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不可自毀前程
1.26
「好啊！凝兒你真好！我會一直愛你的！」
宋嘉言看著洛凝，嘴上一套心裡一套。
即使早就看穿了他的虛偽面目，可洛凝還是覺得很噁心。
兩人散步結束，宋嘉言執意要送洛凝回去，但最後還是被洛凝拒絕了。
她覺得，現在和這個人多待在一起一秒鐘，她都覺得無比噁心和憤怒。
那種從心底油然而生的，想把他大卸八塊的想法一直在她腦海中盤旋，許久揮之不去。
洛凝回到家裡時，洛奶奶打算洗腳準備上床睡覺，看見她回來，洛奶奶臉上再次堆滿了笑容：
「凝寶回來了？趕快睡覺吧？你楚阿姨說明天帶你們去學校看看呢！」
站在客廳看著奶奶單薄又瘦小的身體，洛凝眼眶一酸，差點沒忍住落下淚來。
洛奶奶拿著洗腳盆要出門打水，洛凝立馬上前一步攔住她：
「奶奶，我幫你吧！今天晚上我給你洗腳呀！」
說著，洛凝奪回洗腳盆向屋外跑去，洛奶奶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微微出神。
大概兩分鐘過後，洛凝端著洗腳盆進來放在洛奶奶面前，「奶奶，洗腳啦！」
洛奶奶伸出腳，洛凝扶著慢慢放在水盆里。
她還貼心的問她，水溫到底合不合適。
洛奶奶雖然笑著嘴上說著合適，心裡卻怎麼都開心不起來。
掙扎了許久，她還是說出了這些天一直藏在她心裡的話：
「凝寶，奶奶知道你現在長大了，很多事情我都不能干涉你，但奶奶還是希望你可以慎重考慮一下，宋家小子讓你不去讀大學去打工，這件事我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的，你學習比他好，讀的專業也比他強，你為什麼要放棄這麼好的學習機會？凝凝，人不可自毀前程啊！」
「……」
洛凝聽到奶奶說的，低著頭淚水不禁浸滿了眼眶。
上一世奶奶也說過同樣的話，但是她的苦口婆心換來的並不是自己的回心轉意，而是變本加厲的叛逆。
現在想來，當時的自己真是腦子被驢踢了。
「奶奶，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的。」
洛凝聲音很低，奶奶雖然聽到了，可還是重重的嘆了口氣。
她覺得洛凝是在騙她，小姑娘心思可重了，為了不讓她擔心經常做一些心口不一的事情。
洛凝為奶奶擦乾腳，倒掉洗腳水，然後坐在她身邊目光晶瑩的看著她。
「怎麼了啊？誰惹我的凝凝不開心了？快去睡覺吧，一定要乖乖的。」
洛凝只覺得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上一世在無數次承受宋嘉言的拳打腳踢的時候，她腦子裡想的都是奶奶對她的號。
她無比痛恨自己當時的年輕不懂事，如果她可以用心聽一下身邊人的建議，那該多好。
想起上一世的事情，洛凝的情緒總會很沉重，她伸手抱住奶奶，安靜的窩在她的懷裡。
「奶奶，其實我昨天晚上做了個夢，我夢見我放棄讀大學，最後嫁了人，丈夫整天就知道打我，那個時候我真的好後悔啊……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一定一定會去讀大學的。」
洛凝說著，居然有眼淚順著眼角落下來。
閉上眼睛，她彷彿能感受到宋嘉言的拳頭砸在身上的痛，刺骨錐心。
奶奶粗糙的手掌一點點的擦去她的眼淚，眼底滿滿都是心疼：
「不會的，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誰敢欺負你，奶奶第一個和他拚命！」
「……」
洛凝卻是哭的更大聲了。
這一晚，洛凝抱著枕頭去了奶奶的房間睡覺。
大概是，人只有真正的經歷過，失去過，才會懂得眼前人的可貴，才會去珍惜眼前人吧。
第二天天剛亮，洛凝就聽到院子有動靜，她起床去看，發現洛奶奶居然在和楚暮的媽媽收拾東西。
「楚阿姨，奶奶，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凝凝啊！快收拾一下，我們要去A市了！提前過去你和小暮熟悉熟悉環境，順便玩一玩放鬆心情，我們那邊的房子寬裕，你和洛姨都住在我家裡就好了！」
楚暮的媽媽對洛凝和她奶奶確實很好。
她一度覺得，洛奶奶和她母親長得很像，但她母親又早早去世，所以年少時對於母親的遺憾，現在基本都體現在了洛奶奶身上。
至於洛凝，她覺得對方一定會成為自己的兒媳婦，所以對她也是格外照拂。
洛凝笑了笑，看著照在兩人身上的朝陽，心裡忽然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無限的信心和期待。
早上十一點多的時候，兩家人準時出發。
楚暮的媽媽開車，洛奶奶坐在副駕駛，楚暮和洛凝坐在後座玩遊戲。
期間宋嘉言給洛凝發了不少信息，但都被洛凝自動屏蔽了。
看著洛凝臉上出現少有的煩躁表情，楚暮瞳孔的顏色慢慢加深，他轉頭看了眼車窗外，然後停止玩遊戲。
「他一直給你發消息，你看看吧。」
他不知道現在的洛凝是什麼心理，他只希望，她可以清醒一點，不要讓自己再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就算是她不愛自己，那他都不在乎。
不過只要愛的人不是那個人渣宋嘉言，楚暮覺得他都可以接受。
無奈之下，洛凝打開聊天的對話框，看見宋嘉言發的一大串表情：
「凝兒，你去哪裡了？我剛才想你，想去你家看看你，可是發現你家裡都沒人了，連奶奶都不見了。」
洛凝唇角勾起冷笑，手指迅速敲下一行字：
「我當然是出去找工作了啊！我不是說了在A大等你嗎？」
宋嘉言看著屏幕，眼眸倏地一亮：
「原來如此！謝謝你凝兒！等我上大學后，我們就正式在一起吧！」
「……」
洛凝看著那句話半天，最後只回了他一個冷笑的表情。
如果沒記錯的話，宋嘉言會把它當成微笑。
因為他根本分辨不清這些表情所代表的真實意義，而且，他也不會花心思去剖析洛凝發這個表情的真實用意。
究其根本，還是因為，他不愛她，他對她從始至終，都是一場可怕而又殘忍的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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