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失態的容大小姐
3.52
眾人本在推杯換盞中笑語盈盈,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卻是在殿中響起。一石激起千層浪,甚至有人被突如其來的恐怖聲音嚇得扔掉了自己手中的酒杯。
所有人尋著聲音瞧去,便看見了京城中最是溫柔嫻靜的容家大小姐容妍,此時正頭髮鬆散,衣衫凌亂的癱坐在地上,剛剛的聲音,便是從她嘴裡發出來的。
一旁的丫鬟想去攙扶著她起來,卻是被她一把推開。
李安歌有些驚恐的後退了幾步,隨後看到還獃獃站在容妍面前的阮幼清時,別彆扭扭的咬了咬牙,一個箭步衝過去也把她拽到了後面。
容妍突然如此,實是可怕。
還是……遠離她一些為好!
阮幼清也似乎被嚇得不輕,小臉蒼白,眼淚汪汪的看向李安歌:「公主……公主殿下,容姐姐她……」
李安歌強作鎮定道:「許是……酒勁兒過大……」
阮幼清咬了咬唇,一臉驚懼的繼續扭頭向容妍看了過去。
此時的容妍,只覺得渾身燥熱,整個大殿,像是不停的旋轉。掙扎著站起來后,容妍伸手按在鬢角,又是一聲尖叫。
坐在高處的皇后也聽到了聲音,眉頭緊皺,眼中晦暗不明。
「若蘭,你去看看,妍兒她怎麼回事。」
得了皇后吩咐,她身邊的大丫鬟若蘭便臉色嚴肅的走到容妍身邊,隨後伸手想要將她拉住。
結果,卻是被容妍大力的擺脫開來。
「容小姐!還請注意儀態!」若蘭眼中已有了不耐。
身為皇後身邊最得寵的大丫鬟,如此在眾人面前被拂了面子,心中自然有些惱怒。
而容妍在眯著眼睛看到對方的相貌時,嗤笑了一聲開口道:「你……是姑母身邊的大丫鬟若蘭?」
「正是奴婢,容小姐您喝多了,請隨奴婢下去歇息。」話落,若蘭便要伸手繼續去拉住她。
容妍卻又是一推,隨後不屑道:「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我姑母身旁的一條狗,還敢過來對我大呼小叫!」
若蘭震驚的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個口無遮攔的女人是那個溫柔知禮的容小姐。
容妍嘻嘻笑了幾聲,隨後轉向不知所以的眾人拔高了聲音繼續道:「你們……你們又是什麼東西!竟然也配與本小姐一起用膳!我!以後!可是……要當寧國最尊貴的女人!」
話剛說完,若蘭便衝上去捂住了她的嘴巴。
而大殿內,瞬間鴉雀無聲。
無人敢去抬頭去看皇后。
畢竟,現如今這寧國最為尊貴的女人……可是皇后。
而這容大小姐突然如此「坦率」,也不知……她惦記的是當今皇上還是……太子……
皇后自然臉色鐵青,從位置上猛的一下站了起來,氣沖沖的來到了容妍面前。
話未出口,巴掌卻是已經打在了容妍本就紅透的臉上。
「混賬東西!多少酒能把你喝成這樣!不成體統!」收回手后,皇后按住胸口,眼中甚至有了絲殺意。
這個女人……竟是……覬覦她的位置?
李安歌見狀,急忙跑到了皇後身邊,一邊幫她順氣一邊開了口:「母后莫氣,妍兒……姐姐她……」本想勸慰幾句,結果卻發現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被扇了耳光的容妍則是愣在了原地。
就在旁人以為她終於要清醒過來時,她卻是呵呵笑了一聲,隨後竟是要伸手去打皇后!若不是李安歌及時制止,皇后怕是要在眾人面前丟盡臉面了!
