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江慎被先生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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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江慎被先生責罰

  「陛下,周奇在大理寺的嚴刑審問下,依然緘口不言,今日趁守衛疏忽,自盡了。」江慎將牢中情況一一稟報給晏清玉。

  「朕知道了。」晏清玉一筆勾了周奇全家,「流放兩千里。」

  江慎領了聖旨。敲山震虎是必不可少的,經此一事,倒再沒人覺得晏清玉是個心慈手軟的人了。

  江慎又道:「陛下,雖然周奇死了,這事依然小瞧不得,周奇為何突然發難,又是受了誰的指使,這些都尚不明朗。」

  「朕知道,周奇不過是個被人操縱的棋子罷了,其實許多人以為,只要咬緊不說,就不會泄露幕後之人,這並不完全對。」晏清玉拿出一本官員冊,隨手一揚,所有封有品階的官員名字全都在上面。

  「一個人咬緊不鬆口,不一定是因為忠心,還可能是因為對方得罪不起。」晏清玉一個一個的撫過那些名字,「江慎,朕登基的第一天,就把冊子上所有人的官職和名字背了下來,周奇的官職雖未至上三品,卻也不低,什麼人能讓他輕而易舉滅了他全家,讓他寧肯自盡,也不能招認呢?」

  「這樣的人,其實並不多。」無非就是丞相和幾個尚書。

  「陛下心中有計較就好。」江慎靜靜在他面前站了會,畢竟一筆勾去了幾百人,這些人的命運就因他這一筆改變,流放兩千里,終身為奴,這一輩子都毀了。

  或許都到不了流放地,老弱病幼就會死在半路。

  但晏清玉還是沒有猶豫的勾下了這一筆,如果他是一個普通的皇子,一定不會這麼做,可他現在是皇帝,他時時刻刻都記得這兩個字,有時因為他是皇帝,所以會有很多的不得已。

  晏清玉也沒有讓江慎退下,他不想一個人待著,他想跟江慎待一會,哪怕就像這樣,兩個人木頭樁子似的,誰也不說話。

  江慎忽而道:「陛下,臣前日,捉了一窩兔子,裡頭有一隻垂耳兔,挺稀罕的,可要隨臣去瞧瞧。」

  「有兔子?」晏清玉眼睛里露出星芒,他很喜歡這種毛毛軟軟的小東西。

  江慎笑道:「就養在別院,臣帶陛下去瞧。」

  晏清玉蹲在地上,拿著乾草喂兔子,裡頭有一隻灰色的垂耳兔,小耳朵垂在腦袋兩邊,柔柔的軟軟的,晏清玉盯著它的嘴巴一動一動的把乾草吃進去,忍不住又摸了摸它的耳朵。

  「你什麼時候捉的。」晏清玉自己都沒發覺,他臉上的笑要咧到耳根了。

  「前幾日上山盤查,偶然看到,覺得好玩,就捉回來養著。」江慎本就有意捉來給晏清玉玩,只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給他,於是順水推舟道,「陛下喜歡,就送給陛下。」

  「朕要一隻就行,朕要這隻垂耳兔,它軟軟的看起來很乖。」晏清玉把小垂耳抱在懷裡,江慎也蹲下去,又給他抓了一隻:「養兩隻,一隻小兔沒有夥伴,太孤單。這隻毛色好,也不錯。」

  「也是……」晏清玉把兩隻小兔摟在懷裡,「帶回皇宮去,它們會死嗎?」

  「不會,放在編製的竹籠里,好生餵食,就不會死。」江慎道,「如果陛下擔心手底下的人不會喂,臣可以幫陛下喂幾日。」

  晏清玉恢復了些少年神色,兩隻眼睛機靈的打轉道:「朕最擔心的不是福海腦子笨不會養,是……」

  「陛下!」身後驟然響起道嚴肅的聲音,嚇得晏清玉下意識的彈跳起來!兩隻兔子也驚嚇的跑回窩裡。

  晏清玉吞了吞口水:「太傅……」

  他最怕的是被帝師江蕪發現他養兔子!

  江蕪是江慎的的老爹,晏清玉從小就害怕他,兇巴巴的,不論皇子還是公子,但凡犯了錯,他照打不誤,就因為他這耿直的性子,先帝特別欣賞他,認為只有他這樣不懼權貴的人,才能真正教好皇子。

  於是還特地賞賜他一把戒尺,不論以後哪一個皇子登基,太傅江蕪都能隨時督促教訓。

  江蕪突然出現在他身後,晏清玉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了。

  江蕪臉色很難看:「陛下在這裡做什麼。」

  「朕……」晏清玉手心冒汗。

  江慎上前解圍道:「是兒子從後山捉了一窩兔子,覺得新奇,特地帶陛下來瞧一瞧。」

  江蕪對這番言論置之一笑:「鎮北將軍這些年什麼虎狼沒見過,什麼時候稀罕起一窩兔子?」

  江蕪稱他「鎮北將軍」,意思就是不講父子情分了。

  江慎單膝跪下請罪:「是兒子的不是。」

  江蕪氣得揮袖:「現在你們兩個,一個是皇帝,一個是將軍,老朽不過是個太傅,對你們是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了!管教不了了!」

  晏清玉忙道:「先生有先帝聖旨,可隨時管教學生,朕雖是皇帝,卻也是十分尊重先生教誨的!」

  「那陛下還如此玩物喪志!你若是真把先帝的教誨放在心上,就命人將這窩兔子放了!別打主意帶回宮中。」江蕪擰眉道,「業精於勤荒於嬉,陛下是帝王,更要讀書上進才是!」

  「還有你,江慎!你就算是做到大將軍,我也是你父親,任何時候都打得!」江蕪斥責道,「身為鎮北將軍,不輔佐皇帝早成大業,捉兔子玩?你安的什麼心!」

  晏清玉驀的想起江慎小時候被江蕪打得皮開肉綻的樣子。

  「兒子知錯。」江慎伸了手出來,「請父親責罰。」

  江蕪使上渾身的勁兒,在他手上打的啪啪響,晏清玉也跟著想跪下請罪求情,江蕪一把扶住:「陛下!你如今是帝王,不能跪臣子,就算臣是你的老師,也素來沒有臣子打帝王手心的道理,你不能跪臣,臣也不會打你。」

  「陛下的過錯,就記在江慎頭上。」江蕪又狠狠打了江慎幾下,「他身為陛下身邊的臣子,陛下貪慾玩樂,不僅不規勸,還助長此等貪樂氣焰。該打!」

  江慎低頭認打:「是。」

  晏清玉聽著這響聲心裡發毛,伸手替江慎擋了一下,鼓著嘴巴揉手,江慎反手握住他的手,緊張地看了他一眼。

  晏清玉鬧起孩子脾氣:「先生,大將軍手打壞了拿不得劍了。」

  江蕪哼的一聲:「那就罰他抄書,五百遍《勸學》。」

  「五百遍……先生……」晏清玉眼睛鼓成金魚,一臉的不樂意。

  江蕪笑道:「陛下,臣不能罰您,卻可以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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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逼朕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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