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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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輝州的差事，是溫如許主動從宏德帝那兒求來的。
為了防止發生民變，朝廷會派遣一萬兵馬隨同賑災官員一同前往輝州，正好缺了一個領兵的將領，溫如許就是瞅准了這個機會，主動請纓。
她實在是不想再待在京城了！
相比於這個繁華又安全的四方城，溫如許更喜歡邊疆，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她不想再跟著母親參加大大小小的宴席，相看一個又一個世家公子哥。
雖然溫如許此生認定了宋世安，情願一輩子等著他，可溫夫人卻不願意見女兒孤苦一生，她還是希望她能嫁個好人家。
無奈之下，溫如許只能三十六計走為上，先逃了再說。
......
南家捐獻物資的第三天，朝廷派人送來了一塊名為「慷慨之家」的匾額以作表彰。
見此，原本就眼紅南家商鋪收益的商戶，紛紛跟著向朝廷捐獻物資，然而京城周邊的藥材和糧食早就被幾家大戶瓜分殆盡，市面上僅存那些連塞牙縫都不夠。
十幾家商戶一時為難起來，南家夫婦在得知此消息后，再次笑得差點撅過去。
「管家，咱們倉庫里剩下的那些貨，可以著手開始清了。」
「小人明白！」
眼見著管家的身影逐漸消失，夫妻倆激動情緒也逐漸平穩下來，南老爺摸著鬍鬚，神情認真道：「夫人，咱們這次能一舉翻身，離不了武安侯府幫忙，你趕緊備一份賀禮送過去。」
「老爺放心，妾身早就準備好了！」
南夫人不知從哪兒掏出了一冊禮單遞到他跟前，「您再看看有什麼要加的？」
聞言，南老爺當真仔細地看了兩眼，隨後頗為嚴肅道：「這禮不夠，得再重兩分！」
瞥見南夫人有些不樂意的表情，他又補充道：「夫人你莫忘了，若不是侯夫人給咱們出的主意，別說趁機撈一筆，我們早就被那些百姓罵死了！」
儘管覺得肉疼，可南夫人到底還是忍著又在禮單上添了不少好東西，隨後便拉上兒子一同去了武安侯府，結果讓她沒想到的是，他們連侯府大門都沒能進去。
「南夫人不好意思，我家夫人說了，您的心意她心領了，至於這禮您還是拿回去吧！如果您執意要送，可以折換成等價的糧食送到輝州！」這是門房的原話。
沒辦法，南夫人只好又原封不動地帶著東西回到了南家。
望著被退回來的禮，南老爺心中忽然忐忑了幾分，侯府這是何意？是要劃清界限還是嫌他給的少了？
想了想，他揚聲道：「夫人，你馬上給六丫頭寫封信，讓她試探試探侯府的口風！」
......
宮內，宋臨安正陪著宏德帝在御花園的水榭上下棋。隨著帝王手中的黑子落下，棋盤上的交鋒已成定局。
「子初，這麼些日子下來，你的棋藝怎麼還是沒長進？」讓人收了棋子，宏德帝頗為嫌棄道。
宋臨安從善如流地拱手作揖：「是臣愚笨，掃了陛下的興緻。」
「行了，朕還不知道你！」
接過宮人遞來的魚食，宏德帝起身抓了一把扔向湖面，繼而轉了話題，「輝州的事，多虧你給朕出的主意，賑災糧款才能這麼快備齊。說吧，想要朕怎麼賞你？」
這些年北陳天災不斷，外加邊境連年征戰，國庫根本沒有多少銀子，所以輝州出事宏德帝才會發那麼大的火。
辛虧宋臨安在關鍵時候想出了這個法子，煽動百姓輿論讓京城商戶捐獻資源，朝廷只要對他們的行為表個態，再給幾塊匾額就能得到大批賑災糧，這生意簡直不要太划算！
「為陛下分憂，是為人臣子的應盡之責，臣不敢討賞。」
宋臨安再次拱手拒絕，宏德帝卻爽朗一笑：「行了，自家人這些客套話就免了吧，直接說要什麼！」
這回，宋臨安沒有馬上拒絕，而是認真地想了想，隨後道：「臣聽聞平寧王世子也在賑災隊伍中，若陛下執意要給臣賞賜，臣希望能讓世子在去輝州途中幫臣做件事。」
蘇和暢去輝州是奉皇命，一旦中途離開那就是違抗皇命，所以宋臨安才會有這一求。
許是想到了什麼，宏德帝的臉色登時就沉了幾分：「你還在查你爹的事！」
宋臨安也不敢隱瞞，直言道：「是！」
「身為人子，明知父親死因蹊蹺，不查便為不孝！身為人臣，明知朝中有奸佞作祟，不查便為不忠！」
「皇上，臣不願成為不忠不孝之人！」
他音量雖然不大卻是鏗鏘有力，底氣十足，宏德帝只能無奈搖頭：「算了，隨你去吧！但若遇到什麼難處，記得來尋朕。」
「還有，若是得空可帶著你的小夫人多進宮來看看，楠兒總在朕面前念叨你。」
楠兒是太子的名諱。
「臣遵旨！」
出宮后，宋臨安又去了一趟平寧王府，將自己從宏德帝那兒求來的恩典告訴了他。
蘇和暢也答應的十分痛快：「行，保證完成任務！」
又過了幾日，去往輝州賑災的隊伍定下了啟程日期，八月十六，好歹讓人在家過完了中秋。而在中秋的前一日，南柚將南悠叫到了正屋。
「明日一早，我會讓彩雲送你回去，」
瞧見她臉上明顯的抗拒和握緊的五指，南柚聲音緩了幾分，「我知道你不願意回去，但這畢竟是中秋，團圓的佳節，我將你留在侯府不合規矩。」
「民女明白。」南悠澀著聲音道，臉上的抗拒也少了幾分。
南柚這才繼續開口叮囑：「為了讓你安心準備小選，他二人必然會瞞著你姨娘已經過世的消息，所以你回去后，切莫要漏了馬腳。」
「民女省得。」
......
送走南悠沒多久，東苑就又迎來了一位客人，溫如許。
自從那天溫如許對宋臨安動手后，南柚就再沒有和她見過面，雖然期間她曾經寫信給自己道歉，但南柚一封都沒有回過。
在她看來，溫如許的道歉不應該給自己，而是該給宋臨安。
這般想著，人已經走到了她跟前。
相比上次見面，溫如許的變化並不大，倒是南柚的小腹已經高高隆起，讓溫如許第一眼差點不敢認。
「溫姑娘。」
笑著讓人給她看座奉茶，南柚的態度和往日並沒有什麼區別，但溫如許知道，她對自己還是和以前不一樣了。
因為那次的事。
心中突然生出一絲愧疚，她匆忙抿了口茶水，隨即看向主座上的人，眼神閃爍。
「南柚，我今天是來道歉的。」
作者有話說:
今天接種了新冠疫苗第二針，困得不行！
小可愛們接種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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