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樓家（感謝我是爸爸的鴨子嘴小寶的水晶球）
36.59
三月初一，樓寺卿四十五歲壽辰。
說來也是有意思，前些日子他們家才退了武安侯府的親事，如今辦壽竟然還敢把請帖送過來，這是擺明覺得他們宋家會忍下這口氣？
換了一身稍顯氣勢的衣裳，南柚同宋臨安一同坐上了去往樓府的馬車。
「爭取讓樓寺卿，過一個永世難忘的壽辰！」
小夫妻倆默契地達成了共識，隨後被下人帶往了兩個方向，去向不同的席位。
......
樓府後院，一群婦人正圍著樓夫人說說笑笑。
雖然在坐的夫人之中，有幾位是樓大人上峰的妻子，但更多的還是他下屬的家眷，所以她們大多都捧著樓夫人，生怕捧得不好，回頭自家夫君就在官場上被人穿小鞋。
「樓夫人，前些日子聽聞，您府上的嫡次子尚未定親，此事可當真？」一位夫人笑盈盈地問道。
樓夫人認出，這位是大理寺丞的夫人，雖然樓大人已經不允許她再插手兒子的親事，不過她還是點頭應道：「正是，我家君兒今年將將弱冠，尚未定下親事。」
「那可不巧了！」
寺丞夫人激動地拍著掌心，「不瞞夫人，我膝下也有一女，過了五月便及笄，正好與您府上的公子相配，您看如何？」
「這...」
樓夫人有些猶豫，她哪能料到話題怎麼就拐到這上頭來了？頂著寺丞夫人熱切的眼神，當下就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就在這時，房間外頭突然傳來一道清亮的女聲。
「這位夫人，我勸你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為好！」
話音一落，一名身著華服的女子已經出現在門口，她頭戴金釵珠翠，耳墜赤色珍珠，本就艷麗的容顏被襯得氣勢十足。
堂內眾人看得有些呆，一時未認出來人是誰。
還是南柚出聲，才將這些人喚回：「宋氏南柚，各位夫人有禮了。」
外人並不知道南柚的名字，但是一聽到她這個姓，再結合她這身穿著，立刻就有人猜出她是武安侯夫人。
「妾身見過武安侯府夫人！」
隨著這一聲落下，眾人紛紛向立於門口的女子行禮。
南柚微微一笑：「諸位夫人不必多禮。」
言罷，便坐上了屋內的主位。
完全沒料到侯府會來人的樓夫人，心虛的走到人前，擦了擦額上不存在的薄汗：「不知夫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夫人贖罪。」
外院，類似的場面也在上演著。
壽星樓寺卿此時已經悔得腸子都青了。
其實給武安侯府發請帖只是出於禮數，他們壓根兒就沒敢想對方會過來。一方面自然是因為前些日子退親的事，另一方面實在是和宋臨安比起來，大理寺卿的官職根本不夠看。
除了武安侯這個爵位外，宋臨安身上其實還掛著個驃騎大將軍的職位，雖然不管事，但到底也是個一品的官職，他一個從三品的大理寺卿在他面前，算得了什麼？
「樓夫人不必如此，此次來參加樓大人的壽辰也是臨時決定，怪不得你們！」
南柚依舊溫柔地笑著，目光在屋內諸位夫人臉上一一掃過，道：「不知方才想要和樓夫人結親的，是哪家的夫人啊？」
眾人不知她此問何意，只能默默不語，唯有被點名的寺丞夫人顫顫巍巍地走到她跟前。
「回夫人，是妾身，拙夫是大理寺的寺丞。」
細眉微揚，笑意加深，南柚扭頭看向樓夫人：「說起來，坐了這許久，本夫人似乎還未將給樓大人的壽禮送上吧？趁著大家都在，不若請諸位觀賞一下我的壽禮如何？」
不知為何，聽到這話的樓夫人，眼皮子突然就是一跳，可她又不敢違抗南柚，當下只能忙不迭地點頭。
「如此甚好。」
言罷，南柚便拍了拍掌心，隨即眾人就見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帶著另一個女子進了門。
在看到後面那位女子的裝束時，諸位夫人的眼神頓時就變得鄙夷起來。
濃妝艷抹，層層輕紗裹身，裡頭的肌膚要露不露，一看就知道，此人必然不是什麼正經人家的女子。
「妾身芳華，見過諸位夫人。」
衣著極為『簡單』的芳華嬌滴滴地開口，這讓在場夫人的臉色又忍不住黑了一個度，當即就有人忍不住問出來。
「侯夫人，您將這等女子叫來此處，究竟安的是什麼心？」
「安的什麼心？」
南柚冷笑著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自然是不安好心了！」
「前些時日，她樓家退了我六妹妹的婚事，諸位夫人想必都聽說過吧？但你們可曾知道，樓家的這位嫡次子，是芳華所在如意樓的常客？」
「對了，我記得適才好像有位寺丞夫人，想要將女兒說給宋家二公子？那本夫人可要提前恭喜您，女兒尚未嫁過來，可能就要先做人外祖母了。」
「你胡說什麼？」
事關女兒清譽，寺丞夫人沒忍住吼了出來。
「原來寺丞夫人不知道啊？」
南柚故作驚訝，「東望街從南邊數第十五戶宅子，那裡可是住著樓二公子的心上人，還有他尚未出世的孩子哦！」
！！！
眾人的視線齊齊落在樓夫人身上。
對在場的大多數夫人而言，為女兒尋一門好親事有許多前提，其中一條便是，絕對不能有庶長子。
好巧不巧，樓二公子偏生就犯了這條。
咬著牙，頂著眾人的目光，樓夫人極力維持著面上的平靜，可顫抖的手指還是暴露了她內心的慌亂，顯然這事她也是知情的。
南柚將她的小動作全都看在眼裡，眼中閃過一抹譏諷，面上的笑意卻分毫不減。
「另外，本夫人其實還有一件禮物要送給樓夫人。」
刻意頓了頓，她指向了下方的芳華，「不過本夫人覺得，此事可能你來說比較適合。」
芳華心下瞭然，從十分單薄的衣衫里掏出一枚玉佩來：「不瞞樓夫人，其實奴家的恩客不止樓二公子一人，還有一位...是樓老爺。」
世界在這一瞬間轟然倒塌，樓夫人只覺得眼前一黑，隨後直愣愣地朝地上倒去。
「樓夫人！」
「樓夫人！」
隨著一陣陣驚呼，立刻有大丫頭上前指揮下人，將自家主子帶回卧房。只是隨著她的離開，堂內眾人一時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自處。
她們方才聽到的是什麼？
那可是樓家的醜聞！
聽到上峰家的醜聞，這可咋整？
南柚卻是十分滿意這樣的局面，她從主位上站起身，視線再次掃過每個人的臉。
「讓諸位夫人受驚了，是南柚的不是。」
說著，她欠身行了一禮，眾人連道著『不敢』還禮。
「不過還是要解釋一下，本夫人今天的所作所為，只是想讓諸位知道，是他樓家配不上我六妹妹，對不起我六妹妹，所以是我六妹妹退了他樓家的婚！」
「望諸位夫人牢記！」
作者有話說:
債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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