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聖前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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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清江之城，楚國新府。星分翼軫，地接越陽……」
才開一個頭，幾名秀才已經忍不住連連點頭，這頭一句便點名了鶴樓的地理位置，言簡意賅，朗朗上口。
沈靈均不疾不徐的將由《滕王閣序》修改而來的《鶴樓序》吟誦出來，將其中有關地理位置以及人物名稱，都改成與鶴樓相關的內容。
說來也巧，這《滕王閣序》創作背景與今日這文會倒是頗有相似之處。
傳聞中王勃作《滕王閣序》的年紀又好幾種不同的說法，有說十三歲，有說十四歲，還有二十二歲和二十九歲。但其中不變的便是當時王勃是去參加一個都督閻公的宴會，說是為滕王閣作序，也相當於今日的文會。
其實閻公早就屬意自己的女婿孟學士為當日最佳，並且已經提前準備了上好的文章，在座的其他人自然知道閻公的意思，都只是敷衍了一下並且大肆吹捧孟學士的文采，誰知這時王勃卻是看不上孟學士的文章，洋洋洒洒一氣呵成寫成了這篇流傳千古的《滕王閣序》。
第一段經過沈靈均的修改，點名鶴樓所在地點，又詳細寫其方位，簡述了自己來鶴樓參加文會的緣由，其間過程寥寥數筆帶過，便來到了這篇文章最重要的部分。
她向前邁了一步，環視一圈鶴樓四周的風光，吟誦道：
「時維九月，序屬三秋。潦水盡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層巒聳翠，上出重霄；飛閣流丹，下臨無地……」
「妙！妙！」
其餘秀才忍不住擊掌讚歎：「由近及遠，從壯麗的樓閣道秀麗的山川，濃墨重彩，流光溢彩，錯落有致，可謂是上下渾然天成，敘事相映成趣的鶴樓三秋圖！」
「潦水盡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此句甚妙！靜止中表現了光影色彩的變化，將湖光山色寫的極富生命力！」
一位秀才舉目遠眺，望著遠處的山川感慨：「此句可謂是寫盡九月之景！」
沈靈均對於身後眾人的讚歎毫不意外，要知道王勃的這篇《滕王閣序》可謂是拓展了駢文的藝術境界，並且既接受了六朝抒情小賦的傳統，又在駢文的形式上加以散文化，達到了內容美與形式美的統一。
後人將《滕王閣序》稱為六朝駢文之新變，唐朝駢文通俗化格律化之先聲。
而今日在並沒有隋唐的天衍大陸，它的意義並不亞於《滕王閣序》帶給唐朝駢文變化的意義。
她又向前邁了一步，望著漫天的夕陽終於將這篇文中最為人稱道的這句吟誦出來，彷彿一道雷電瞬間擊中在場眾人的心。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這句話簡直可以稱得上是一個視覺的饗宴，紅色的夕陽餘暉和藍綠色的水光接天，白色的野鷺穿插其間，眾人無不為這句中的美景所傾倒。
比之原本更絕的是，其中的「落霞」更是與落霞村的名字相呼應。這也是沈靈均最終選擇了這篇文的原因。
「此文一出，落霞村之名必當名揚楚國，甚至名揚七國！」
幾位家中富足，頗有見識的秀才低聲說道。
而此句一出，原本漫天落霞的天空中金色的才氣翻湧其中，與紅色的夕陽交織相融，更增添一絲華美。
「這才氣的陣勢，不會又是一篇鎮國之作吧！」
一名秀才嘀咕了一聲，立刻便被人反駁。
「你想什麼呢！鎮國之作哪是那麼容易的，不過是一篇鶴樓秋景之文，就算再精彩，立意便弱了幾分，我看頂多是個鳴州之作。」
「鳴州也很厲害了！」
諸位秀才早已忘了剛才是如何嘲諷沈靈均的，倒是柳思齊聽見眾人的議論不由得面色鐵青，望著沈靈均滿是嫉恨，只想著做出這篇文章的該是自己多好！
就在諸位以為此文頂多為鳴州之文時，卻見沈靈均口中內容一變，竟是由寫景轉為懷古，引出對人生際遇的感慨。隨後又簡述自己的旅程與志向，對於給鶴樓作序表示榮幸，與開頭遙相呼應，緊扣主題。
「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
「靈均，三尺微命，一介書生…一言均賦，四韻俱成。請灑潘江，各傾陸海云爾…」
最後一字話音剛落，便見空中翻湧的金色才氣仿若天外金河落在沈靈均身上，她只覺得一股溫暖的氣流從她的眉心而入，隨後湧入她身體的每一處。
不多時她便感覺在桃源山一戰中受損的搖光星立刻被充盈的才氣所填滿，多餘的金色才氣從溢了出來，又彷彿找到方向一般，全部往旁邊的開陽星涌去，不一會兒開陽星便像搖光一般亮了起來。
正當沈靈均閉著雙眼感受才氣沖洗身體治癒舊傷的舒暢之感時，圍觀的眾人也是目瞪口呆，大開眼界！
「這是……」
「天降才氣，聖前秀才！」
「居然是天降秀才！」
無論是童生還是秀才，舉人，進士……考上之後都要進入聖廟膜拜，才能得到才氣灌頂，正式晉陞，而如果在那之前天降才氣，就是所謂的聖前文修。
要知道普通的文修只能算是「眾聖弟子」，而聖前文修可是「天之門生」，其意義非比尋常，自古以來，也只有孔子和周文王是「天之門生」。
而今日在他們面前，居然親眼目睹真的有人成為了「聖前秀才」！
這可比天下第一女案首或者鎮國詩都要難得！
天衍大陸幾十億民眾，如今也不過一個沈靈均是聖前秀才！
嗯？
沈靈均睜開眼，見眾人都呆若木雞的望著自己，便明白其中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為了避免麻煩，趁著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她拽著楊天恆的胳膊直接使用疾行詩上了馬車，原路返回。
「駕！」
「駕！駕！」
車軲轆的聲音將眾人驚醒，見沈靈均已經離去，紛紛口念疾行詩追趕，只想著第一時間和這個聖前秀才打好關係。
就算打不好關係，先道歉以免她應該鶴樓之事記恨自己也行！
都怪那柳思齊，不當人子！竟是誤了他們與聖前秀才的交情！
所有秀才在心中齊齊罵道，口中的疾行詩卻是一個念得比一個快。
「這是……」沈清婉還沒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只是看見一陣金光，眾人便像瘋了一般去追那沈靈均。
「柳公子~姐姐她可是做了什麼錯事？」她故技重施，打算綠茶一番，卻不料這次柳思齊卻是態度大變！
「錯事？！都怪你！」柳思齊猛地一甩手，將沈清婉從懷中推開，語氣很是憤恨：「要不是你，我今日怎會得罪沈靈均！」
「今日她成了聖前秀才，日後定是要報復於我！都怪你！都是你的錯！」
這邊沈清婉與柳思齊狗咬狗的事已經沒人關心，另一頭的馬車內，沈靈均卻是受到了楊天恆的啟發，打算給文院再做一個貢獻！
作者有話說:
二更送到~打臉永遠不會遲到！大家猜猜靈均又要做什麼貢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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