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蠻子是個斷袖
13.51
行不軌？慕雲深沉思，原來男人也可以對男人抱有那種思想？
不，具體應該要問，莫非他其實喜歡的是男人，而不是女人？
慕雲深被這個念頭震住，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你們金域人行徑怪異的多了去，我前一陣就聽人說，有些國家衣著清涼也不避諱，有些國家允許男子和男子的成婚，不傳承香火也無妨。」那小廝一個勁的對他傳播一些異聞異錄。
好半天後，小廝才重新拎起水桶，顫抖著身子拉開了距離，還故作硬氣，「就算你威逼利誘我，我都不會屈服的！」
「你說什麼？」慕雲深愣住。
他在南詔，多是因為身份遭人冷眼，但今天，卻是第一次有人因為懷疑他的取向對他冷眼。
「說……說你別打我……」的主意。
那小廝還未完整地說出一句話，只見慕雲深微傾下身體。
就在咫尺之間，只要他再稍微動一下，慕雲深就能親上他。
只是慕雲深卻沒有繼續下去，就在這點點的距離中，他依稀聞到了小廝身上的臭汗味。
好看的劍眉糾結在了一起，那目光中的寒冰又迅速凝結，即使離的再近，都仿若拒人於千里之外。
他鬆開對小廝的桎梏，站定后，從齒中蹦出一個「滾」字。
那小廝一屁股摔在地上，回過神來，怪叫了一聲，立馬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站在原處的慕雲深卻一動也不動，腳底仿若生了根。
月光將他的影子拖得很長，他的面色越發的不耐，直至臨到了某種程度，慕雲深才冷冷地嗤了一聲。
喜歡男人？無稽之談。
但誰知，那小廝卻將這件事添油加醋地到處傳開。
這宮中，什麼都不缺，更不缺巧嘴八卦。
於是乎，在一個又一個的傳播與加中，南宮楚楚聽到了「蠻子是變態」的這一傳聞。
蠻子？這皇宮中除了慕雲深，還能有誰有這份被稱為「蠻子」的殊榮？
「這是怎麼一回事？」南宮楚楚揪住了幾位在嘮八卦的宮女們。
宮女們見是不好惹的三公主，連忙瑟瑟發抖的行禮。
見南宮楚楚面色不耐，有眼力見的一個宮女忙咽了口口水，壯著膽子上前解釋：「公主可是有所不知，昨晚有個小廝準備去打水，誰知路上有人攔住他並親了他一口，那人竟然是被關在蕪院的那主兒！」
「那小廝被親完以後，嚇得連忙跑回來清洗了嘴唇，連連擦的那嘴唇周圍都紅了一片，再擦下去起碼是要掉層嘴皮了。奴婢們方才、就是在討論這……」
親小廝？南宮楚楚暗暗斟酌了一番，很懷疑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在話本子中，慕雲深確實在登基之後後宮空虛，也確有一個跟他志同道合，輔佐他的謀士陪伴左右。
怎麼就一下子變成了斷袖？還是在她不知道發生了啥事的情況下。
南宮楚楚還想問些什麼的時候，那兩個宮女已經開始說他是不是因為蕪院太荒，邪氣上身了。
當然，是竊聲私語。
「……」南宮楚楚唇角顫動，這蕪院還沒她們說的這麼離奇吧。
她轉念想，與其問別人，還不如問問正主本身。
剛好昨晚她因著練武，沒有來找慕雲深，今天一定要再去找一找。
或許能給他一點建議，讓他回歸正常的取向中，順便給他繼續灌輸愛與和平的美好思想！
這已經是他第108次見到小皇子的幻影了。
自從昨夜他再回到蕪院以後，他沒有因為發現自己不是斷袖以後停下紛亂的思緒，反而如魔怔了一般，所至之處，皆能看到那小皇子的幻影。
慕雲深安慰自己，也許是自己餓了，所以太想念小皇子帶來的飯食才會不斷地看到幻象。
是以，他強迫自己淡定下來，就當幻影不存在。
甚至他還拿了小皇子前兩日帶來的詩經道德經來看，他遙遙想到那時候他回答小皇子，自己根本用不到這些書籍，沒想到如今倒是派上點用場了。
剛爬完狗洞的南宮楚楚拿著食盒走到他面前，但是慕雲深像是看空氣一般，掠過便走。
「慕雲深？」
她試探性的喊了一聲，但慕雲深恍若未聞。
居然無視她？南宮楚楚尋思著，莫不是她又突然變成遊魂了？
蹙著眉頭，南宮楚楚走到他身前，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怎麼了？」
還是說，慕雲深真的是斷袖，因意識到自己喜歡昨夜挑水的小廝，所以要跟別人斷絕往來？
斷袖男主嗎……或許文章中對這段故事沒有提及呢？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他轉身，背對著南宮楚楚，口中念念有詞。
她懵，看起來慕雲深可能是病了。
「昨天我遇到些事所以沒辦法趕來，想必你已經餓了吧？」南宮楚楚打開食盒，索性也不管對方理不理會自己了。
沒想到幻影不僅會動，還會說話，就連食物都有香味。
見慕雲深愣愣地看著桌上的飯，她踮起腳尖，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跟自己的比對了下。
「奇怪，也沒發燒啊。」她自問自答般看著面前的人，他的一番行為真給自己整糊塗了。
感受到她掌心的溫度，慕雲深這才如夢初醒地反應過來，面前的人是真實的。
見面前人突然痴痴的盯著她，南宮楚楚不動聲色拉開了距離：「你、知曉宮中的流言嗎？」
四目相對間，慕雲深在這一瞬間仿若觸電了一般，斂了眸錯開視線，未敢直視她的眼睛。
「什麼流言？」慕雲深此時的面色恢復如常，咳了一聲以後才坐回了桌前。
纖長如鴉羽的長睫，掩蓋住了他眼底的晦暗之色，南宮楚楚難以瞧得真切，也琢磨不透他在想啥。
「呃……」南宮楚楚思考著，應該如何委婉地說明一下斷袖的傳聞。
畢竟，有些人對於自己是斷袖還是難以啟齒的，就像慕雲深這般自恃清高的人，更不可能會大方承認這樣的事，不然怎麼話本中連提都沒提到。
「先吃飯吧，你餓了許久。」她邊給他布菜，邊時不時地偷瞄他一眼，似想從他臉上的細微表情找出什麼蛛絲馬跡。
等慕雲深開始動筷子的時候，南宮楚楚才猶疑地開口道：「昨夜，你在蕪院外是不是碰著了個打水小廝？」
小廝？慕雲深眼底閃過一抹詫異，吞咽不及的粥嗆在喉嚨處，他握拳咳嗽了幾聲。
等這勁緩下去，他才開口道：「不管旁的人如何談論，你莫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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