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哥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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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哥哥,抱~

  「沈總,這要不要……」

  錢淮看著坐在沙發上辦公的沈矜,將微博的事兒說了一遍,其實不止鹿池不信沈矜坐的住,就連他也不信。

  畢竟他天天跟在他身邊,從鹿池跟他鬧脾氣開始,他何止是沒笑過,就身上那低氣壓走過的地兒都不用開空調了。

  沈矜確實坐不住了,好幾次都要開口讓錢淮去公關,可是他開了關關了開的手機一直都沒有鹿池的信息進來。

  他真搞不懂,這小孩在跟他較什麼勁。

  「他這部戲還有多久拍完?」

  「這才剛開拍,怎麼也還得兩個月…」

  「兩個月。」沈矜蹙著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晌后嘆了口氣,對錢淮說道:「你去聯繫乜述吧,把這事壓下去。」

  「那小先生那邊?」

  「別讓他知道。」

  沈矜妥協了,他向鹿池妥協了。

  看著仰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沈矜,錢淮靜悄悄的退了出去。

  他的臉有些過分的蒼白,睜開的眼睛里有著淡淡的紅血絲,渾身的疲倦,靜悄悄的房間里響起了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聲。

  沈矜看著電腦的屏幕,是十八歲的鹿池,他的頭髮是藍色的,那個時候的他叛逆,經常被他爸爸從家裡趕出來,每到這個時候他就會抱著自己的「大奶瓶」敲著自己的房門,死乞白賴的賴著。

  手指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到了電腦的屏幕上,摸著鹿池的眉眼,他雖然脾氣大,容易暴躁還喜歡跳腳,但是他性子軟的很。

  他最願意對自己說的就是——沈哥,抱~

  回憶讓沈矜笑了出來,與此同時,他的手機開始震動起來。

  看到手機備註的瞬間,沈矜的眼裡劃過一絲得逞的狡猾,只是還沒等他開口,就聽那邊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聲。

  「嗚嗚嗚嗚啊啊啊!!沈矜你再不過來我就死了啊嗚嗚嗚…好疼好疼…還留了好多的血血,嗚嗚嗚人家好怕怕……」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可別哭了,快點把血止住了,不然等你沈哥來了就真的要太平間見面了!」

  鹿池撕心裂肺的哭聲夾雜著乜述的勸說聲,電話那邊聽起來一片的兵荒馬亂。

  「嘟——嘟——嘟——」

  電話突然被掛斷,聽著那邊的忙音,沈矜感覺自己的一顆心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倉皇的站起來,邊大步向門外走去邊喊道:「錢淮!買時間最近的機票,我要去找鹿池!」

  錢淮看著面前突然被推開的門,還有沈矜那道倉皇的身影,甚至撞上了前面的服務生,心裡覺得大事不妙,掏出手機訂了機票,然後趕緊給乜述打電話。

  能讓沈矜這麼驚慌失措的,除了那位也沒別的小祖宗了。

  飛機上,沈矜的急躁是個人都能看的出來,錢淮在一邊膽戰心驚的看著,生怕他突然冒出來一句——錢淮,你讓飛機快點開!這特么又不賭機!

  「急救室急需400cc的血漿!」

  「病人瞳孔無反應,呼吸減弱,準備注射腎上腺素,建立靜脈通道!」

  乜述看著渾身是血的鹿池被推進急救室,眼神逐漸渙散,指尖一滴一滴的滴著血珠。

  鹿池,你不能有事…

  #鹿池車禍

  熱搜第一整整掛了兩天,錢淮在迅速對鹿池出車禍發出聲明的同時,也在找微博的各大V開始針對前兩天鹿池黑料的事情寫通稿並也對比發出了聲明。

  [@Faith V:對於我公司藝人鹿池一事,現貼出所有的事實依據。

  視頻中的人確實是鹿池本人,但被他抱大腿的是我公司總裁@沈矜先生,二人從出生開始就相識,更是一起長大,所以網上所傳鹿池被包養一事純屬造謠,現我公司已向造謠發布者發出律師函,我們法庭見。]

  [@吃瓜大叔:針對這兩天微博上鬧得沸沸揚揚的「鹿池爬床」這事,瓜叔來給你們理智的分析一下。

  一、鹿池被爆出黑料時,公司沒有及時出現公關,卻有失職。

  二、事情持續發酵期間,鹿池粉絲全體閉麥,並沒有逮著黑粉就狂殺,可見不是鹿池本人要求就是公司要求,素質極高。

  三、據瓜叔所調查到的情報來看,鹿池跟沈矜二人確實在一個大院長大,而沈矜更是那個地方的人,鹿池家底也殷實,毫不誇張的說,他爹說要投資一個項目,半個中國的企業家都得趨之若鶩,但是人家倆人都不想說,咱就別瞎折騰,再惹禍上身對誰都不好。

  四、以上加沈矜鹿池倆人的交情,鹿池還犯得上找人包養?某些無腦營銷號還是長長腦子吧!]

