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人心比妖魔更恐怖
17.39
第二十章人心比妖魔更恐怖
聽到聲音，村長身體猛地一抖，瞪大眼睛滿是不可置信。
相反，綠荷和白澤卻是眼中一喜，長舒一口氣。
沒錯，出聲的正是剛從洞里出來的沈靈均。
「小姐！你到哪裡去了，真的嚇死我了！」綠荷飛奔將沈靈均一把抱住，眼淚止不住的流，又哭又笑的好不狼狽。
「乖，我這不是安安全全回來了嗎？別哭了。」沈靈均輕輕拍樂拍綠荷的背，放軟了語氣安撫道。
而後，她放開綠荷，慢步走到從剛才開始就不發一言的村長身邊，拉長了聲音說道：「要不是村長連夜給我找了門好婚事，我哪能讓你們這麼擔心？」
「是吧，村長？」
村正聞言身體抖得更厲害了，連連後退幾步，最後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麼回事？」
「這沈小姐說的什麼意思？」
……
幾人在村口的對話吸引了附近村民的注意，三五成群的圍了上來議論紛紛。
沈靈均看了一圈，提高音量道：「諸位，昨晚你們送親去給樹神當新娘的，根本就不是村長的女兒，而是被迷暈換上喜服的我！」
「什麼？！」
「昨晚送進去的不是小薇嗎？」
「村長居然這麼做？！」
這下村民們頓時炸開了鍋，一旁抹眼淚的綠荷和沉默的白澤更是走到沈靈均身邊，又著急又疑惑。
「小姐，你說的什麼意思？什麼樹神？什麼新娘？」
「你是說你不是自己上山的，是被人迷暈的？是誰幹的？」
綠荷一個接一個的問題連珠炮似的。
「慢點，一個一個來。」沈靈均無奈的笑了笑，「昨晚村裡不是說村長嫁女兒，全村送親嗎？嫁的就是所謂的樹神，其實不過是個樹妖。」
她一邊給綠荷解釋，一邊看了一圈圍在周圍的村民，視線所到之處，村民都不禁低下頭。
「不過村長可捨不得自己的女兒，見我正好與她體型相似，便將我迷暈了換上喜服，給送到那樹妖的洞里去了。」
沈靈均三言兩語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綠荷聽了頓時火冒三丈，還沒等她衝上去報仇，只聽得「唰」的一聲，一把劍已經橫在了村長的脖頸處。
黑紅色的古劍，出手的正是白澤。
「等等！」沈靈均開口阻止了白澤的進一步動作，白澤不悅的微抿嘴唇，看向她的眼神很是不解，純澈中甚至還有些委屈。
「乖——」沈靈均見他的模樣，自然知道他這是又變成失憶的模樣了，先順毛哄了一下，而後便轉身對著村民道：「大家放心，樹妖已經死了，以後不會報復你們，以後你們也不用再給它進貢少女了。」
……
並沒有她預想的歡呼雀躍，村民們一陣沉默，並且似乎還很是傷心？
對此沈靈均很是不解，直到村長開口才解答了這個疑惑。
「你以為我們不知道那樹神其實是個妖怪嗎？你以為我們是被逼被威脅才選少女送給樹妖的嗎？」
村長沙啞的說道，沈靈均感覺後面的話即將顛覆她的認知。
「這是不過是一場交易罷了！只需要每年送上一個少女或者嬰孩，就算年景不好甚至不幹活，樹妖也能讓我們村子年年豐收，這有什麼不樂意的呢？」村長說著笑了起來，整個人彷彿陷入了瘋狂之中。
咔嚓！
沈靈均捏緊拳頭，怒不可竭，她原本以為是樹妖的威脅，才讓這個村民不得不進貢少女，卻沒想到，這居然是一場人妖之間的交易！
若說妖食人可怖，那這人心，豈不是比妖，比鬼，更加可怖！
「與妖私通，殘害無辜人命，主犯按律當誅！從犯按輕重定罪！」她咬牙切齒說完，便轉身往村長家走去。
但是這些村民豈能讓她將事情抖落出去？這要是判刑，最輕也是個打落奴藉。
「絕對不能讓她們說出去！」
「我可不想坐牢！不想死的就跟我一起殺了他們！
「今天決不能讓她們出了清河村！」