「放肆!放肆!放肆!」反應過來的皇后怒目圓睜,一口氣連說了三個放肆,可見已經是怒不可遏。
李安歌急忙叫來了護衛將容妍縛住。
阮幼清看著如此一幕,心中自是冷笑連連。可她臉上卻是一臉擔憂,小心翼翼的開口:「皇後娘娘,都怪幼清……想著回敬姐姐那杯酒……結果……結果卻如此……」
皇后睨了一眼看上去惶恐不安的阮幼清,語氣冷淡道:「這事怨不得你,是她酒量不行,才會如此失態。」
本來安靜下來的容妍突然又尖叫一聲,滿臉殺氣的指著阮幼清歇斯底里的嘶喊:「阮幼清!都是阮幼清!想要害我!!!非要拿我的酒倒給我讓我喝!我的酒……我的酒……我的酒……我能喝!但是別人給我的不能喝!」
有些人已經開始察覺到了蹊蹺。
比如……城府頗深的皇后。
只見她遞給若蘭一個眼神,若蘭立即瞭然的去拿酒壺。
可幾個酒壺混在一起,並不知道哪個酒壺是容妍桌上的。於是,若蘭直接將桌子上的酒壺全都拿走了。
「不!不要!不要拿我的酒壺!那是我的!你們這群混賬東西不許拿!」容妍見自己的酒壺被拿走,雖然腦子一片混亂,可直覺這個壺不能讓人拿走。
皇后被氣的有些顫抖,緩了好久,才怒斥出聲:「你給本宮閉嘴!來人!把容妍帶下去!讓她好好清醒清醒!」
話音剛落,容妍便被護衛捂住嘴帶了下去。
阮幼清抬眼看去,容妍正雙眼通紅的盯著她看。
「母后,妍兒姐姐究竟怎麼回事?還有……您為何讓人把酒帶下去?」李安歌則是一臉疑惑。
皇后斜斜的睨了她一眼,並未回答。只不過滿眼複雜的看向了阮幼清,隨後聽不出任何情緒的開口問道:「阮小姐,可有話說?」
阮幼清已經猜想到了皇后想做什麼,滿眼噙淚的看向皇后,聲音中充滿了委屈:
「皇後娘娘,幼清什麼都不知道。幼清只知道,容姐姐拿著她的酒壺來與幼清喝酒,隨後幼清拿容姐姐的酒壺又給她倒了一杯,想回敬她……結果她卻不想喝……然後……」
說到這裡,阮幼清卻是抿著嘴沒有再說下去。
皇后臉色瞬間冷了下去:「然後你便逼著她把酒喝了?」
「母后!」李安歌見阮幼清並未說出她剛剛的魯莽行為,心中不免有些感動。
但是見母后要誤會阮幼清后,便急忙開口:「母后!幼清可是什麼都沒做!這酒……是兒臣讓妍兒姐姐喝的。她剛剛非要說幼清要害她,兒臣看不過去!覺得她太過矯情……就……用了些手段讓她喝了。母後放心,幼清絕對不會害妍兒姐姐的!因為那酒是妍兒姐姐拿來的,而且我和幼清都喝過裡邊的酒!我和幼清都沒事!唯獨她……」
「不要再說了。」皇后皺著眉,似是想到了什麼,隨後立即阻止了李安歌繼續說下去。
但是……殿內的其他人卻是聽的清清楚楚。
心思巧妙的,已經明白了些大概。
容妍的酒中許是有東西,但是為何同樣喝了酒的公主與阮幼清毫髮無損,而她卻是性情大變,當眾發狂……
而且……她剛剛語無倫次的一直在說不要碰她的酒,還說有人要害她……
莫非……
就在眾人覺得已經摸索到了什麼時,皇后沉聲開了口:
「時辰不早了,諸位先回吧。不過……」皇后臉色一變,繼續道:「今日之事……誰都不可以說出去。」
所有人急忙稱是。
「對了,阮小姐便先留在宮中吧,等事情查明再回去。」
阮幼清一臉惶恐,剛要回答,大殿門口便傳來一個威嚴十足的聲音:
「皇后怎知哀家要過來帶走阮家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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