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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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來得比南柚想象中的要早。
「侄媳婦兒，」
對上南柚的笑容，二夫人滿臉尷尬地喚了一聲。
她也不好意思坐下，直言道：「侄媳婦兒你莫生氣，免得動了胎氣！我現在就寫信給南家，讓她趕緊將兩個女兒接回去！」
本是出於好心，才同意讓好友的兩個孩子住到府上準備小選，結果這才幾天就傳出了這等流言！
說完二夫人抬步就要走，還是紅芽及時攔住了她，南柚也在此時開口：「二嬸且慢。」
在彩雲的攙扶下起身，她慢悠悠地走到二夫人身邊，柔柔地笑著：「不過是哪個碎嘴下人，傳出的子虛烏有的流言而已，二嬸不必在意。您安心為慧芸備嫁便好。」
宋慧芸的婚期定在了十月霜華時節，如今只剩下三四個月的時間，可還有許多東西沒有備齊。二老爺仗著有錢又到處亂混，一切全都靠二夫人一人操持，如今她已經忙得好幾個晚上沒睡好了。
即便如此，一大早聽到府上的流言后，她還是第一時間趕來了東苑。畢竟之前因為不長眼，給南柚送過一回侍寢丫頭，所以她知道這位侄媳婦兒對子初的佔有慾有多強。
可是現在看到她的態度，二夫人又迷惑了，怎麼感覺侄媳婦好像完全沒有生氣的跡象是怎麼回事？
「南柚，你如今懷著孩子，可千萬別把氣憋在心裡啊！這樣對你和孩子都不好。」
看來二夫人是以為，南柚在故作堅強。
「放心吧二嬸，你看我是那種會把氣憋在心裡的人嗎？」
此話一出，立刻就讓二房想起了以往「不堪」的回憶。
的確，她這位侄媳婦，向來就不是會讓自己受委屈的人！終於，二夫人沒再堅持，叮囑南柚好好養胎便走了。
......
遲早有一天，自己一定能住進這間院子！望著跟前的主屋，南思暗暗想到，不過臉上卻是一幅愧疚的神情。
教授規矩的嬤嬤，每隔六天會休息一天，所以她才能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
立於屋子跟前，南思垂眸享受著來自四面八方似嫉妒、似羨慕的目光，彷彿她已經成了武安侯的妾室。
「南五小姐，夫人喚您進去。」
向彩雲道了聲謝，南思邁著小碎步進了屋。
一進門，她馬上就跪在南柚跟前，眼淚緊跟著落了一地：「夫人，求求您救救民女！」
「怎麼了這是？」
讓人將她扶起來，南柚故作不知，「可是府上下人欺負你了？」
「沒有，下人們伺候得很周到，並未欺負民女。」抹去眼淚，南思抽泣道。
「那怎麼就，要我救你了呢？」座於上首的女子依舊是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聞言，南思心中恨恨，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可她還是得哭著，頗為羞怯地開口道：「夫人沒有...聽到府上的流言嗎？」
「你說那個啊...」像是明白了什麼，南柚恍然大悟。
「你放心吧，我知道名聲對女子來說有多重要，是以聽到流言后立刻就吩咐下去，不許任何人再談論此事。」
「所以等過些日子，人們應該就會將此事忘了。」
她就說，怎麼在來的路上沒聽到下人談論此事，原是因為這個！
抽泣聲未停，可南思已經哭不出來了。
昨夜臨睡前，她特意偽裝身份出去散布流言，結果持續沒一天就被南柚扼殺在搖籃中，若不是顧忌南柚的身份，她現在雙眼就能冒出火來。
「思思？」
察覺到她走神了，南柚故意問道，「聽到這消息你不開心嗎？」
「開心！」
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南思幾乎是咬著牙道，「多謝夫人替民女的名聲著想。」
敷衍地聊了幾句，南思隨意找了個借口離開了主屋。至此，她意圖藉助流言嫁入侯府的計劃徹底泡湯。
不過同時她也發現了一件事，這位姓顧的侯夫人，心思也是個深沉的！
虧自己之前還以為，這人是個大度善良的好主母。不過也是了，若是真的大度，緣何懷孕了還霸佔著侯爺不放，連個妾室都不願意給侯爺安排？
由此看來，先前聽聞侯爺夫人感情甚篤的言論，只怕也是假的，說不準就是侯夫人故意讓人說給自己聽的。
而且南思原本也是打心眼裡不相信，世上會有男人願意一輩子守著一個女人過日子。她的親爹就是個典型，家中妻妾成群還不滿足，還要在外頭納外室！
......
大抵是因為懷孕變得多愁善感起來，望著南思離去的背影，南柚突然就想起了以前的事。
其實在她的記憶中，對南思和南悠並沒有太深地印象，不然也不會再見到兩人時，想了半天才記起她們的名字。
可就在方才，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這兩人的時候。
那時南思和南悠只有三四歲，還是個不知對錯的小娃娃，縱然被二哥指使著過來打自己，也只是抬起肉乎乎的小爪子，在她臉上輕輕拍了拍。
只可惜，單純的人在南家后宅是活不下去的。所以那樣的南思和南悠，終究只能成為美好的回憶。而南柚也因為要和嫡母相鬥，早就將那段記憶拋到了腦後。
許是想得有些多了，她感覺自己的頭有些隱隱作疼。
這時，太陽穴上適時地出現了一雙手替她按壓著，這讓南柚不由得閉上眼，放鬆地靠在那人身上。
望見她舒展的容顏，宋臨安的手並沒有停，只道：「剛剛收到消息，南家已經將那兩個女兒的名字，送到禮部了。」
雖然小選是在明年，但今年禮部就要收集所有參加小選女子的名單，再由戶部查探這些女子的家世。
「子初你說，南夫人這算不算人心不足蛇吞象？」
將兩個女兒送到武安侯府行那等子事，卻又捨不得小選的資格，到頭來只會兩頭不討好。
「不知道，」
男人停下手上的動作，順手將人攬進懷中，「為夫現在只知道，書房的床板睡著並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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