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我真看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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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卓然看著林真的眼睛，語氣堅定的告訴她：
「是，我是喜歡你，而且我喜歡你好久了。」
話落，林真嚴肅的表情消失不見，她歪著腦袋笑眯眯的看著他，然後，卓然就聽到林真告訴他：
「是嗎？真巧，我也喜歡你呢，而且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希望長大了可以嫁給你，現在我長大了，我的夢想還沒變。」
在那個瞬間，卓然覺得自己胸腔里、腦海中，好像有絢爛的煙花炸裂開了。
任何喜悅的言語都不能形容他那一刻的心情，就好像是，你一直都想尋找一個寶藏，有一天回家時，發現這個寶藏就藏在你的家裡。
那種快樂，難以言表。
卓然永遠不會忘記，她在說喜歡他的時候，眼底認真的神色，以及隱藏在她眼中的，細碎的光芒。
那些光芒就像是一顆顆亮閃閃的星星，一直閃耀在卓然的生命里，以至於他在異國的那麼多年裡，每次堅持不下去的時候，這些星星都會成為支撐他繼續走下去唯一的動力和理由。
後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他們和普通的情侶一樣，牽手、擁抱、接吻，除了最後一步，能做的都做了。
林真高一的時候，他高三。
他們在一起一年了。
同時，他的爸爸、林真的媽媽，向他和林真宣布，他們要結婚了。
當時兩家人還在一起聚餐，餐桌下，他和林真十指緊扣，互相嬉鬧。
當他們說出要結婚的時候，卓然記得，他握在掌心裡那隻柔弱無骨的小手，在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抽離。
猝不及防。
他也記得，那天林真的臉色很蒼白，她強撐著笑容，舉著酒杯祝他們一定要百年好合。
看著她難受卻不能哭出來的樣子，卓然心疼的在滴血。
他恨自己為什麼不能早一點告訴父母他們的事情。
後來，卓然的爸爸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希望他可以和林真一樣，祝他們幸福。
可是卓然並沒有。
年輕氣盛的他還不懂得「後果」這兩個字的真實含義，他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爸爸，把坐在椅子上的林真拉起來，當著父母的面，吻了她。
「我不可能祝你們幸福的，我和真真在一起已經一年了，你們結婚，那我們怎麼辦！」
然後，卓然離開了吃飯的地方。
那天林真沒有追著出來，卓然一個人在街上遊盪，其實他特別害怕。
當他看到林真強撐著笑容祝他們幸福時，他甚至覺得，他要失去她了。
從那天以後，卓然再也沒有和他的父親好好說過一句話。
更可笑的是，他們是領完證才通知的他和林真。
這件事結束沒多久，卓然就高考了。
他是當年的理科狀元，但是為了躲避國內的糟心事，他決定要去國外讀書。
他的爸爸當時也同意，找人為他申請了國外有名的大學。
那會兒他和林真幾乎一個月沒見面了，也一個月沒有聯繫了。
得知他要出國的消息后，一直住校的林真突然回家，她把他堵在房間里，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那天家裡沒人，房間里安靜的只剩下他們的呼吸聲。
一個月沒見，林真瘦了特別多，幾乎要皮包骨了。
卓然要抱她，但是她不讓。
她帶著哭腔，以一種控訴又怨懟的語氣問他：
「卓然，你要出國了，那我呢？你不要我了嗎？」
你不要我了嗎。
六個字，像一把匕首，狠狠的捅進了卓然的心臟，讓他的心瞬間變得破碎不堪，且疼得血流不止。
那一刻，卓然覺得自己是個傻逼，也是個廢物。
他居然傷她那麼深。
「我沒有不要你，真真。」
她是他這些年的生活里出現的唯一一抹陽光，他怎麼會不要她。
「那你為什麼要走，你走了什麼時候回來？還是說，不回來了。」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卓然也看出來了，她在害怕。
「我只是……沒有想好要怎麼處理這段關係……我也很難受真真，我想以後光明正大的娶你，和你在一起，但我沒想過，我們之間的關係會變成這樣畸形。我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坦白，可我知道這樣的恨沒有任何意義。」
卓然一直不是個勇敢的人，大概是因為從小母愛缺失吧，所以他的性格會有幾分懦弱。
唯一勇敢的幾次，都用在了林真的身上。
「所以你就想著逃離嗎？卓然，我真看不起你，我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人，沒有責任心！你這樣還要我怎麼嫁給你？遇到這種事你想的難道不是要怎麼解決、怎麼處理嗎？為什麼你會想著要逃走！」
林真說完就要走，卓然上去抱住了她。
如果不攔著她，他可能要永遠失去她了。
「我沒有逃避，真真，我怕國內的流言蜚語不能接受我們，所以我想去國外發展，你以後也可以來國外讀大學，或者讀研，我在那邊等你，你來了之後我們就結婚，然後定居在那裡，誰也不能干擾我們，好嗎？」
林真不知道的是，這隻不過是卓然為了留住林真，脫口而出的說辭，但是林真同意了。
卓然和林真也恢復了情侶關係，即使父母知道，他們也沒有反對。
卓然出國前夕，林真和他去外面玩了一整天。
晚上他們沒有回家，在酒店開的房。
那個晚上，林真主動褪下自己的衣物，站在卓然面前，把她交給了他。
她告訴他：
「卓然，我想讓你安心的去學習，我也想讓你看到我等你、想和你一輩子的決心。另外我也想告訴你，我們現在都屬於彼此了，如果你敢背叛我、敢放棄我們的感情，那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也不會原諒我自己。」
那天晚上是卓然長大后第二次哭。
不僅是因為感動，也是因為心疼。
他不善於表達，喜歡把感情藏在心裡，或者付諸行動，所以林真一直覺得他不溫不火，不重視她。
其實，他愛林真，真的愛到了骨子裡。
他甚至在想著，如果他父親和林真的母親不同意他們在一起，那他就拉著林真去殉葬，既然活著不能在一起，哪怕死也要死在一起。
因此，在這場兩代人的愛情拉鋸戰里，卓然知道他一定不能輸，所以他在國外比任何人都努力，這些年也做出了自己的一番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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