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浪費了一杯好茶
13.51
系統在暗處瞪大了雙眼，努力為二人加油打氣！
進一步發展啊！捅破那層窗戶紙！福海公公的這杯茶太妙了！
江慎執著的問道：「陛下喝了什麼茶？」
「不知道，甜的……」晏清玉身上躁動著，一口啃到江慎嘴巴上，「朕、朕一直很……」
「喜歡你」三個字還沒說出口，江慎一把拖著晏清玉到了院子里，提了一桶冷水當頭澆下。
晏清玉濕乎乎的坐在地上，發懵的吐了口水，緊跟著又是一桶冷水澆下去，夜風一吹，再多的熱氣也散沒了。
系統差點崩潰。
這麼好的機會？江慎這人在幹什麼啊？
系統自閉了。
「陛下舒服些沒有？」江慎伸手將晏清玉從地上拉起來。
晏清玉摸了一把臉上的水漬：「江慎！你他媽……」
「皇上應該感謝臣。」
「是是是……」晏清玉嘴角抽搐，算了，皇帝不能說粗俗的語言。
福海聞聲迅速跑過來，晏清玉心裡也有了數，頂著一頭狼狽的濕頭髮斥道：「你給朕喝的什麼東西！」
福海委屈唧唧地說道：「陛下要奴才在這裡說嗎……」
晏清玉也覺得非常不妥，於是忍著渾身的怒火，回到寢殿，關好門窗，問罪：「你給朕交代清楚！怎麼回事！」
福海手指絞著衣服：「回皇上，是……鹿鞭茶……」
「鹿鞭茶？」晏清玉一口氣堵在胸口，「你給朕喝鹿鞭茶幹什麼！」
福海小聲嘀咕道：「奴才以為陛下，那方面……不太強健，所以對女子不感興趣，剛好今兒有人射了匹鹿，於是奴才跟太醫商討之後，自作主張給陛下煮了一杯鹿鞭茶。」
「奴才是要跟陛下說明白的！可是陛下沒等奴才說明白……就去找鎮北將軍了……」
晏清玉差點背過氣去：「誰告訴你朕不舉的！！」
福海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陛下，你小聲一點呀……」
就是因為有這樣的蠢奴才，他才活不到一萬歲。
福海努著嘴認錯：「奴才錯了，奴才也不知道，陛下原來喜歡男人，以後奴才一定好好注意。其實鎮北將軍也挺好的……」
晏清玉一個茶杯飛過去：「滾犢子！」
福海不知道自己哪裡又錯了，趕緊撩衣服跑了。
晏清玉疲憊的扶額，前朝後院，一個也不省心。
他抱著江慎親了……他差點就借著葯勁兒把心裡的話說出來。那個江慎，分明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要是有的話，那他們這會早就……一張床上待著了。
幸虧沒說出來，不然得多丟臉。
晏清玉摸了摸食指上的小白環，直挺挺的躺到床上。
同樣無眠的，還有江慎。
想起晏清玉趴在他頸間的樣子，軟軟的呼著氣，睫毛一顫一顫，到處都寫著「來啊，來親，來摸」，他低下頭抿著嘴笑了一下，就像看到了小時候的小阿玉。
「將軍，換藥了。」黃醫師端著一盆石漿似的東西進來。
江慎退下衣裳來，他身上的傷口已然發黑，黃醫師擰著眉頭叮囑：「將軍一定要注意傷口的清理和消毒，不然很容易感染，引發舊疾。」
他說得很隱晦，江慎卻聽的明白，他口中的「舊疾」，其實是他根除不去的餘毒。
兩年以前，他征戰之時，不慎讓暗箭傷了，箭頭含毒，至今尚未完全清除。
他有時候想想，晏清玉恨他也挺好的，萬一他哪天毒發死了，他只會開心，不會難過。
黃醫師將葯漿糊到他的傷口上：「請將軍忍耐片刻，拔毒會有些疼。」
「嗯。」江慎以為自己會慢慢適應疼痛，可每次這種骨髓抽血的感覺，還是在一次次挑戰他忍耐的底線。
很疼的時候，他就會想，如果毒能拔乾淨，他就去找晏清玉解釋清楚所有的誤會，如果拔不幹凈，就什麼也不說了，恨的人死了，總比愛的人死了好。
半個時辰，黃醫師撤去他身上的石漿，他身上的傷口處變回淺淺的粉紅色，江慎問道：「黃先生，如若餘毒不清，我還能活多久。」
黃醫師沉了沉：「草民也不能保證，此毒可在體內潛伏七十年，若是一直不發作，也是無礙的，可若發作起來，便幾乎無回天之力。」
也就是說，他可能在某一天，某一個時辰，突然毒發。
黃醫師作揖道：「草民必定窮盡畢生所學，為將軍醫治。」
「多謝黃先生。還請先生如往常一樣，不要跟旁人提及。」江慎於大梁，無異於一面戰無不勝的旗幟，他曾領兵將北羌擊退百里，讓北羌往跪下叩拜大梁君主。
北羌人聽到江慎，無異於聽到索命閻羅。如果他死了，北羌定會趁機攻打大梁，而大梁經過一次政變，兵馬折損，暫時沒有能力抵抗北羌。
他對大梁盡心竭力，就算即刻毒發死了，也是無愧天地，他只是很擔心晏清玉，若沒了他，山河萬里的擔子，便全都壓到了他身上。
他至少要多活五年，給晏清玉留下一支強勁的兵馬，抵抗外患。
周奇帶人將南山獵場檢查了個遍，皇家獵場雖設立在南山上，其實平日里都有網子圍起來，免得惡獸入內，頂多有些飛鳥和兔子，狩獵之時獵場內的鹿，小野豬等稍大的獸類，都是負責的官員提前幾日捕捉後放入獵場，讓皇族獵著玩的，是絕不可能有熊、虎之類的猛獸出沒。
周奇帶人檢查圍堵的網子，發現有一處開了一道不小的口子。
「陛下，那野熊一定是抓破了網子，自己鑽入獵場，驚擾聖駕。」周奇復命道。
這樣的說辭，晏清玉不可能信。那網子內里都有鋼絲，什麼樣的熊能把鋼絲繩抓破，晏清玉冷笑：「周首領拿這樣的話搪塞朕，是把朕當成三歲小兒嗎？」
周奇顫巍巍的磕頭道：「臣所言句句屬實啊！」
「既然周首領如此篤定，如若朕查證不屬實，就按欺君罪處置。」晏清玉聲音柔和，平日里難給人威嚴鎮壓之勢，可他這份笑裡藏刀，讓周奇額邊沁汗。
他早聽說，他們的皇上，看著柔弱，其實是頗有手段的。
江慎適時的站出來道：「陛下，既然周首領如此篤定，那就讓臣親自去驗一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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