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葉公子查案
26.23
見葉靈均揭過此事，王誠然面色稍霽，起身給葉靈均倒水，自己也灌了一杯，坐下說：
「李兄生前似乎和滿春樓的琴芳姑娘來往比較多，只是我聽說琴芳姑娘有位常客，是城南一位趙姓富商家的小兒子，財大氣粗出手闊綽。」
葉靈均接話道：「那日我聽花魁娘子說這位公子曾想替琴芳贖身納為妾室，現下卻沒了人影。」
王誠然點頭，「葉兄怎的想起問這些？」
葉靈均自然不能說自己在查案，只好扯謊說：
「說來挺玄，我昨夜竟然夢到李青峰了，他渾身是血，拉著我說讓我替他報仇，我一覺醒來一直心慌，直到決定來拜訪王兄，心裡才安穩下來。」
「如此說來確實很玄，那葉兄接下來是要去見琴芳姑娘？」王誠然問道。
「不錯，」葉靈均正色道，「李青峰是我好友，他既託夢於我，我還是要替他走一趟的。」
王誠然起身朝葉靈均抱拳，面上全是敬佩之意：「據說這個案子到如今都沒抓到真兇，葉兄為李兄奔走，也算為官府做了件好事。」
葉靈均皮笑肉不笑地勾唇，心道：說來你不信，本公子完全是為了自己！
「在下與琴芳姑娘也還有數面之緣，葉兄若是不嫌棄，在下可以引薦一二。」
葉靈均心下一喜，起身回了個禮：「如此甚好，在下先行謝過王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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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春樓，王誠然點名要見琴芳，老鴇笑盈盈地將三位貴客引到琴芳閣。
琴芳溫文有禮地將三位客人迎進房間，親自斟了酒，又讓龜奴上了些點心果子之類的來。
這位姑娘人如其名，古琴彈得悠揚婉轉，整個人看上去清幽雅緻，眉宇間蘊藏著淡淡的愁緒。
琴芳似乎話並不多，撫琴之餘也只是和貴客寒暄幾句勸個酒，連肢體接觸都是能避則避。
葉靈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案，心下思量著，總覺得這琴芳不大對勁。
青樓女子若真的清高，又怎會和富商的兒子打得火熱，還和李青峰有過露水情緣？
如今興緻缺缺，要麼是心情不佳，要麼就是心裡藏著事。
這葉公子還一個缺點，就是說話直，想問什麼直接脫口而出：「琴芳姑娘可還記得李青峰？」
此話一出，琴芳撫琴的手頓住，纖纖玉手輕握成拳，面上的憂愁更甚，低垂的眼角更是盈滿了淚水，一抬頭，淚珠就滾落到腮邊。
葉靈均最見不得美人垂淚，趕緊讓杜明拿了手帕去給美人擦淚。
琴芳捏著手絹抽泣，眼眶很快就紅了起來。她瘦削的肩膀隨著哭泣一陣陣抽動，哭了許久才慢慢開口。
「讓三位公子見笑了...奴家前幾日驚聞李公子噩耗，至今都未曾見客，今日若不是王公子來，奴家又要被媽媽責罵了。」
「姑娘莫要太過傷心，我與王兄都是李兄的好友，他遭遇不幸我們也很難過，但當務之急是找到殺害李兄的兇手，以告慰李兄在天之靈。」
葉靈均言之切切地勸著，「李兄生前得與姑娘相識是他的福氣。」
琴芳聞言哭得更厲害了：「哪裡是什麼福氣，奴家寧願此生不曾與他相識相知！」
葉靈均默默吃下杜明送到他嘴邊的葡萄，暗想，這位琴芳大約是知道一些事的。而且當初他在蕭恆書房看的卷宗里，並沒有琴芳的口供！
不對，應該是說，沒有任何一個青樓女子被問過話。
李青峰常去青樓，怎的沒人找這裡的姑娘問話？
「不知姑娘何出此言？可是李兄對不住你？」葉靈均起身走到琴芳對面坐下，問得深情。
琴芳素手隨心撥弄琴弦，面色鬱郁道：「是奴家對不住他。」
「難不成，李青峰是你害死的？」葉靈均伸手按住琴芳的手陰森道，「你且看看我這雙手，我被誣陷害死李青峰，你這兇手倒是逍遙法外！」
琴芳花容失色，先前還在溫言勸說自己的公子竟然翻了臉，她用力抽出手跑到窗邊以手護胸道：「我沒有害死他，我沒有！」
「就是你！」葉靈均起身繼續激她，「你一面與李青峰親親我我，另一邊還與趙公子打得火熱，你明知李青峰家境不好，為了籌錢與你相會，他不惜鋌而走險，這才死於非命，你還說不是你害死的他？」
琴芳扶窗掩面，泣不成聲：「不...我沒有...我是真心愛慕他的才華，也是真心想和他在一起的，可是...趙公子他...他不同意...」
總算問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了，葉靈均一臉寒霜，接著說：「趙公子憑什麼不同意？」
琴芳突然情緒崩潰，倚著窗框滑坐在地板上，哭道：「不要再問了...不要再問了...」
葉靈均步步緊逼，行至琴芳身前居高臨下地睨著她，語氣森冷：「你若不說，就是包庇兇手，你也是害死李青峰的幫凶，你不怕他夜裡來找你索命嗎？」
「葉兄！」王誠然出言制止，「莫要說這些神鬼之事，會嚇到琴芳姑娘。」
葉靈均也只是隨口一說，沒成想琴芳卻反應極大，她緊緊縮成一團，雙臂抱膝瑟瑟發抖，嘴裡嗚嗚咽咽地說：「別過來！別找我！不是我害的你！」
葉靈均又往前一步，琴芳像見了鬼一般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往王誠然身後躲，神色倉皇地說：「你走開！走開啊！」
王誠然嘆了口氣，道：「葉兄別再逼她了，我瞧著她受的驚嚇不小，想來李兄的死對她的刺激非常之大。」
「我是著急了些，可不問清楚，本公子先前受的苦就都白受了！」
葉靈均撇撇嘴接著道：「不過今日要多謝王兄，若不是你帶我來見琴芳，我還不知道這裡頭還藏著一個關鍵人物。」
「葉兄客氣了，」王誠然心下不安，「現下琴芳姑娘神志恍惚，可如何是好？」
葉靈均也頗為頭疼，適才只想著逼問真相，卻不曾想把好好的姑娘嚇成這樣，他思來想去依舊沒有辦法，只好求助杜明。
「杜明，你給想個辦法？」
存在感微弱的杜明身子一矮，說：「公子放心，小人這就替您分憂。」
說罷他繞到瑟瑟發抖的琴芳身後，一個手刀對準琴芳的後頸狠狠敲下去，那姑娘就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葉靈均和王誠然看得目瞪口呆，葉公子壓根想不到平時脾氣極好說話輕言細語的杜明竟然下手這麼穩准狠，直接就將人劈暈。
門外一聲驚呼，三人立時循聲看去，只見花魁卓柔倚門掩唇，花容失色搖搖欲墜。
杜明行動迅速，捂著花魁的嘴將人拖了進來，手起肘落，又暈倒一個...
作者有話說:
可以期待一下明天的劇情，大約是萬眾矚目的一天（壞笑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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