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張家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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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國寺，謝鳳冉聽主持講了一上午的經，回到院子的時候，蘭芳已經回來了。
「怎麼這麼快就趕回來了？」
蘭芳上前伺候著謝鳳冉換了衣服，說道：「老夫人不放心您，奴婢也有事情想跟您說。」
「什麼事？」
「是夫人。」蘭芳覷著謝鳳冉的神情，小心的說道：「老夫人將夫人身邊的管事嬤嬤賣了，還罰夫人跪在院子里，雖說沒有外人看見，但總歸是丟了面子。」
謝鳳冉端著茶杯的手一頓，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不過她也知道祖母不是無故找茬的人。
「祖母為何賣了母親身邊的人？」
「奴婢聽柳意說，是因為管事嬤嬤攛掇夫人跟老夫人要管家權，被何嬤嬤撞見了，老夫人便借故發作了那個嬤嬤。」
蘭芳接過謝鳳冉手中的茶杯，繼續說道：「而且，奴婢這次見夫人，夫人沒穿平日里最愛的月白色菱紗，而是換上了紅色蜀錦的裙子，柳意從青松院打聽到，是夫人昨日去請安時候，被老夫人訓斥了，第二日便換了衣服。」
其實京中的高門大戶，沒有哪家主母會如雲氏一般，不管家理事，每日打扮的仙氣飄飄，好似不食人間煙火一般。
老夫人早就看著雲氏不順眼了，要不是她生了一個好女兒，估計早就被老夫人休了回去。
「祖母，也是為了她好，她可看見你了？」
蘭芳猶豫了一下，倒是將遇見雲氏的事情說了。
謝鳳冉沒什麼多餘的表情，「我知道了，元姨娘那邊呢？」
「元姨娘還求著侯爺想將二小姐接回來，據說還去求了夫人，想跟夫人一起去青松院請安，不過連門都沒進去，就被擋了回來。」
「祖母最是厭惡元姨娘那種人，她蹦躂不起來。」
謝鳳冉也沒在意，叮囑蘭芳看著點竹青和謝成輝，就自去看書了。
而護國寺的另一處靜室之內，一方棋盤，兩個人正對弈著，執白子之人已經陷入絕境，馬上要全軍覆沒。
著僧袍的人雙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號，「阿彌陀佛，秦施主執念太重，如今大局已定，施主何必苦苦掙扎做一些無用功。」
秦君行修長的手指捏著一枚白子，沉吟半響，落在了一處，轉眼間棋盤之上的局勢，風雲突變，白子絕處逢生，竟然於死地之中殺出一條血路。
「大師，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更何況，我只求一個真相而已，若那把椅子上的人連真相都給不起，如何能服眾？」秦君行微微勾起嘴角，扔掉手中的棋子，看向對面的人，語氣篤定而霸氣，「更何況，你怎知我做的是無用功？大師，你著相了！」
「阿彌陀佛！」和尚半垂著眼眸，「老衲言盡於此，請施主好自為之！」
「呵！」秦君行挑眉一笑，邪肆而張揚，語氣卻毫不客氣，「圓寧，別以為世人尊稱你一句大師，就覺得自己真是跳出紅塵，凌駕於善男信女之上了，十八年前德宗皇帝去世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難道真的不知道？」
圓寧身為德宗皇帝封為的護國法師，還從未有人敢在他面前這般不客氣。
圓寧卻並未動怒，長嘆一口氣，「老衲德宗皇帝靈前發過誓，不參與皇家鬥爭，不涉足這些事情，請秦施主不要為難老衲！」
「你果然知道。」秦君行突然起身，彎下腰，雙手撐著棋盤，目視著圓寧，「你到底是對著德宗皇帝發的誓，還是對著如今的那位發的誓？」
「秦施主，如今的那位，是你的舅舅。」
「這就不勞大師費心了，大師只管回答我的問題。」
「阿彌陀佛，秦施主應該知道，老衲只聽命於德宗皇帝。」
秦君行直起身子，點點頭，「大師說這話，本王相信，不過有朝一日若本王真的用得著大師的時候，還希望大師能做出最有利的選擇，別到時候連累了護國寺上下。」
圓寧閉了閉眼睛，沒有出聲！
秦君行好似也沒指望著他回答，轉身推門離開。
靜室之內，圓寧保持著一個姿勢端坐良久。
走出靜室，秦君行的護衛立刻跟了上來，「爺，張瑤回府不久，張相就進宮了。」
「看來張相是黔驢技窮了，走，我們也回去。」
「是！」
秦君行大步流星的往寺外走去，侍衛早就準備好一切，就等著出發了。
秦君行翻身上馬，扯著韁繩回頭看了一眼寺內，突然吩咐了一句，「藏鋒，你留下。」
「是！」
一句飄忽的「是」過後，秦君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護國寺。
秦君行剛走沒多大一會兒，護國寺門口又來了一輛馬車。
謝府落腳的院子里，蘭芳看著跟在僧人身後的孫月蘭，眨了眨眼睛，急忙將人迎了進來。
「見過孫小姐，我們家小姐正在看書呢！您快進來。」
「哎呀，這會兒還看什麼書，快去叫你們小姐！」
「是！」
蘭芳吩咐丫鬟上茶，自己去喊謝鳳冉。
沒一會兒，謝鳳冉出來了，看見孫月蘭，笑著說道：「昨日才見，怎麼今日又巴巴的趕來，可是想我了不成？」
「去去去，都這會兒了，你還有心思玩笑，我且問你，你是不是將你那庶妹打發到了莊子上？」
謝鳳冉點點頭，「沒錯。」
「你是不是昨夜跟張瑤起衝突了？」
謝鳳冉又點點頭，「這兩件事情有聯繫嗎？」
「沒什麼聯繫，都是沖著你來的而已，現在城中傳言，你在侯府中作威作福，不但忤逆父親，氣病了老夫人，還將妹妹關到莊子上，而且還從母親手中奪走了弟弟，讓你母親性情大變！」
「……」
「至於張瑤的那件事情，是母親從宮中聽來的，張相進宮請皇上賜婚，求皇上將張瑤賜婚給秦郡王，言語之間涉及了你。」
孫月蘭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的說道：「我不放心你，特意來告訴你一聲，此番的傳言來勢洶洶，張相又是皇上的心腹，不管你與張瑤有什麼踽齷，若皇上真的賜婚，那都成了你的不是了，也更加坐實了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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