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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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臨安倒是沒想到，祖母尋自己過來，竟是為了這事？
受父親的影響，外加眼下還有許多事情都沒有解決，所以男人從未想過要納妾，身邊有了一個南柚已經讓他十分滿足了。
然而宋臨安不敢這般直說，他怕祖母會將這一切都怪罪在柚柚身上。
想了想，他笑著拱手道：「祖母，孫兒的身子您是知道的，能讓柚柚懷上孩子已屬上天眷顧，若再...」
「你少拿這套糊弄我！」蒼老的手掌重重地拍在座椅扶手上，在略有些空曠的房間中傳出輕微的迴響。
原先伺候在側下人早就被遣了出去，房門口也有心腹守著，是以老太太說話並不顧忌：「子初，你真當祖母瞧不出來，你的身體到底是何模樣嗎？」
宋臨安微微一愣，隨即又覺得的是情理之中。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就算他偽裝得再好，也難免會露出幾分端倪，更何況對方還是他至親的祖母。
「您都、知道了？」
「不然呢？」老太太反問。
說實話，其實老夫人意識到宋臨安身子已經恢復的事情並沒有多久，否則她當初也不會任由他在洞房花燭之夜時，不行周公之禮。
不過好在，後來這孩子自己想通了，再過幾個月，他便也是當爹的人。
「所以子初，實話告訴祖母，這妾室通房，你可想納？」
不想！
宋臨安下意識就要回話，只是臨到嘴邊時，又將它劫了下來。輕咳了一聲，男人微微一笑，反問道：「祖母覺得，孫兒該納嗎？」
這一問，倒是讓老太太怔了片刻，恍惚間，她彷彿看到了自己已經過世的嫡長子，宋湛。
多年以前，他似乎也曾問過自己同樣的問題。
那時白氏才入門沒多久，隨後便懷了第一胎，為了宋家的繁衍，老太太自然為兒子準備許多美貌丫鬟，任他挑回去做妾或者收為通房。
然而宋湛並沒有如母親所願，他甚至連那些丫鬟都沒有瞧上一眼，反而直直地看向老夫人，問道：「母親，您當真覺得，兒子應該在這個時候納妾嗎？」
大抵是母子之間的心有靈犀，老太太瞬間就明白了兒子的意思，他不想納妾。
不過那個時候，她以為兒子正是和白氏濃情蜜意的時候，所以不希望有第三人插入二人其中。而她也不想做破壞小夫妻感情的罪人，於是便沒有強迫宋湛納妾。
然而隨著宋家三兄弟接連出世，宋湛的後院都未曾多出一個妾室通房，老夫人才終於意識到的，她的兒子已經打定了主意，今生只願守著白氏一人。
直到後來白氏過世，他也不願再娶。
時過境遷，多年以後，他的兒子宋臨安站在自己的面前，又重複了一遍當年的問題。
老太太覺得，她已經知道了孫兒的答案。
「祖母明白了，」
輕嘆了一聲，老人銳利的視線柔和了幾分，「但子初你要謹記，今天你既然作出了這個選擇，往後便不要作對不起柚柚的事！」
畢竟你的父親直到死，心中也就只有你娘一人。
「祖母放心，孫兒省得。」
虔誠地在跪在老夫人跟前，宋臨安知道自己賭對了，祖母果然還記得父親當年說過的話。
對於自己和白氏之間的事，宋湛其實很少會提及，也就小兒子宋臨安聽他說得比較多。
幾年前，在經過三天三夜的鏖戰之後，宋湛終於領兵將敵軍打退。事後高興，他難免多喝了幾杯，宋臨安就是在那個時候，從父親那兒聽到了這件事。
......
宋臨安回到東苑時，天邊微微發暗，可奇怪的是，主屋並沒有燃上燭火。
「夫人歇息了？」隨意拉住一個丫鬟，他問道。
下人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見此，宋臨安隨意在外頭簡單洗漱了一番，之後才放輕腳步進了裡間。
按理說，此時他並不應該和南柚同塌而眠。為了避免小夫妻二人情難自禁，傷了胎兒，徐太醫走之前特別建議兩人分房睡。
可宋臨安卻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依舊我行我素。
行至榻前，他熟練的褪去外衣，掀開被子就要躺在南柚身側。
然而尚未等他坐下，突然就有一個黑影闖進他的視野，隨即緊緊地環住了他的腰，接著男人就聽到女子黯淡的聲線：「子初，你會納妾嗎？」
「胡說什麼！」
宋臨安下意識反駁，而後將人拉進懷裡，「為夫這身子，單是滿足夫人就已經力不從心了，哪裡還能招惹別的姑娘？」
這話說得十分露骨，瞬間就讓南柚的臉紅了一片，彷彿之前的暗淡都是幻覺。
「你瞎說什麼！」
明明是他總是不知節制，可方才的言語卻是在暗示她，這分明就是倒打一耙！
南柚當即就要掙開男人的懷抱，想要和他對峙，可宋臨安卻巧妙地再次制住她，隨後將人摁倒在身後的床榻上，身子刻意避開了她的小腹。
「不亂想了？」黑暗中，男人微微勾唇。
眼中的光微微晃了晃，南柚沒有說話，或者說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白日四嬸的那些話，到底還是對她產生了一些影響。
「柚柚，不是四嬸故意說風涼話啊。我知道你和侯爺如今正是情濃的時候，不願插個人進來。」
「但你也要為你的孩子想一想啊，等哪天萬一你和子初之間的感情淡了，到了那時，沒了寵愛的你又該如何呢？」
見她不說話，四夫人繼續乘熱打鐵。
「可是，如果你現在給子初做主納個通房進來，日後就算你和子初真的走到了這一步，這些通房便能成為你在後宅立足的籌碼！」
「這個道理，您能明白嗎？」
「不明白！」這是當時南柚的回答。
因為她相信自己和宋臨安不會走到那一步。
可隨著夜幕漸漸降臨，周遭的一切逐漸被黑暗吞噬，她又突然有些不安了。
宋臨安，真的會永遠愛自己嗎？
色衰而愛馳，等自己人老珠黃了，他還會像如今這般對待自己嗎？
夜晚本就會讓人多想，更何況南柚如今還是個心思敏感的孕婦，於是發現宋臨安回來后，她立刻就將自己的問題拋給他。
周遭一片寂靜，男人敏銳地發現，在自己開口之後，妻子的情緒又突然低落了不少。
看來僅用言語，是沒法子讓她相信自己的。既然如此，那他就只能想別的法子了。
輕車熟路地拉開系帶，布滿厚繭的大掌移到了他熟悉的位置，宋臨安俯下身，直接含住了南柚的耳垂，聲音暗啞。
「既然柚柚不相信，為夫便親自證明給你看，如何？」
作者有話說:
明天是最後一天了，周六回學校。
我現在的感覺就是，明天和意外你永遠都不知道哪一個會先來。
希望各位小可愛們好好生活，好好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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