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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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時節，混了鹽的冷水「嘩」得劈頭蓋臉地澆下。疼暈過去的王飛不得不恢復幾分神志，重新面對眼前這群魔鬼。
「說不說？！」
鞭子甩在地上發出「啪」得聲響，以前還會被這聲音嚇得一機靈的王飛，此時已再無感覺。他無力地抬著頭，鼻腔弱弱地喘著粗氣，「嗚嗚嗚，我已經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們說的東西藏在哪兒，爹爹他也真的從未與我說過這些。」
還是老一套的說辭，理所當然的，最後得到的自是新一輪毒打。
......
侯府北苑
三夫人的動作很快，小年夜的第二天就對著名單將四房的下人全撤了，同時補上新的人手。
「四叔，你院子里的人怎麼對不上啊？」
陪著三嬸一同來四房的南柚指著人員名單問，「尤其是王啟這一家子，他的妻兒緣何都不見了蹤影？」
「我可記得他兒子王飛前些日子娶了親，好像還被調到您身邊做小廝呢！」
「可能是怕被連累，所以跑了吧。」
四老爺冷著臉，滿目凶光，「不過倒是沒想到，侄媳你對四叔院里的事竟然這般清楚。」
他這話歧義頗深，若是回答不好便會惹來一身腥。
但南柚會怕他？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
她無奈攤手聳肩，「畢竟侄媳還是很惜命的，不盯著您的院子，指不定哪天我也會莫名其妙就丟了性命呢？」
「你！」
「南柚，」
似是瞧見那邊兩人的劍拔弩張，三夫人及時插入其中，「所有下人都安頓好了，你瞧著可還有問題？」
「三嬸辦事我放心。」
南柚笑道，同時故意覷向宋沿，「就是不知四叔準備什麼時候去報官呢？或者讓南柚來代勞？」
王啟和他的家人都是侯府的家奴，賣身契也都還在，如此突然失蹤，可視為逃奴，按照律例是要報官抓回來的。
明知那幾人就在宋沿手裡，南柚這般問純粹就是在噁心對方。
四老爺也真的被噁心到了，待人一走就發了好一通脾氣，直到負責審問王飛的下屬出現，才堪堪忍著怒火。
「什麼事？」
察覺出主子心情不好，下屬忙道，「什麼手段都用上了，那人還是不肯說。」
「不肯說就打到他說為止！」宋沿再次暴起，又是一地的狼藉。
「可是老爺，再打下去他可能就...」
王飛前半生一直都是嬌生慣養地長大，根本沒吃過什麼苦，若再繼續用刑，只怕想要的東西沒問出來，他就要先嗝屁了。
宋沿自是不想看到這樣的場面，被怒火湮沒的大腦冷靜了片刻，他想到了被關起來的王飛母親，還有他的新婚妻子小娟。
臉上驟然浮現出嗜血的笑意，四老爺道，「既然他王飛打不得，便拿他僅剩的親人開刀吧！」
「總不至於為了那些證據，他連母親和妻子的命都不要了吧？」
雖然宋沿的打算是在拿到證據后，就除掉他身邊的所有知情人。
「還有，注意不要被人跟蹤。」
「屬下遵命！」
......
京城本就大，加上年節時期人員流動頻繁，林致帶人尋了許久都沒找到一點蛛絲馬跡。索性無事，宋臨安便決定親自去找，南柚則留在家裡看孩子。
這天，南柚正在逗兒子，院里突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五叔，宋濘。
自小年夜之後，這人就整日閉門不出，南柚再沒有見過他，那晚的猜測也就被塵封心底。不過隨著宋濘的名字再度出現，有些問題還是不可避免地重新記起。
讓彩雲將人帶去前廳，南柚招人過來給自己理了理鬢髮和衣裙。
要不了多久，兩人就碰了面。
宋濘依舊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身上穿得也還是那件道袍。聽說三夫人曾連夜讓人幫他做了不少過冬的新衣服，可他愣是一件都沒有穿過。
「五叔安好。」南柚先一步行禮。
和上次見面不同，這回宋濘給她的臉色好看了不少，不僅還了禮，甚至還直接道明來意，「我今天來，有些事情想拜託你。」
拜託？
發覺他言語間放下的身段，南柚不由得疑惑，卻也心領神會地將伺候在側的紅芽和彩雲支開，「五叔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
聞言，宋濘並沒有立馬開口，反倒面色凝重地再次打量著坐在上首的女子，好一會兒才緩緩展顏，「真的和你有關。」
南柚愈發不明白他的意思，「五叔，您要是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號了句「無量天尊」宋濘終於不再賣關子，直言道，「宋家未來的命運，將會因你而改變。」
宋家的...未來？！
桃花眸驟然睜大，超乎尋常的認知讓南柚差點失態，「五叔您這話是何意？什麼叫我會改變宋家的命運？是不是子初以後會出事？」
「莫急莫急，」
又念了聲道號，宋濘克制地恢復成原來仙風道骨的模樣，「我且問你，你原先是否為蓉城南家之女？」
他果然知道！
南柚心中一凜，眼神中多了絲警惕，隨後微微頷首。
五老爺也不介意她這般提防自己，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如此就對了！」
枉他離家多年，就為給宋家尋一個轉機，未曾想過轉機就在京城！
如此甚好！甚好！
......
宋世安知道慕容薇來京城時，距離除夕不過只剩下兩天的時間，那是他的救命恩人。
當初就是這位慕容姑娘從死人堆里找到了宋二，此後精心照料，幫他撿回了一條命。
後來，慕容薇又將失憶的宋世安帶回了自己的家鄉，一住就是幾年。
如果不是輝州突發洪災，身為醫者的慕容薇不願看當地百姓受病痛折磨，從而讓宋世安護送自己去輝州，恐怕溫如許還不可能這麼快見到宋二。
見，還是不見？
向來對任何事都遊刃有餘的宋二公子，突然就有些糾結。不過也就幾息的事，很快他就作出了決定，去見她。
拋開其它因素不談，慕容薇是他的恩人這是事實，更何況再過幾天就是年節，於情於理他都不能讓小姑娘獨自一人待在京城。
「宋峰，隨我去一趟悅來客棧。」
作者有話說:
二更~
明天想試試三更還債，如果沒做到當我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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