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他是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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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沒攔著你教訓兒子，可你不是教訓，你是謀殺。」晏清玉咬重了最後兩個字，眯著眼睛充滿殺意，「就算江慎是個平頭百姓，你作為他父親，也沒有資格要他的命。」
晏清玉毫不退步：「江太傅不是熟讀詩書，熟背律法嗎？難道不知道父親殺兒子，也觸犯律法，也要償命的。更何況，江慎不止是你的兒子，他還是朕的鎮北將軍。」
「誰給你的膽子，動朕的人。」
晏清玉聲音不大，但卻字字鏗鏘，擲地有聲。
江蕪也沒想到平日里畏畏縮縮的晏清玉，還生了一把好口舌。
江蕪作揖的道：「臣當然知曉，所以臣根本就沒打算活著，臣原本打算殺了那個不孝子，就自刎謝罪。」
「哦？」晏清玉低低的笑起來，笑得令人毛骨悚然，「江太傅想死是嗎？何須這麼費勁，朕可以成全了你。」
「皇上！老臣兢兢業業數十年，江家祖上三代都為朝廷效命，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皇上怎能這樣輕言處死老臣，只怕會引來不忿！」江蕪爭辯的理直氣壯。
「十萬大軍壓城，朕看誰敢不忿！」晏清玉惱的袖子一揮，頗有殺伐氣勢，只會朝堂上耍嘴的老匹夫，刀架在脖子上，他看誰敢多說一個「不」字。
晏清玉覺得江蕪可笑極了：「江太傅也太把自己當回事，這些年江太傅把朝堂上的人得罪個遍，你以為朕說處置你，能有多少人為你說話？只怕他們還要在背地裡拍手叫好。」
江蕪不由的往後退了幾步，卻還是震驚的重複著：「臣對皇上，是一片赤誠。」
「朕知道，朕從不懷疑太傅的忠心。」晏清玉眼中水盈盈的，言辭異常的懇切和心痛，「可太傅為何要一次次的逼朕，朕讓著你夠久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
江蕪恍然間明白，江慎竟然是晏清玉忍耐他的底線。
從前，不管他用何種責怪的語氣向晏清玉覲見，晏清玉從沒發過脾氣，處處相讓，他以為是晏清玉忌憚先帝賜下的戒尺，原來是沒有觸及他的底線。
自從他責罰了江慎開始，晏清玉便明顯的對他防備疏遠，對他的態度也日益對立。
今日他這這樣發怒，也是因為江慎。
江蕪挺直著脊背：「臣有先皇賜下的恩旨……」
先皇，便是江蕪唯一的倚靠了。
晏清玉卻毫不在意的笑了一聲，充滿譏誚：「那江太傅就去給先皇效忠好了。」
晏清玉把話說到這個地步，已經非常明確了，先皇的恩旨，他承認叫做「遵守孝道」，他不承認，先皇也不能從地底下爬出來打他一頓。
這滿朝的文武百官，朝堂的政策法規，還不都是活人說了算。
江蕪低嘆一聲，心裡卻又莫名的有點欣慰，眼前的小皇帝，再不是那個唯唯諾諾，什麼都不敢說不敢做的晏清玉了。帝王，就該有殺伐的果決。
可這份果決的起因是錯的。
江蕪語重心長的對晏清玉作揖：「皇上，臣衝撞您也好，違反律條也好，臣都是為了國家的興盛。自古薄情帝王家，自古以來沒有哪個皇帝不立后，沒有哪個皇帝能光明正大的取男妃。這於江山社稷無益。」
「這些事，就不勞太傅掛心了。」晏清玉負手而立，他的確不是個做皇帝的料，他做不到不喜歡還能對著人家摟摟抱抱，更做不到娶一屋子女人，只為了給他生孩子。
晏清玉遙望著原處，處置江蕪道：「太傅犯下如此大過，本該重罰，但念在太傅勞苦功高的份兒上，朕可以免了太傅的死罪，以後還請太傅收斂一些，安心在家中養老，否則，朕也顧不得太多先帝的面子。」
江蕪作揖沒有說話。
晏清玉命人將江蕪送回府中，嚴加看管，實則就是禁足。
晏清玉發了一頓帝王威，連江蕪都嚇唬住了，誰想到推門一進了屋子，聞到一股子濃厚的白藥味，淚珠子接這就掉下來了。
江慎臉色因為失血的有些發黃，晏清玉見了心裡難受的不是滋味，抽泣鼻子來。
江慎見他這樣呵哧笑出來：「臣剛剛還聽福海說，陛下大發龍威，嚇得旁人都不敢靠近，怎麼一進門就哭鼻子了？」
晏清玉一屁股坐到床上，使勁揉揉眼睛：「混但江慎，你竟然還打趣朕。」
「怎麼啦？哭成這樣。」江慎坐到他旁邊，把肩膀往他身邊湊了湊，晏清玉在他肩膀上蹭蹭，聞見他身上的血味藥味，又遏制不住的哭起來。
「都是朕太沒用了，一點威嚴都沒有，竟然有人用這樣的伎倆行刺你。」晏清玉濕漉漉的抬起眼睛，「你、你還疼不疼了？」
「不疼。」江慎這會子那肯定是鐵打的身子，晏清玉都這樣軟聲軟氣的說話，他心裡早就灌滿了蜜，就算是立馬撲到晏清玉，那也是一點都不疼，可以隨便折騰。
江慎抑制不住的上揚著嘴角，心想這一刀挨得值，能讓晏清玉表現一點在乎，他再挨一刀都願意。
晏清玉悶著臉：「你在笑什麼！」
「臣笑了嗎？」說著，江慎就笑出了聲，「陛下替臣撐腰，給臣出氣，臣高興。」
晏清玉「哼」的一聲扭過頭去不理他，把鞋子蹬掉滾到床上。
江慎見他要睡了，便告退道：「陛下好好休息。」
「哎你去哪。」晏清玉一個反手抓住了他的衣裳，「你不陪朕睡覺了？上次還說，每天都陪朕，這麼快就說話不算數。」
「豈敢——」江慎脫了鞋子躺到他身邊。
晏清玉想起江蕪來就心疼江慎：「你以後不要認他當爹了，朕幫你做主了。」
晏清玉一下子抱住江慎。
【陛下剛才真是英武極了！陛下已經掌握了撩漢要點，很快就要成功了哦！】
朕一直很會，用你教……
系統發出了一聲不屑的鼻音。
【陛下，趁著甜蜜時光，我們來完成一個美好的任務叭。】
【任務九：與江慎完成十指相扣任務。時間一刻鐘。獎勵：鴛鴦枕頭一對。懲罰：腹痛一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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