在幾人的攛掇之下，村民們心一橫，拿著手中的鋤頭鐮刀，一股腦的朝沈靈均三人涌了過去，想來個殺人滅口。
「別殺人就行。」沈靈均淡淡說了一句，沒有指名道姓，白澤卻心意相通的點點頭，手中的劍換了個方向，用劍背將湧上來的村民一劍一個拍到地上。
沈靈均在村長家中果然發現了自己的外衣和文位腰牌，將外衣換上后，手持腰牌便出了房門。
「今日之事，非我一人受害，而事關數名少女嬰孩之命，我沈靈均在此請求澧縣縣令大人，徹查此案，依法論罪！」
沈靈均調動腰牌中的才氣，聲音響徹一方天地。
澧縣縣衙之中，桌案上的官印突然微動，劉縣令神色一動，似乎心有所感。他伸手拿過官印，光華一閃，只見他雙目微光流轉，整個人彷彿在高空之中俯瞰整個澧縣，一草一木，一人一狗，一言一行，皆在眼中。
隨後他注意到澧縣邊界桃山上震蕩的才氣，正好看到沈靈均手持文位腰牌講述的那幾句話，頓時氣得渾身發抖，大喝一聲：「大膽！」
此話一出，只見一道白色光芒從他口中疾馳而出，化作一柄白色古劍，這是進士才有的「唇槍舌劍」。
這才氣古劍殺意騰騰，但清河村在澧縣邊界，距離實在太遠。劉縣令只能手握官印，藉助官印對澧縣的掌控力，才催動這才氣古劍破空疾馳，不過幾個呼吸，便到了清河村上空。
「汝所言事關數名少女嬰孩性命為何意？速速道明！」
劉縣令的聲音從才氣古劍上傳來，沈靈均作了一揖后，將事情的原委簡明扼要的講述一遍，隨著她的講述，才氣古劍散發的殺氣和壓迫力也越來越強，場中眾人已經忍不住顫抖起來。
「可惡！為己私慾，私通妖族，殘害無辜！罪大惡極！」
話音剛落，只見那才氣古劍化作一道白光，瞬間消失，下一秒，在場的領頭幾人突然捂住脖子，但洶湧的血液依舊奔騰流淌。
「唔……」
還來不及說一句話，幾人便倒在地上，脖子流出的血漸漸將地面染成一片紅色。
「縣尊饒命！」
「大人饒命！」
「大人饒命！」
剩下的村民們見狀嚇壞了，有好幾個甚至尿了褲子，紛紛連滾帶爬的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捕頭衙役馬上就到，其餘人等先押入大牢，審問過後依法論罪！絕不姑息！」
說完才氣古劍便化作白光消失不見，果然如其所言，沒過一會，便有捕頭帶著一群衙役將剩下的村民銬上帶回了大牢，沈靈均也趁機讓他們幫忙帶著自己的馬車一起進了澧縣縣城。
馬車上，沈靈均見白澤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對了，既然你什麼也不記得了，那我幫你取個名字可好？」雖然不明白那個白澤為什麼要讓她取一個新名字，不過既然答應了，還是要辦到才行。
白澤沒有說話只是乖巧的點點頭。
「嗯……」沈靈均食指輕輕敲了幾下，思索道：「要不就叫……陸離？怎麼樣？喝我的名字一樣，都是從楚辭中取得。」
白澤依舊只是點點頭，目不轉睛的盯著她，這下沈靈均有些不解了。
「你……在看什麼？」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沒什麼不妥呀。
只見白澤伸手指著她手中抱著的兔子，語氣很是不滿：「你為什麼要抱著他！」
本來在沈靈均懷中小憩的「小兔妖」微微睜開眼睛，眼尾微挑：有意思，那就先跟你玩玩~
作者有話說:
白澤（陸離）：你居然抱他不抱我？！！他哪裡有我好看了？
小兔妖：兔兔這麼可愛，好怕怕哦~
小兔子要開始搞事啦~~白澤vs小兔妖，誰能贏呢？買定離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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