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王爺有推薦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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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恆清俊的臉上波瀾不驚，絲毫不覺得堂堂王爺要給一個小書生做隨從有何不妥，葉靈均嚇得差點又要給他跪下。
「不可不可不可，王爺萬萬不可，學生還想多活幾年，您放過學生吧！」葉靈均的心尖兒都是顫的，那雙手都要搖出重影了。
蕭恆的大手輕而易舉就捉住葉靈均纖細的手腕，他面無表情地說：「本王給你當隨從，儘管威風。」
葉靈均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沫，哭喪著臉：「王爺，您放過我吧！」使喚當今王爺，他是不想活了嗎！
而且，就算他有膽子使喚王爺，就他這一身華貴無比的袍子，還有冷冰冰的臉，高高在上的氣勢，哪裡像小廝了？
駕車的晨風都比他像樣！
「王爺，要不還是讓晨風來吧……」葉靈均退而求其次，總不可能這會兒回府把杜明帶來。
蕭恆一言不發，只側過身冷冷地盯著葉靈均，小書生沒辦法，只能被迫點頭。
到了及第客棧，蕭恆要了一間上房，讓晨風去成衣店買衣裳，他進屋等著，葉靈均找掌柜詢問王舉人住哪個房間。
掌柜只說人不在，葉靈均寬袍罩著的手裡有一錠銀子，咣當一聲落在櫃檯上，掌柜的眼睛一亮，笑眯眯說道：
「這位王舉人住的是天字二號房，不過他出去了，應該是和幾位舉人朋友去了滿春樓。」
「多謝。」葉靈均沖掌柜拱了拱手，去天字一號房找蕭恆。
九王爺端坐床上，頭上的烏金髮冠摘下置於床旁桌案上，白鶴袍子也脫了掛在衣架上。
一身白衣的蕭恆比穿黑衣更清俊儒雅，沒有發冠的加持，整個人平和了許多。
葉靈均徑自找了把椅子坐下，纏著繃帶的手去戳圓桌上的杯子，戳兩下又偷偷看看床上那個白衣公子。
好看是頂頂好看，就是冷心冷情冷血無情，真可惜...
還沒想完，冷心冷情的白衣公子就坐在他對面了。
「要喝水？」蕭恆問葉靈均。
葉靈均趕緊收回手，邊搖頭邊道：「謝謝王爺，學生不想喝。」
蕭恆抬指挑了下頸后的髮絲道：「打聽到王舉人在哪了嗎？」
「說是去滿春樓喝酒了，」葉靈均往桌上一趴，「怎的動不動就往青樓跑，還帶著旁的人。」
蕭恆抬眼望著葉靈均軟乎乎趴在桌上的模樣，伸出戴著指環的指頭輕輕彈了一下他的前額，說：「坐好，沒骨頭嗎？」
皮膚上微痛的感覺彷彿一直存在，葉靈均坐直身子后總覺得前額那一處皮膚隱隱發燙，沒由來的心裡有些煩躁。
「王爺您去過青樓嗎？」葉靈均實在沒什麼跟蕭恆聊的，但又不想面對面坐著大眼瞪小眼。
「嗯，一兩次吧。」
「這麼少啊，我來京城這麼些日子都去過好幾回了，京都的姐兒確實比靈州的更有才情，也更漂亮。」
說起逛青樓，葉靈均就兩眼發光，漂亮姐兒捻琵琶彈古琴，香煙裊裊餘音繞梁，別提多美了。
哪管從沒摸過姐兒的小手，但是看看那柔荑也賞心悅目。
他沉浸在美好的回憶里，冷不防一抬眼看到蕭恆拉長的黑臉，不由得雙肩一縮——這位大爺又怎麼了？好端端又板個臉！
難道他又說錯話了？葉靈均皺眉，手指不方便，不然這會他就撓頭了。就說了自己去過青樓，哪裡錯了？是個男人都願意逛青樓啊！
