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 竇淵
11.02
「皇上，你怎麼回事啊？」竇淵看著司空廷的兩隻熊貓眼，問道：「昨日夜裡沒睡好？」
他今日上朝的時候就感覺司空廷不在狀態，下朝後便直接跑到了御書房，只見司空廷一手撐著額頭，一手還在看奏摺，兩個眼睛下面的陰霾幾乎都要如墨黑了。
司空廷抬眼看了看他，連損他的話都懶得說了，垂眸繼續看奏摺。
「行了別看了。」竇淵走到桌前，伸手撥弄了一下：「禮部、戶部的摺子最多了，大多是些無病呻吟的廢摺子，看了丟掉便是。」
司空廷拿著一個禮部的摺子對著他的手打了一下道：「身為朕的左相，你就是這麼完成公務的？」
「你不可能老跟他們扯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吧？」竇淵道：「什麼內務府招了幾個太監，宮門掉了幾個鉚釘，連我內閣的事情他們都在管。幾個老不死的成天沒事幹，你難不成還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司空廷將奏摺合上，皺眉道：「你以為朕想管？這幾個都是朝內老臣，他們在任一日，朕就要讓著他們一日。」
他「啪」地一聲將奏摺扔到桌上道：「若不是看在他們是忠臣的份上，朕早就讓他們告老還鄉了。」
竇淵幫著將奏摺分了類，把禮部和戶部的摺子一股腦推到了一旁，道：「別想這些了，上次跟你說的那事調查出來了。」
司空廷挑眉：「說。」
「樓蘭的一隊人馬，大概十個人左右，偽裝成了鏢局的人進的京。」竇淵道：「他們在客棧停留了大概五天左右，就離開了。這其中只有雅澤布一個武士，其他應該都是些小嘍啰。」
司空廷道：「進京的目的？」
竇淵道：「似乎是來探口風的。匈奴王呼耶單于養精蓄銳了數十年，近年來西北乾旱，為了絲路上的貨，臣覺得他們應該暗中與樓蘭達成了什麼協議。」
「哼。」司空廷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道：「匹夫樓蘭，我大晟國力強盛，匈奴蠻子百年來哪次攻入過山海關？夾縫小國，目光短淺。」
竇淵笑道：「樓蘭與匈奴各邦離得近，相比大晟，他們更怕的是匈奴。臣猜測，這次他們既然秘密入京而不上報，那他們與匈奴應該還沒有達成一致的協議。」
「他們在觀望。」司空廷想了想，道：「讓秦封時刻關注邊關的動向，倘若樓蘭敢聯合匈奴以絲路要挾，秦封可直接出兵。」
竇淵道：「那兵馬？」
司空廷道：「再調配十萬給他。加上邊關已有的十萬重兵，二十萬兵馬足夠威懾他們了，就看樓蘭會不會審時度勢。」
「臣遵旨。」竇淵突然嘆道：「十年前秦將軍伐樓蘭一事還歷歷在目啊，想當年那盛況，嘖嘖嘖。」
司空廷突然想到了什麼：「秦封今年，朕記得……已經五十有三了？」
竇淵愣了愣，道：「確實。」
司空廷低下了頭，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
秦封已經老了，倘若與樓蘭有一戰，秦封的身子也不知道撐不撐得住。他想了想，道：「此事先不急，鎮守西北的朱埠和鎮守河套的韓郁山兩人，讓兵部從他倆之中篩一下，倘若確有一戰，不到萬不得已，秦老將軍不得上戰場。」
「是。」
司空廷還想說什麼，徐顯的聲音卻在御書房外響了起來：「皇上，德妃娘娘來了。」
話音剛落，屋內二人臉色同時一變。
「德妃？」竇淵聽罷，恍惚了一下，皇上是有恐女症的，所納妃嬪一律不得出後宮，更別說還跑來御書房，上次這麼做的女人差點就要被皇上給殺了。
他突然愣了愣。
上次這麼做的妃子……好像就是秦德妃？？？
「她來做什麼？」司空廷幾乎是咬著牙問的，昨日害的他沒睡好覺，今天還有臉來找他？
徐顯道：「德妃娘娘說，是太后讓她送點蓮子羹給您。還說只讓咱家來說一聲就好了，娘娘把東西放下就走了。」
司空廷氣的一拍桌子：「把她給朕抓回來！」
秦懷丘確實是東西一放就走了，儘管他喊轎夫走的快一點再快一點，但最後還是被攔下了。
而且不是被徐顯攔下的，徐顯見秦懷丘的轎子幾乎都要跑的沒影，連忙通知了禁衛軍，剛好禁衛軍的驍騎將軍劉衿在巡邏，直接就把秦懷丘的轎子給攔住了。
