婢時刻盯著您的動靜，然後告訴她。」
「每彙報一條有用的消息，她就會給奴婢一百兩。如今那些銀兩就藏在奴婢床下的地磚里，夫人若不信，可以讓紅芽姐姐去搜。」
一個眼神了過去，紅芽立刻心領神會地帶著人下去。
南柚重新將注意力投到紅水身上：「你倒是很坦誠，不過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夫人若是相信奴婢，奴婢願意當面和清籽對峙！」
細眉微揚，南柚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很好，記住你說的。」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小丫鬟突然喘著氣跑了進來。
「夫人，三夫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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