  錢淮往下滑滑評論,見評論果然都倒戈向鹿池,頓時鬆了口氣,隨後去了鹿池的官方粉絲群,讓她們這兩天引導一下風向,多關注關注鹿池的車禍,這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來小夥子,你的早餐給你打包好了!」

  錢淮抬起頭,收起手機,拿過包子跟豆腐腦,笑著說道:「謝了大爺!」

  鹿池出了車禍,乜述也受傷了,沈矜趕到醫院的那天,錢淮有一種他會把肇事司機撕了的錯覺。

  那是錢淮跟著沈矜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見他忍得渾身發抖,走的每一步都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極其的艱難。

  醫院的病房向來有一股味道極大的消毒水味兒,輸液架上掛著半瓶的藥液和一大袋的脂肪乳,隨著時間的一分一秒,一滴一滴的流進床上人的身體里。

  鹿池的面色並不難看,只是嘴唇依舊蒼白,加上他身上藍白相間的病號服,襯得他更像個身體虛弱的病人。

  錢淮拿著早餐走進來,看了眼鹿池,對沈矜說道:「我買了點早餐,你們兩個吃點吧。」

  「嗯。」沈矜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也沒有要動彈的意思,錢淮把早餐放在桌子上就走了出去。

  病房裡頓時再次的恢復了安靜,沈矜也不說話,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著鹿池,看他到底裝到什麼時候。

  鹿池心裡打著鼓:這人怎麼還不走啊!看看看都快把他看出窟窿來了!怎麼辦,能不能咽口水,昏迷的人是可以咽口水的吧?再不咽就要淌下去了啊!

  就在鹿池的腦子裡跟炸了煙花似的時候,沈矜突然開口說道:「別裝了,起來吧。」

  這句話就像一盆冷水從鹿池的頭頂上澆了下去,煙花象徵性的掙扎了一下了一下,隨即屈從於命運。

  鹿池繼續裝也不是,不裝也不是。

  頓時兩個小人在腦子裡面打起了架。

  沈矜笑了一下,伸手拿過早餐,假裝聞了聞,嘴角一勾:「這包子也太香了吧!就是買的有點少,本來打算給病號吃的,既然病號還沒醒,那我就自己吃了吧。」

  說完,還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

  聞言,鹿池試探性的睜開了一隻眼睛,卻被嘴角噙著笑意的沈矜抓個正著,登時就再次閉上,眉頭皺的緊緊的。

  「別裝了,我都看見了。」沈矜起身將床搖了起來,床突然的顫動把鹿池嚇了一跳,「你幹嘛!」

  「不裝了?」被嚇到的鹿池在對上沈矜似笑非笑的眼眸時才突然反應過來,隨即羞紅了一張臉,支支吾吾的說道:「誰,誰裝了!」

  沈矜輕笑,眼眸中有了罕見的笑意,坐回了位置,拿起了一個包子,向鹿池晃了晃問道:「想吃嗎?」

  「廢話!你在床上躺兩天試試,不吃不喝的,現在打針打的嘴裡都是苦的,別說包子了,你給塊饅頭我都能噎進去。」

  「這麼可憐啊?」

  「不然呢?」鹿池哼了一聲,賭氣似的擰過頭,數落的話不停的從嘴裡吐出來:「我要是不打電話給你你現在說不定還不知道我出車禍呢,我醒了也不說哄哄我,你讓我怎麼睜眼睛看你,完事就提褲子走人你當我是什麼了,外面的——」

  鹿池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矜捏住了臉龐的軟肉,強行將他的臉轉了過來,眸色深邃聲音危險。

  「你就這麼想我的嗎?」

  鹿池下意識的愣住,話忽然堵在了喉嚨里,隨即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驀然放大的英俊五官。

  他柔軟溫熱的唇輾轉著他的,每每有細微的動作,鹿池的身子和心,都會禁不住地微微顫慄。

  鼻息間,充盈著他身體的味道,那是一種淡淡的薄荷草的氣息,讓鹿池想起了悶熱夏日檸檬水的清爽。

  沈矜離開他的唇,看著他發獃的樣子,低笑著摸了摸他柔順的頭髮,眸間極盡繾綣,語氣曖昧輕柔。

  「乖。」

  乖…乖?

  鹿池被他低沉的嗓音沖昏了頭腦,迷迷糊糊的就要點頭,沈矜見了低笑出聲,鹿池這才反應過來,瞪圓了一雙眼睛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乾脆把沈矜手裡拿的包子搶過來,紅著臉恨恨的咬了一口。

  也不怪沈矜笑,鹿池自打上了小學那張嘴就越來越硬,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就像一隻貓,感覺到惡意就開始炸毛,喉嚨間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目的不是攻擊,是為了保護。

  剛才的鹿池讓沈矜恍惚間看到了小時候的他,小小的一隻,路還走不穩,向他一步一步的走過來,奶聲奶氣的:「鍋鍋,抱~」

  那個時候沈矜就想,他以後一定要把他寵的無法無天,除了自己,誰也不能欺負。

  可是隨著少年一天天的長大,他漸漸的,就變了心思。

  他想,少年脾氣越壞越好,這樣就算他不喜歡自己,也無處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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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等我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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