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反將
79.27
即便有了娘親的幫助，宋玉澤小朋友最終還是沒能回到母親的懷抱，依舊抽抽噎噎的和奶娘睡在隔壁的暖房。
至於南柚對宋臨安的懲罰，如果讓某人在寒冬臘月里去吹風冷也算懲罰的話，那就算罰過了，就是身為懲罰主體的南柚也不好受就是了。
下回，下回她一定要把那個姓宋的踢下床！
忽略她臉上的紅暈，南柚的這番話也算是有幾分可信度的。
......
臘月中旬，京城的風雪越刮越大，使得行人寸步難行，但也比不上朝中掀起的動蕩來得嚇人。
五日一次的大朝會上，宏德帝當著所有朝中重臣宣布，將要徹查老武安侯及先世子犧牲的真相，一旦查出幕後主使，必將株連九族！
但若有人願意主動出來認罪或提供相關線索，亦可從輕發落。
眾人這才知曉，原來當年平津關一役的失敗，竟然是因為內鬼？！
「不是說還沒有尋到確鑿的證據嗎？」
南柚一邊逗著兒子一邊問宋臨安，「如此大張旗鼓就不怕打草驚蛇？」
「蛇早就被我們驚著了。」
男人解釋道，「上次刺殺武七未遂，就意味著四叔已是窮途末路。」
否則他也不會如此孤注一擲，竟敢公然進王府行刺。
話說到這裡，南柚問出了心底的疑惑，「聽紅芽與我說，當時若不是二哥突然恢復記憶，那武七可能就...」
「你相公會有這麼傻嗎？」
不善地捏了捏兒子的小鼻子，宋臨安繼續道，「早在武七住進王府後，我的人就埋伏在周圍，只是沒...」
沒料到二哥武力值太高，讓他的人完全沒有出場的機會。
打小的時候，宋臨安就一直活在兩位哥哥的陰影下，雖然他也曾努力過，但就是比不過他們，所以這麼丟面子的事，他絕對不要告訴柚柚！
「總之，為夫是絕對不會讓武七兄妹有事的。」
好面子的小宋將軍僵硬的岔開話題，「我觀陛下這般，應當也是故意在敲山震虎。」
若是膽子小的，聽聞皇帝都插手此事肯定會惶惶不可終日，就算自己不怕死，為了家人也會猶豫著要不要去告發。
就看王啟要怎麼選了。
沒錯，宏德帝的這一舉動，就是為了打開王啟這個突破口。
時間回到進宮那天。
看完宋臨安呈上的證據之後，帝王迅速意識到，王啟才是那把最關鍵的鑰匙，只要撬開他的嘴巴，他們就能確認幕後主使。
然而想要抓住他，僅有證詞也是不行的。
「不僅只有證詞，」
宋臨安說，「臣曾讓人故意接近過王啟和他的兒子，得知王啟此人做事向來喜歡留一手，若他做的所有事都是四叔指使，他必然會藏有物證。」
如此萬一哪天東窗事發，他才能保住自己和家人一條命。
「可知那些物證藏在何處？」
宏德帝追問，宋臨安的頭卻垂得低了幾分，「臣無能。」
他曾讓人日夜盯著王啟，也曾讓他們當過幾回梁上君子，可最後愣是什麼都沒找到。
如果不是心腹信誓旦旦地保證，他看到過王啟不知在什麼地方埋過東西，又有王啟兒子的證詞相佐，宋臨安真會覺得自己被耍了。
「那就先禮後兵吧！」
宏德帝說，「朕會給他一次機會，如果他不知把握，就別怪朕不客氣了。」
想來這招『敲山震虎』便是帝王口中的「先禮」了。
「可王啟他，真的會主動自首嗎？」南柚猶疑。
且不說王啟本人如何，就看那四老爺，他難道會如此坐以待斃？
......
宏德二十一年臘月二十，北苑管家王啟投湖自殺，家人在其房間尋到了一封認罪狀。
狀中，他承認所有事情全都是自己所為，包括誘逼陳良下毒，派人刺殺武七。除此之外，他還承認當初南柚養父母進京一事也是他所為，以及南柚管家時被污衊一事，全都和他有關。
因為四房沒有主事人約束，王啟認罪的消息迅速傳遍侯府，沒一會兒就傳到了外頭。
「是我失策了！」
五指握拳，不留餘力地錘上桌面，宋臨安咬著牙，渾身都氣得發抖。
是他自大了，以為將四叔支走就能讓王啟心甘情願的拿出證據，卻不曾發現王啟的獨子被四房帶在身邊。
「這不是你的錯。」
南柚前幾天剛出了月子，此時正陪在宋臨安身側，「我們還會有機會的。」
「三弟妹說得沒錯！」
人影未現，聲音先到。
南柚尋聲望去，就瞧見宋世安掀了帘子進來。
簡單見了禮，宋世安拍了拍宋臨安的肩膀，「子初，難道父親以前說的話你都忘了？」
「身為將士，吃了敗仗不要緊，要緊的是沒了追求勝利的鬥志！」
「我沒忘。」
壓下起伏的心緒，宋臨安憤憤然開口，「我就是不甘心！」
明明勝利就在眼前，只差一點點，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就能將四叔繩之以法，告慰父兄的在天之靈。
「事實已然如此，縱使不甘心你也得認！」
宋二的聲音嚴厲了幾分，「而且比起不甘心，我們現在更應該做的，是該如何應對四叔接下來的動作。」
「無謂的不甘心，只會浪費你的時間。」
面對兄長的批評，宋臨安全程沒有言語，但南柚明顯發現他的心態漸趨平穩，原本劇烈起伏的胸膛也緩了許多。
下意識的，她偷偷瞧了眼宋世安。
正好，宋世安也在此時看了過來，面目柔和，和方才的模樣簡直大相徑庭，「這些日子，多謝二弟妹照顧子初了。」
「二哥客氣，」
南柚說，「我與子初夫妻一體，照顧他是應該的。」
身為兄長的宋二顯然非常願意聽見這話，聞言笑了笑，又和寬慰了宋臨安幾句便請辭離開。
親自將二哥送出門，等南柚再回來的時候，猝不及防就是男人幾乎能將他勒斷氣的擁抱，滿室的酸味，還有他委屈的控訴，「你方才，和二哥相談甚歡...」
南柚：？？？
她覺得某人最近吃醋吃上癮了，「那是你二哥，而且他有喜歡的人，這些你不都知道嗎？」
「那也不行！」
作者有話說:
實不相瞞，我今天睡了一天，哈哈哈哈哈
晚上最少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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