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初入青樓
19.13
第二十二章初入青樓
槍手？
聽到這個詞，沈靈均忍不住心裡猛地一跳！
萬萬沒想到，才剛到清江府，她就撞上府試舞弊這等大事。
「可以呀，不過我要帶朋友一起去。」她看了一眼陸離，臉上不露聲色，以手掩嘴小聲道。
「這……」
男子眉頭緊皺，語氣中有些為難。
「若是不行，那便算了。」沈靈均轉身假意要走，果然那男子立馬上鉤。
「行行行！」男子趕緊將她拉住，連聲答應：「不過先說好，只能帶一個。」
沈靈均嘴角微勾，意味深長的說道：「一個就夠了。」
日日青樓醉夢中，不知樓外已春濃。
沈靈均與陸離跟著男子在大街上七拐八拐，卻是進入了一條極其繁華的街道之中。三人來到一座閣樓外，只見上面掛紅披彩，楣上掛著一塊紅色的牌匾，上書「惜春閣」三個鎏金大字。門前兩側站著兩個妖嬈女子，正笑得花枝亂顫，迎來送往的招呼客人。
「這裡？」
沈靈均很是驚訝，這與自己想象的偏僻小院密室謀划舞弊可相差太遠了。
這青樓人多嘴雜，也不怕走漏風聲？
「在這裡聊此等密事，恐有不妥吧。」沈靈均面露難色。
男子卻是一臉不解：「這有什麼不妥的，你可別是想臨陣脫逃吧？」
他一臉警惕的想要抓住沈靈均的手腕，卻被陸離擋住，眼看陸離一張冷臉冷若冰霜不好惹的模樣，他只得悻悻的收回手。
「咱們可是說好的，今日你在這裡幫我家少爺捉刀代寫，一首詩五十兩，可不能反悔！你放心，若是你的詩能幫我家少爺獲取雪梅姑娘的歡心，少爺必定還有重賞！」
「啊——原來如此！」沈靈均乾笑兩聲，這才發現自己誤會了，原來這槍手指的不是府試舞弊，而是在青樓幫富家子代筆博美人一笑罷了。
「算了，就當來開開眼界了，再說了，我可不是那言而無信之人，」
耳邊聞得樓中陣陣鶯聲燕語，推杯換盞之聲，沈靈均心中不免蠢蠢欲動，給自己找了個理由便跟在男子身後進去了。
只見樓中雲頂檀木作粱，水晶玉璧為燈，簾幕是珍珠串成，幾根大柱鎏金雕花，可謂是熠熠生光，無比輝煌。
「不知今日哪位才子能成為雪梅姑娘的入幕之賓？」
「我可是好生準備了幾日，若是運氣好，說不定今日能與雪梅姑娘秉燭夜談的就是我了！」
「這雪梅姑娘以往都是只獻藝，從不讓人近身，今日誰要是能進那屋子，這可是能在清江府里吹上一個月了！」
「我看這整個清江府有名的才子今日都來了吧？你是沒希望了。」
「反正有楊天恆那個草包墊底，怕什麼，萬一歪打正著，雪梅姑娘就喜歡我這個風格的呢？哈哈哈哈哈！」
……
大堂之中，放眼望去，早已坐滿了人，其中八成身穿文士服，正三三兩兩的聚在一塊高談闊論。
沈靈均聽著他們的對話，倒是對今日這事心中有了底，而後跟著男子徑直上了樓，二樓與一樓混坐的大堂不同，是用屏風隔開的雅座，中間的小桌上擺著糕點水果和茶水，待遇明顯要好上許多。
「少爺，人已經給您找來了。」
男子走到其中一個雅座後邊躬身說道。
「人找到了？靠譜嗎？」被稱為少爺的男子轉過身，瞥了一眼沈靈均語氣有些懷疑。
沈靈均抬眼看去，這位少爺模樣氣質與常見的文弱書生並不相同，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小麥色的皮膚，濃眉大眼，身穿文士服也能看見鼓鼓的肌肉，整個人英氣十足，不像個文人，倒像個小霸王。
「你是新來的？我是楊天恆，叫我楊二少便行。我且問你，你可已經取得了文位？」
楊天恆上下打量了一圈，語氣很是隨意。只是眼神中的懷疑讓陸離倒是不適，沈靈均察覺到他的不滿，伸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已取得童生文位。」沈靈均將兜里的文位腰牌拿出來晃了一下便收了回去。
楊天恆也沒想仔細看，只是接著問道：「詩才可還行？」
「尚可。」
