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書山聖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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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請聖人評判！」
「請聖人評判！」
……
柳沐言的聲音回蕩在第二山前，傳入聖院眾聖殿三位半聖的耳中。
「這龍元國的小輩真是蠢材！」
「枉被稱作龍元國第一天才，還敢說僅次於慕白，我看才華沒見多少，陰謀詭計倒是多得很！」
「不想著提升自己，只想著暗害我人族新秀，簡直枉為人族！」
這書山之中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三位半聖的法眼，之前柳沐言幾人對沈靈均施的小動作自然也盡在他們掌握之中，就算小龍女沒出現，他們也會出手將沈靈均救下。
不過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這沈靈均居然還能因禍得福，不僅沒事還得到了三顆文心。
「哼！還敢惡人先告狀，既然要作評判，那便評個明白，判個公平！」
左邊的長須半聖冷哼一聲，吹鬍子瞪眼怎麼看柳沐言怎麼不順眼，心念一動，只見一道白光從他體內飛出，進入書山之中。
咚——
咚——咚——
書山內，不知從什麼方向，突然傳來三聲古樸的鐘聲，彷彿無比遙遠，又彷彿在每個人心中敲響。
每一聲鐘聲，都讓眾人神識為之一顫。
「學生參見聖人！」
書山內所有人深鞠一躬，拱手行禮齊聲道。
天邊一點乳白色光芒猛地散開，幻化成一個巨大的散發著白光的模糊人影。
這邊是聖人化身。
「免禮。」
聖人手輕輕一抬，在場所有人只感覺到有一股柔和的力量托著他們直起身子，當即明白這乃是聖人的偉力，於是只站在一旁低著頭不再說話。
「爾等所求，吾已經知曉。」聖人威嚴的聲音直直傳到眾人心中，生不起一絲抵抗的念頭。
「書山之內，一草一木，一舉一動，皆有記錄。」
聖人說到這，停頓了一下。
柳沐言聽到這，已經是止不住的滿頭大汗，心虛得不敢抬頭。
「沈靈均所為，符合書山規定，並無作弊之行為。」
柳沐言聞言一臉不忿，咬牙反駁道：「啟稟聖人，書山之中自古眾人以神識入內，任何文寶戰寵皆不可攜帶，為的就是一個公平。在書山之中，只論學識才華，不論外力。」
「沈靈均此番藉助鯤鵬之力，僥倖獲勝，實乃作弊，著實不公！」
「學生此番不是為我一人勝敗，而是為這次所有進入書山之人鳴不平，此次是鯤鵬相助，那後面呢？會不會還有什麼出來幫她？」
柳沐言倒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不過三言兩語便挑起了其他人與沈靈均的對立。
若說之前不過是沈靈均與柳沐言之爭，他們不過是站在一旁看個熱鬧，那如今便是涉及道他們自身的利益了，當然不能置身事外。
果不其然，柳沐言這番話說完，四周便有人響應附和。
「沒錯！」
「書山憑的是自己的本事，怎麼能借用外力！」
「我們要公平！」
「呵！」
巨大的聖人化身輕笑一聲，整個書山之內，無論是大地，還是山峰，甚至是廣袤無垠的學海，都隨之震動。
他轉頭看向沈靈均，微微點頭道：「沈靈均，你告訴他，這鯤鵬為何要幫你？」
沈靈均卻是雙眼微微睜大，有些不敢置信。方才那聖人化身對她說話的時候，似乎眨了一下眼？
嘶——
應該是看錯了吧！
她搖搖頭，沒有多想，轉而走到柳沐言面前，無視他憤怒的眼神，咧嘴一笑道：「謹遵聖人之命，我便告訴你吧！」
「這鯤鵬相助當然不算作弊，因為它……」沈靈均停頓了一下，揚起袖子一揮手，只見一道青光從鯤鵬船中飛出，船又恢復了原本四層樓船的模樣。而那道青光則是化作大鵬鳥的模樣越變越小，飛入她的眉心之中消失不見。
「這……」
柳沐言見狀不由得後退一步，滿臉的不敢置信。
沈靈均向前逼近，面露三分得意兩分嘲諷，接著說道：「因為它是我的一顆文心啊！」
沒錯，在鯤鵬載她出海的時候，她便弄清楚了這鯤鵬乃是一顆聖品的無上文心「逍遙遊」，極為罕見。
這「逍遙遊」文心有一個獨到的功能，便是可以以虛化實，真真切切的化作鯤鵬幫助主人。主人的文位越高才氣越多，鯤鵬體積越大，力量也越強。
「文心！」柳沐言眼珠子瞪得比銅鈴還大，裡面盛滿了嫉恨不甘，咬牙道：「你居然獲得了文心！」
他死死的緊咬嘴唇，一縷殷紅的血液從嘴角緩緩流下，這才讓他找回了一絲理智。
嘩！
柳沐言一甩衣袖，拱手對著沈靈均深深鞠躬行禮，誠懇道：「好！很好！既是文心，那自無不妥，此番是柳某莽撞了，錯怪了沈案首，還望沈案首寬諒。」
「呵！」
沈靈均輕笑一聲，瞥了一眼，沒有接話，柳沐言也一直保持著行禮的姿勢沒有起來。
不過倒是另外有人看不慣，跳出來打抱不平了。
「沈案首，雖說柳兄錯怪了你，但那也是為書山的公平考量。並且你之前並沒有說著鯤鵬乃是你的文心，柳兄有誤會也實屬正常。倒是如今柳兄向你行禮賠禮道歉，你卻如此傲慢，不知是什麼道理？」
祁俊向來和柳沐言是一夥的，現在自然要出來為他說話。
沈靈均輕輕掃了他一眼，視線都懶得停留，怒極反笑道：「按照祁兄所說，這還是我的錯？我必須要在每一個人耳邊嚷嚷我有文心，這鯤鵬就是我的文心，這才對？那要是在外面，是不是還得告訴每一個人我有什麼文寶，有什麼底牌，要是不說就是錯？」
祁俊聞言立刻脹紅了臉，他自然聽出沈靈均話中的嘲弄。
「你……」
「你什麼你！」沈靈均直接打斷他的話，繼續道：「再說了，你們自己得不到文心，就覺得別人肯定沒有，這叫短視，井底之蛙！什麼樣的人就會想什麼樣的事專門搞陰謀詭計之人，才會以己度人，想著別人也會走捷徑。」
「所以，你們別叫什麼天才，小詩仙了，簡直侮辱了這些詞，我看你們叫自己思想骯髒小青蛙吧，對你們最合適不過了！」
沈靈均噼里啪啦一頓懟，這才解了幾分心中之氣。
「你……」祁俊連連後退幾步，面紅耳赤，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你……聖人在此……你竟敢……」
「行了！」
聖人威嚴的聲音彷彿從四面八方同時傳來，喝止了兩人的爭吵。
「既然要評判，自然不能只評判一人。柳沐言，祁俊，高子升，你們三人，可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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