「德妃娘娘，請吧。」劉衿人長的利索，說話也利索。見秦懷丘依舊滿面抗拒不願回去，他乾脆替了一個轎夫，扛著轎子就開始往御書房疾奔。
「我艹！」秦懷丘被顛的直犯噁心，罵道：「停停停！本宮自己會走！」
劉衿充耳不聞，一路小跑將秦懷丘的轎子扛到了御書房的殿前。隨即放下轎子，對站在白玉階前的皇上下跪行禮道：「皇上。」
「嘔——」秦懷丘幾乎是捂著嘴從轎子里爬出來的，那軟轎被顛的快散了架，秦懷丘看著搖搖欲墜的轎子，一咬牙，氣的一巴掌拍在劉衿的後腦勺上：「劉衿！」
這劉衿他認識，當年他爹被拉來京城訓練禁衛軍，劉衿這小子的死腦筋就差點把他爹氣得吐血，這麼多年了，還是這德行。
劉衿挨了一巴掌，也沒理他，依舊保持著行禮的姿勢，不動分毫。
不遠處紫雲小跑著過來站到一旁，直喘粗氣。
司空廷看著被顛地四仰八叉的轎子，和髮髻已經被弄的歪歪扭扭的秦懷丘，嘴邊不由得浮現了點笑意，他沖劉衿點了點頭道：「做得好，賞。退下吧。」
劉衿道：「謝皇上。」言罷便起了身，自行退下了。
秦懷丘看著劉衿的背影，氣的牙痒痒。他轉頭看向站在階前的司空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甚至禮都懶得行，直接問道：「幹什麼？」
「喲？」站在皇上身邊的竇淵被秦懷丘這模樣逗樂了，他用扇子抵著下巴，玩味地笑了笑，用只有皇上和他能聽到的聲音道：「這小德妃有點兒意思。」
司空廷瞥了他一眼。
竇淵道：「比初見時有意思。幸好皇上當時沒一劍給她劈了。」
司空廷不置可否，他看了看秦懷丘道：「進來。」說罷轉身進了御書房。
「？」秦懷丘愣在原地，竇淵見罷，對她招了招手道：「來呀，德妃娘娘。」
秦懷丘瞪了他一眼。
司空廷在搞什麼鬼？
他跟了上去，走了幾步發現頭上的髮髻已經耷拉了下來，他索性一把把綰髮的簪子給扯了，「嘩啦」一聲盡數丟在地上。就那麼披著長發，推開了御書房的門。
房中，司空廷已經坐回了龍椅，他見秦懷丘披頭散髮的走了進來，也只是一愣，破天荒的沒有生氣。
「皇上找臣妾有什麼事嗎？」秦懷丘很不客氣地問道。
司空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德妃，你就是這麼和朕講話的？」
秦懷丘嗤笑一聲道：「臣妾以為，御花園那天，臣妾的態度就已經很明確了。沒搞清楚的是皇上吧？」要休妻就休，我巴不得你休了我，就算到時候把秦懷憐找了回來，我也不願意讓我妹妹做你的妃子。
「哼。」司空廷放下茶杯，雙眼死死盯著秦懷丘。
竇淵在一旁看戲，看的津津有味。
秦懷丘被他盯的發毛，但他畢竟也是將軍府養尊處優的小少爺，脾氣上來了一時半會也消不下去，他索性不甘示弱地回瞪了回去。
司空廷看著她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的模樣，內心覺得好笑，總覺得她瞪自己的樣子像是一隻炸毛的小刺蝟，不由得心情好了些，唇邊也溢出了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笑。
「蓮子羹呢？」
秦懷丘愣了一愣：「什麼？」
司空廷忍著耐心：「你送來的，蓮子羹呢？」
「給徐顯了。」秦懷丘糾正道：「不是臣妾送的，是太后讓臣妾送的。」
司空廷：「……」
秦懷丘這種無時無刻在刻意跟他保持距離的做法讓他很惱火，他眼神暗了下來，道：「端進來。」
作者有話說:
剛回到家TAT……阿西吧……累死我了，好在存稿一直都有，現在趕緊奉上……
感謝朔子卿、曉琳的禮物
歡迎新的朔子卿小可愛～～
感謝大家對笑笑的支持嗚嗚嗚，這才連載一周不到，沒有想到票票已經過百了，真的非常感謝大家。其實一開始還以為我作為新網站的新作者不會有人關注到我呢哈哈哈ψ(｀∇´)ψ
哎呀今天可能是累到了，絮絮叨叨了好多，大家對劇情有什麼想法歡迎評論哦！多多評論！！
還有，大家晚安！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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