聽到這個回答，楊二少很是爽朗站起身，激動的一拍沈靈均的肩膀：「行，那今日我這詩可就全靠你了！五十兩一首，若是能幫我拔得頭籌，再給一千兩！」
一千兩？這手筆可真不小，沈靈均在心中暗暗咋舌，忍不住有些仇富，結合剛才在樓下聽到的話，想來這楊天恆楊二少倒是個赫赫有名的草包。不過既然此事與她猜想的府試舞弊案不同，那她可沒興趣參與這些公子哥之間的爭風吃醋，一會給他一首中規中矩的詩算了。
她心中剛打定主意，一陣嘈雜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了過來，突然便聽見一道沙啞的聲音高聲問道：
「那楊二可來了？」
人未道，聲先至，話音剛落，便見五六個身穿文士服，腰間掛著腰牌的童生簇擁著一人走了過來。只見那人身上的文士服與眾人都不一樣，料子不僅輕薄飄逸，還綉滿了同色暗紋，行走間流光溢彩，與眾不同。
他不屑的瞥了沈靈均一眼，隨後便趾高氣昂的對楊二少譏諷道：
「楊二，這就是你找的幫手？也不知是從哪個村裡犄角旮旯來的土包子！」
「也是，像你這種鼎鼎有名的草包，也就這種土包子願意跟你在一起了。」
他話說完，身邊的幾個童生皆是出聲附和。
「沒錯，有點文名的，哪裡會與楊二少為伍！」
「三次科考都沒考上童生，要是我早就羞愧自盡了！」
「聽聞楊二少之前找了許多清江府的才子，以重金許諾，可惜呀，都被拒了，難怪只能找這種寂寂無名的土包子了。」
「我看今晚這雪梅姑娘的入幕之賓定然是咱們陳少無疑了！」
「其他人都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罷了！」
「各位謬讚了，清江府人才濟濟，我不過是運氣好考了本次案首罷了，當不得各位所言。」
這陳少嘴裡謙虛，臉上卻是志得意滿，得意非凡，又轉過頭來對眾人故意大聲嘲諷道：
「不知各位可還記得咱們楊二少的名作？」
「記得記得！」
「春雨滑如油，下得滿街流。
跌倒解學士，笑煞一群牛。」
「哈哈哈哈哈！」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譏笑嘲諷之聲不絕於耳，沈靈均轉頭看向楊天恆，只見他整個人氣得臉紅耳赤，頭頂冒煙，看向那陳少的眼神恨不得現場吃了他。
「行了，咱么就不打擾楊二少在這醞釀名作了，去我那先行準備吧！」
當眾羞辱了楊天恆，陳少心滿意足的帶人離去，隔好遠還能聽見他們的取笑之聲。
「此人乃是清江府府丞之子，又是今年案首，你若是不想得罪他，現在便可離去，這五十兩銀子，就當你來一趟的報酬。」
楊天恆說完扔給沈靈均一個錢袋，整個人彷彿一頭小獅子，咬牙切齒，又隱忍不發。
見狀，沈靈均倒是對這個二少有些側目，雖然是個紈絝子弟，心思倒是不壞。
她微微搖頭，笑道：
「無妨，想來我與他也沒什麼交集。」
「很好，既然如此，你若因此有什麼事，我必定會保你。」楊天恆倒是有些詫異她的選擇，對她更看重了三分。
噹噹當！
突然鑼聲響起，原本紛雜的樓中頓時安靜下來。一樓的大堂的舞台上，一個丫鬟走了出來，身材嬌小，長相很是嬌俏可人。
一個丫鬟都姿容不俗，不知這受眾人如此追捧的雪梅姑娘又是何種國色天香？
沈靈均忍不住在心裡猜想。
丫鬟清了清嗓音說道：「今日以文會友，以詩選才，拔得頭籌者，便可與雪梅姑娘暢談一晚。」
「此次詩詞題目為『雪』，限時一炷香。」
作者有話說:
楊二少：你寫詩怎麼樣？
沈靈均：也就一般般吧。
陳少：你們兩個辣雞！
沈靈均：？？？你再說一遍？
哈哈哈哈，下一章沈靈均就要打臉啦~~大家猜猜雪會是什麼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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