「王爺...您...怎麼啦？」他咽口唾沫，舔舔下唇問道。
「你去的哪個青樓，找的哪個姑娘？」蕭恆面如寒霜，聲音不慢不緊，聽來有些冷意。
「額...大約京里有名氣的我都去了...姑娘都是看著點的啊...」
葉靈均兩個大拇指在桌子底下環繞，不太確定地問，「王爺...有...推薦的姑娘？哪家的？」
蕭恆的臉更黑了，一記眼刀殺過來。
又...又說錯話了？嘖，真難伺候。葉靈均果斷選擇閉嘴，不跟這個喜怒無常的人多說半句。
晨風買了成衣回來，進了門才將這滿屋的冷氣打破。
晨風從包袱里拿出一件藏青色暗方格圓領窄袖衫捧到蕭恆跟前：「王爺，屬下跑了幾家還不錯的成衣鋪子，就只有這件比較普通。」
蕭恆瞥了一眼，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晨風就伺候他主子穿衣。
蕭恆的中衣也是寬袖，新買的衣服是窄袖，晨風犯了難：「王爺，這...」
「無妨，將袖口裹兩圈即可。」蕭恆架著胳膊淡然吩咐。
「是。」
葉靈均坐在原處，眼睛一眨不眨地瞧著蕭恆逐漸由一位白衣公子變成一個藍衣小廝，只是這位小廝身形高大，眉目清俊，周身寒氣四射。
晨風又從包袱里取出一件淡紫色長衫，走到葉靈均這邊冷聲說：「請公子更衣。」
葉靈均撐著桌子站起來，瞪大眼睛瞧著那件顏色很鮮艷的衣裳：「我...我的？」
「嗯。」晨風將衣衫抖開，「葉公子如果不喜歡這件，包袱里還有別的。」
葉靈均的眼睛睜得更大了，視線不由自主落在包袱上，好傢夥，還有更鮮艷的，大紅、嫩綠、深紫。
他吞了吐口唾沫，不可置信地看了蕭恆一眼，這是...九王爺讓晨風買的？蒼天，這些顏色他才不要穿，太艷了！
「我...這身挺好的...」葉靈均試圖勸說這對主僕。
「那是本王舊時的衣裳，長了不少，原也不是很合適你穿。」蕭恆將手指上的指環摘下，和烏金冠放一起。
「學生何其有幸能穿到王爺舊時衣衫，學生很喜歡，不用換。」葉靈均狗腿道。
「色澤寡淡，不適合你，」蕭恆捻了捻手指上因為常年戴指環留下的痕迹道，「晨風，給他穿紅色。」
葉靈均：......
得了主子的指令，晨風將葉靈均扶到床榻旁，橫眉冷目地解了他的腰帶，褪下銀白色的外袍，將大紅色的長衫套在了他身上。
領口袖口都滾了一圈小指寬的黑色裝飾，配上墨色雲紋腰帶，繫上白玉平安扣，外搭同色直䄌，寬肩窄腰在衣袍里若隱若現。
蕭恆鷹眼裡閃過一絲驚艷，隨即歸於平靜。他將隨身攜帶的玉扇插到葉靈均腰間，似是滿意地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
葉靈均苦著臉，他真的很不喜歡大紅色，誰家閑來沒事成天穿個大紅往外跑？又不是成親。
若房裡有銅鏡，葉靈均就能看到一身紅衣的他膚白賽雪，眼波流轉間全是嬌俏，舉手投足又是翩翩公子的模樣。
更讓葉靈均不自在的是蕭恆還替他整理領口，溫熱的指尖滑過他柔白的頸，那抹暖意經久未散。
「發什麼呆？走吧。」蕭恆抬指又彈了一下葉靈均的額角。
作者有話說:
小葉子：(⊙o⊙)哇…又可以去秦樓楚館聽姐姐們彈琴唱曲了！
王爺：這個王舉人十分不成樣子！得看好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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