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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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鴉雀無聲,南柚下頜微揚,倨傲地盯著宋沿,等他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覆,可四老爺又怎麼會這般輕易妥協?
一旦四房的下人全換了,自己以後的一舉一動,豈不是都在他們的監控之下?
別說宋臨安不可能會往北苑安插眼線這等胡話!
醉態褪了一些,四老爺陰惻惻地回望南柚,眼神透著一絲危險,「侄媳婦,倒也不至於如此吧?」
「本侯覺得很至於!」
起身隔絕對方的視線,宋臨安堅定地將妻子護在身後,「為了祖母和幾位叔叔嬸嬸的安全,本侯覺得夫人的提議甚好。」
「四叔如此反對,倒是讓子初懷疑您當初認錯,是否是真的誠心了。」
「子初說得有道理,」
涉及到自己的小命,二老爺也跟著起身聲援,「一個小小的管家就敢謀害侯爺,往後你那院子的人指不定還會做出什麼事呢!」
「老四,你就當給二哥一個面子,換了吧!」
心中猝然慪著一口氣,四老爺登時就想一口痰「呸」出去,一個聲色犬馬的草包,也配讓我給你面子?
可他到底還是沒這麼做,轉而看向三房,「三哥,你現在是我們這輩唯一的嫡出,四弟只想問你一句話。」
「難道你也要任由子初夫妻兩個小輩,踩著我四房的臉欺負嗎?」
一般情況下,四個苑內部之間的下人安排是互不干擾的,即便南柚是當家主母,也不能隨意插手,更何況四房還是她的長輩。
故而她方才的提議一旦被允准,就是在公然打四房的臉。可她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免得宋沿一直以為他們東苑好欺負!
三老爺沒有馬上開口,而是過了好半晌才下定決心問道,「老四,你實話告訴三哥,大哥的死究竟是不是與你有關?」
醉態盡數消失,驚詫和痛心仿若慢動作般在四老爺的神情中浮現,連通嗓音也跟著一同顫抖,「三哥,你懷疑我?」
三老爺不敢看他,只能再次強調,「回答我的問題!」
然而宋沿卻捂著胸口,痛心疾首的後退了小半步,「不必回答了,既然連三哥你都懷疑我,我又有什麼好說的呢?」
「不就是換一茬下人嘛,換就是了!」
語畢,四老爺一把推開上來攙扶的丫鬟,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大廳。
事情鬧到了這個地步,飯肯定是吃不下去了,眾人紛紛找借口離開。
回去路上,南柚和宋臨安手拉著手,一點一點地踩著剛落下的積雪。
「三叔他還是不願相信嗎?」南柚問。
王啟這一死,雖然讓他們失去了一個重要的人證,但也意味著這件事和四房脫不了干係。
畢竟一個小管家竟然敢謀害親貴,這說出去誰信?其背後肯定有人指使。
理所讓然的,四老爺就成了懷疑的對象。為此三老爺還曾尋宋臨安確認過,知道真相后的他有些無法接受。
因為在他心裡,雖然他們兄弟幾人並非一母所生,可都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如今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的,一時難以接受也實屬正常。
「再過些日子吧,等過了心裡那道坎,說不定三叔就會信了。」
南柚點頭,兩人一路相攜回到房間,
待門一合上,宋臨安就將她緩緩抱進懷中,「柚柚謝謝你!」
南柚知道他是再說方才吃飯時發生的事,聞言笑了笑,雙臂環上他精瘦的腰,「我們夫妻一體,這些都是我該做的。」
「再說了,當著我的面欺負你,他這不是成心想讓我出手嗎?」
這話說的頗有幾分巾幗將軍的氣度,宋臨安瞬間就被逗笑,十分配合道,「夫人威武!」
兩人又這般相擁了一會兒,直到外頭丫鬟敲門詢問是否要水洗漱才分開。
因為已經出了月子,宋臨安這幾個晚上終於能抱著嬌妻入眠了,至於那個叫宋玉澤臭小子,幾個奶媽陪睡還不夠嗎?
更何況每晚入睡前,柚柚還會特意去瞧他一眼。
「柚柚...」
察覺到床上多了個人,男人順手將她攬在懷裡,在聞見她身上特有的味道之後,呼吸才逐漸平穩下來。
哪知南柚卻頗為嫌棄地推了推他的額頭,「別裝睡!還有,手拿開!」
雖說出了月子,但她的身體還在緩慢恢復期,徐太醫特意叮囑幾個月內要少行房事,盡量剋制,故而宋臨安的苦行僧修行還得繼續,每天只能喝口肉湯過過癮。
可宋某人又豈是那般聽話的人,聞言依舊不為所動,甚至還強行轉移話題,「我已經讓人查過了,王啟的兒子不在北苑。」
在飯桌上,南柚的提議一方面的確是為了下宋沿的面子,另一方面也是想要找到王啟的兒子,王飛。
四房被宋臨安支出京城的時候是帶著王飛的,然而就在他們進城的時候,那人沒了蹤影。
王啟雖然死了,但他藏匿的那些證據至今下落不明,想要找到它們只能從他的家人那邊下手,結合他生前對兒子的疼愛,王飛無疑是最好的鑰匙。
是以宋臨安並不擔心王飛的安全,他現在只擔心四房已經尋到那些證據,將它們給毀了。
南柚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跟著問道,「那京中其它地方呢?」
臨近年節,進出京城的人越來越多,守衛也越發嚴格,而且以宋沿現在的處境,應該也不敢讓王飛離自己太遠,所以如果他不在北苑,勢必會藏在京城的其它地方。
「林致正帶著人在找,想來要不了幾天就能有消息。」
「恩,」
南柚說,「明天三嬸給四房挑下人的時候,我也會安幾個人進去,看看她們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
如今侯府的中饋依舊是三房在管,她暫時還沒有拿回來的打算。
「好。」
聲音驟然低沉,某人的手也越發得寸進尺,南柚尚未來得及用行動表示抗議,嘴就先被強勢地噙住,接著身上便是一沉,手腕被人摁在頭頂,怎麼都掙不開。
漸漸的,推諉化作曖昧的浪潮隨波起伏,燭火越燒越旺,滿室溫暖。
與之同時,京城某個不起眼的民宅中,王飛正被人綁在木架上,滿身血痕,疼得「哇哇」直哭。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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