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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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聞子游一樣，聞籽晴和許厚也算是青梅竹馬一同長大，不過許厚對她並沒有旁的意思。與他而言，聞籽晴跟親身妹妹沒什麼兩樣。
所以當他得知，宋芷彤可能誤會自己和聞籽晴之間的關係時，當即就決定過來解釋。
「見過武安侯夫人。」
周全地行了禮，許厚下意識就要往南柚的身後瞧，不想宋芷彤早已躲進她姐姐懷中，只讓他看到了一個背影。
不動聲色地將對方的神情舉止全都看在眼裡，南柚心下瞭然幾分，笑道：「早就聽聞許公子在春闈中得了會元，一直想當面說聲恭喜，不想今天便得了機會。」
「夫人謬讚了，學生不過是運氣比旁人好些而已。」
略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許厚的視線若有似無地往宋芷彤的背影上瞟，以期她能轉過身，奈何人家偏偏不如他的意，反倒將腦袋埋得更深了。
察覺到她的行為，許厚心下便多了幾分急切。雖然春日宴不分男女席位，但那也是開宴之後。
如今距離開宴尚有些時辰，許厚也是借著送聞籽晴的契機才能進院子，若再繼續待下去實在是有些不妥，可他又非常想現在就和宋芷彤解釋清楚。
難得的，往日被老師大讚「穩重」的許厚，此時終於穩重不起來，甚至還多了些浮躁。
「夫人，贖學生無禮，可否讓學生和六姑娘單獨說幾句話？」
隨著他的尾音落下，院子內兀的陷入了靜默。
作為此處唯一的男人，還是相貌不凡、奪得了今科會元的男人，自許厚進入這個院子開始，他的一舉一動，便時時刻刻都有閨秀的視線追蹤著。
此時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話，無疑於在水中投入一顆火藥，炸碎了一地的芳心。
無論許厚這話出於什麼目的，他都在向眾人展示一個信息，他和武安侯府的六姑娘認識，甚至關係匪淺，否則如何能到單獨說話的地步？
自然地向身側挪了一步，南柚將宋芷彤罩在身後，連她的背影都沒有漏出來。
「還請許會元見諒，舍妹身子不適，怕是不能見人，若是你有什麼話想和她說，本夫人可以代為轉告。」
身子不適？
一聽這話，許厚下意識就要越過南柚去瞧她身後的人，但紅芽早有預料，先一步攔住了他的去路：「許公子，我家夫人說了，六姑娘身體不適，還請您體諒。」
這是擺明了不想讓自己見她了！
急於解釋的許書生有些無奈，他也不知道武安侯夫人此番攔住自己，是得了六姑娘的授意還是怎麼回事。
幾番思量之下，他只能選擇妥協道：「學生的確有幾句話想勞煩侯夫人轉達，不知夫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自然可以。」
將兩位妹妹交給溫如許代為照看，又叮囑了紅芽幾句，南柚這才隨許厚走到了院子的一處。
這裡離人群不遠，但也足夠僻靜，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才一站定，南柚就聽許厚急忙開口道：「勞煩夫人轉告六姑娘，在下與方才那位站在我身邊的女子並無旁的關係，她於我而言只是恩師的女兒，我的妹妹，還請她莫要誤會。」
僅這一句話，南柚便知道，自己方才的猜測沒有錯。許厚對六妹，果然也有那份心思！只是這心思能否修成正果，卻不是他二人能決定的。
笑意收斂了幾分，南柚虛虛地勾著唇角，疏離道：「許公子這話何意，本夫人有些聽不明白？你與那位姑娘是什麼關係緣何要向我六妹解釋？你可知這話若是讓外人聽去了，豈不是平白惹人誤會？」
「不是誤會！」
慌亂取代穩重，佔據著許厚心中的制高點，他舔著唇邊，呼吸突然就急促起來，似乎作出了什麼重大的決定，好半晌才將其捋順。
「還請侯夫人見諒，但這的確不是誤會，學生心悅宋六姑娘，想娶她為妻。」
......
「他當真這樣說？」
夜間，南柚將白日在平寧王府發生的事，對宋臨安和盤托出。
「對，不過我也反問他了。」
在男人懷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南柚隨意把玩著他落在肩上的鬚髮，「我當時問他，『許公子你若是執意要娶六妹，可知陛下會如何想？』」
「隨後我便將其中的利害關係，和他分析了一遍。」
「然後呢？他怎麼說？」
女子的柔荑頓了頓，呼吸也滯了一瞬，片刻后才繼續道：「他沉默了片刻，之後向我行了一禮，便告退了。」
話一說完，南柚立刻抬頭看向宋臨安，果然看到他滿臉的陰沉，隨後便聽他道：「說什麼想要娶六妹，最後還不是在現實面前妥協了？」
「這樣的男人，配不上我武安侯府的六姑娘！」
......
縱使宋臨安將許厚貶得一無是處，可在幾天後，許厚許載陽的名字還是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未來他的名字還會傳遍整個北陳。
宏德二十一年，許厚許載陽連中兩元，成為新科狀元！
與之同時，有關他是當今尚書令唯一學生的訊息，也跟著一同傳至每個人耳中。
民間百姓聽聞，皆贊尚書令教導有方，不僅將親兒子教成二甲傳臚，甚至還教出了一個狀元學生。一時間，想讓聞尚書令收自己兒子為學生的人，差點沒將聞府的大門給擠破。
值得一提的是，宋民安在殿試中的名次也很不錯，二甲第五。三夫人知道后，當即就決定要為兒子辦宴席，還是大辦特辦！
整個武安侯府都處於一片喜悅中，即便是落榜的宋懷安，也真心誠意的對宋民安道了一聲恭喜，唯有南苑的一處小院子是個例外。
「狀元...」宋芷彤低低地念著這兩個字。
話本上常說，狀元往往會被皇帝賜婚，賜天家女，所以他也會娶一位公主回去嗎？
小姑娘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
京城，朱雀門
一對四五十歲的老夫妻從守城軍手裡拿回過所，痴痴地看著眼前繁華的朱雀大街，連口水留下來了都沒發現。
「老頭子，這就是貴人所說的，京城了吧？」
作者有話說:
1.文中的春闈借鑒了明清時期的會試。
2.過所一般指通關文牒，最近內地小爆的一部網劇就提到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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