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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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砰！
砰！砰！
接連三聲悶響，被點名的三人渾身一震，嚇得齊齊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你們可有什麼要交待？」
三人低著頭對視了一眼，眼中皆是駭然，柳沐言與祁俊正欲開口，只見高子升對著二人微微搖頭，兩人一頓，又閉口不言。
「不知聖人所言何意。」
高子升一叩首，強裝鎮定反問道。
畢竟他加害沈靈均使用的秘法乃是家族秘技，從未被人看穿過，如今自然是不肯輕易招認，萬一聖人所說的並非此事，那不是不打自招了？
「還想嘴硬？」聖人冷笑兩聲，聲音彷彿一道響雷炸在三人耳旁：「莫不是以為在我眼皮子底下還能僥倖不成！」
說完，只見聖人抬手輕輕一揮，一道乳白色光芒從手中飛出，在半空中化作一張白色光幕，光幕中漣漪緩緩盪開，竟是浮現之前學海中競渡的畫面。
從柳沐言嫉恨不甘，與祁俊對話揚言留不得沈靈均，到鴻雁傳書與高子升商議以撞船為掩護，讓高子升使用秘法將沈靈均拽入學海之中，並使其迷失無法自拔，種種的一切都在光幕中事無巨細的呈現出來。
「這……」
高子升身子一軟，癱坐在原地。一旁的柳沐言與祁俊同樣面如紙色，心如死灰，跪在原地不再言語。
他們都知道，一切都完了。
「原來當時沈案首落海是他們動的手腳！」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沒想到他們平日里風光霽月，內心如此不堪！」
「嘖嘖！那高子升秘法如此熟練，之前還不定害過多少人呢！」
「我艹（一種植物），我之前的同窗好友就是在和高子升起了爭執后離奇落水而死的，官府和文院都找不到線索，今日才知道說不定就是高子升這廝用的秘法！待我出了書山，一定要幫他討個公道！」
「也不知聖人會如何懲處他們？」
……
突然爆出真相，周圍眾人也顧不得許多，紛紛竊竊私語，議論不休。每一句傳到三人耳朵里，都讓他們痛苦萬分。
如今就算聖人仁慈，饒了他們的命，他們出去后也是文名盡毀，受人唾罵。
「修心更在修行前，你們為一己私利，殘害我人族新秀，判驅逐出書山，封文竅！」
「聖人饒命！聖人饒命！」
「學生知錯了！以後定會修心修德，還往聖人網開一面！」
柳沐言與祁俊聞言更是面無血色，不住的磕頭求饒，若是封了文竅，那和一個廢人有什麼兩樣！當了十幾年的天之驕子，這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比死還可怕！
面對兩人的求饒，聖人絲毫不為所動，祁俊見狀，立馬想到這其中的關鍵乃是沈靈均，便連忙轉身，竟是跪著挪到沈靈均面前，連連磕頭。
「沈案首，求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沈案首，此番若是能放我一馬，日後我祁俊定以沈案首為尊，端茶倒水，侍奉左右！」
柳沐言自然也明白祁俊的用意，也不要臉的擠了過來，兩人竟是爭著磕起頭來。
「求沈案首饒我一次，我柳家必定厚禮賠禮道歉！」
「以後我柳沐言必定以沈案首馬首是瞻！」
……
沈靈均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往旁邊挪了一步，她可不是什麼聖母，對於要自己命的人還能饒恕，若不是恰好小龍女救了她，此時她已經神魂迷失學海，成為一個痴傻廢人了！
但這柳沐言與祁俊可不知道她心裡所想，畢竟在所有人的認知中，女子總是心軟的，因此一個賽一個的哭得慘烈，賭咒發誓輪番上演，吵得沈靈均心中煩躁，只得別過頭眼不見為凈。
「唰！」
突然一道破空聲傳來，緊接著幾道驚呼聲隨之響起。
「小心！」
「沈案首小心！」
沈靈均下意識往側邊一閃，轉頭看去，只見高子升整個人如今已經面容扭曲，身體彷彿被吹大的氣球一般脹得極大，周身才氣亂竄，以極快的速度朝她飛來！
「沈靈均！今日我便要你給我陪葬！」高子升面色扭曲猙獰彷彿厲鬼的吼道。
「不好！這高子升竟是要神魂自爆！」
有見多識廣者看出高子升的意圖，聲音中忍不住的顫抖。要知道文修神魂自爆，其威力是鼎盛時期全力一擊的數倍，而這書山之中才氣比外界濃厚許多，更是讓這威力加強不少。
雖說對於聖人而言不過是彈指小事，但這高子升方才趁所有人不注意，竟是偷偷挪到了沈靈均身邊，此時離得太近，就算是聖人也來不及救沈靈均。
陳秀急的大罵：「高子升你個畜生！竟然行這等卑鄙手段！」
眼看高子升已經到了沈靈均面前，此時身體已經脹大到了極致，才氣紊亂得彷彿一個隨時要爆炸的炸彈，眾人皆無奈嘆息，更有正直之人更是掩目不敢看。
沈靈均立在原地，面色絲毫不見慌張，櫻唇微啟，意味聲長的說了一句：「就這？」
隨後，只見沈靈均周身才氣運轉，竟是以她為中心捲起一陣旋風，瞬間便將高子升捲入其中。
「啊——」
原本還得意滿滿的高子升被捲入這股奇怪的旋風之中后，周身紊亂的才氣竟是被絲毫不漏的融入旋風之中，身體也好像被戳破的氣球一般消了氣恢復原本模樣。
砰！
旋風將高子升重重跑出，落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又慣性的滑行了好幾丈才停下。
「嘶——怎麼會這樣！我的才氣呢？我的身體！」
高子升慌亂的看著自己恢復正常的身體，語氣中滿是驚愕與不敢置信，他滿臉殺氣，猙獰的看向沈靈均，恨不得下一秒就撲過來掐死她：「你到底做了什麼？」
沈靈均輕輕挑眉，一臉無辜，開口道：「三。」
「你對我的神魂做了什麼？為何不能自爆了！」高子升撐著地搖搖晃晃站起身，踉踉蹌蹌向沈靈均撲去。
「二。」
沈靈均站在原地，又數了一個數。
「沈案首，快躲開！」
見高子升就要碰到沈靈均，陳秀等人連忙大喊，口中已經誦念疾行詩，往沈靈均方向衝去。
下一秒出現的景象，卻是讓他們立刻呆愣在原地。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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