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帝后重圓
27.7
……其實也就是換了轎躺著進宮而已。
沒有人知道三公主是怎麼把皇后勸回來的，只知道從那之後，帝后的感情更加如膠似漆了，那些個大臣也不敢再遞「廣納后妃，開枝散葉」的摺子了，賣女還債、為奴之風也被抑制下去了。
至於那宮女，最後還是在二十五歲時安然無恙地離了宮，只不過，她手中拿著南宮楚楚贈給她的幾畝薄田和一些銀兩。
但這，也足夠讓她後半生衣食無憂了。
……
三日後，待到夕陽西下，皇宮外。
「城中門戶緊閉，竟沒想到城郊如此熱鬧。」南宮楚楚挑了嘴角，臉上罩著面紗，眼中儘是好奇地看著不遠處的燈火夜市。
世間萬物，自有章法。
白晝有人叫賣，夜裡自然也有人倒手。
方才離得遠，只是看到這邊燈火闌珊，近前了才知，這裡竟是如此的繁榮，不比城中白晝鬧市遜色幾分。
只是，來往貿易雖多，人們但卻像是被人下了啞葯，間或只有寥寥片言隻語。
南宮楚楚身形纖細，又直愣愣地杵在一棵龍爪槐下，不免扎眼。
「這位姑娘看著臉生，第一次來？」
一位身著褐色短打，背著一頂斗笠的老者來找南宮楚楚搭話，見她未被面紗遮住的眼中戒備神色，也不惱怒，突自笑了起來。
「是也不是。」南宮楚楚回了一句模稜兩可的話。
那老頭聽了，只是呵呵一笑，似也明白內里意思。
「老頭子也是好心，但這地界兒，姑娘有些防備心也是好事。」
老者轉過身，背對著南宮楚楚，像是要給她引路。
穿過空蕩冗長的巷子，又接連著拐了好幾個轉彎道，此時南宮楚楚面前才豁然開朗了另一幅市井場面。
沒想到黑市竟然有此番境像。
這個地方，處於京城邊境，鮮少有人踏至，除非有人有需求。
而此處也自成了一套律令，裡頭人若非受雇傭，不能干涉京城人事。
總之不論如何，不至於被人賣了就是了。
那含著笑意的老頭轉而將南宮楚楚交給了一個微胖的婦人。
那婦人微微斜眼打量了兩眼南宮楚楚，含糊開口道：「瞧著這位主兒不像尋常人家。」
隨後她又自嘲似地搖了搖扇子，嘆道：「也對，能來這裡做買賣的，都非尋常人。」
南宮楚楚未聽這些廢話，只是跟著這婦人一個勁往裡去。
忽然婦人步履一停，她險些剎不住腳撞上去，好在最近練功勤快，反應也變快了些許。
直到她抬頭，這才發現到了一個黑黢黢的山洞口，那洞中隱約還有傳出幾聲呻吟哀嚎。
這時，一輪孤月高掛在夜空中，四周環繞著印射微弱光芒的星。南宮楚楚不禁有些發覷。
罷了，既是要成事，那斷不能因為自身而畏縮。
她腳步一抬，直接走了進去。
山洞底下少說幾百人都被囚禁在籠子中，各個身形矯捷健碩，只是那目光卻全然不在她的身上，似乎因為某種原因，都被攝了心魄。
「挑兩個出來讓我看看。」南宮楚楚站在籠子前沉聲觀察許久，最終手指了其中兩個赤著上身，肌肉硬朗的漢子。
誰知等那二人上來，南宮楚楚踮腳一躍，已然跟兩人打鬥了起來。
這市場沒見過主子親自上陣挑選，看著檯子上一女子跟兩名黑市之人打得不分伯仲，這些人也看得過癮。
直到一陣笛聲傳來，那兩人似乎抽搐了兩下，南宮楚楚隱約感覺到二人功力暴漲蓄勢待發。
「好，我要買下這兩人，還有這邊的十人。」她指了另一邊籠子中的壯漢。
知道他們的功底便好，南宮楚楚一向聰明，她知道如果再打下去，可能今天不是來買死侍，而是來送命的了。
那婦人聽了，兩眼發光，正欲答應，那端突然出現一身綠衫女子。
「停手，買賣做到姑奶奶的頭上，不嫌事大？」那綠衫女子腳步輕盈，眨眼的時間，用劍柄在這些賣家頭上敲了去。
那婦人哎哎喲喲的，見這人卻不敢造次。
南宮楚楚還未出聲，便被這綠衫女子帶了出去。
「芸初？」
南宮楚楚不確定地喊了一聲，但看這張臉，確實是她的丫鬟不錯。
南宮楚楚心下疑惑，卻也知道這不是問話的地點，便跟著芸初離開了夜市。
主僕兩人趁著天色剛亮進城，尋了一處偏僻的亭子落腳休整。
芸初雙膝跪地，低頭抿唇，一語不發。
「你知道我去幹什麼的？所以偷偷跟來了？」
南宮楚楚本就心思細膩，轉念想想也猜了個大概，質問的語氣也緩和不少，像是在問人早膳怎麼安排一樣稀疏平常。
「是，」芸初頭更低了，抬手抱拳行禮，「主子，您大概不必去黑市買死士，婢子誓死效忠。」
確實，由於慕雲深脫離了可控範圍，外加她不想再走原主的舊軌，南宮楚楚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練武、習文、包括現在逛黑市買死士，全都是為了培養自己的勢力，成為更優秀的自己。
這樣一來，未來若有任何危險，她至少還有底牌保命。
畢竟寵愛終究是虛的，也終究是依附於旁人得到的東西，她必須未雨綢繆，才能臨危不亂，絕處逢生。
「所以，我是主子，也是殿下？是我父皇母后讓你護著我？」
「是。」芸初抬頭看著南宮楚楚，眼神清澈而堅定。
不是吧，南宮楚楚暗暗咂舌。
這南詔國的三公主還真是受寵，不但明裡暗裡有人寵著，就連身邊的婢女都是死士。
「芸初，誓死效忠殿下。」
「起來吧，」南宮楚楚將手藏進衣袖裡攥緊成拳，斟酌著開口：「還有多少人？」
「芸初不知，但芸初能調動十人。」
「嗯，很好。」南宮楚楚將頭轉過去，不看起身侍立的芸初。
糟了，竟這麼多人！那她在蕪院里做得那些事，豈不是也被這些死士……
除了知道芸初的出身原來是死士，以及方才那些人似乎對芸初有些忌憚，似乎芸初是死士之中的精英以外，南宮楚楚再無其他知曉的消息。
話本描述配角劇情太少了，描述主角則濃墨重彩，以至於她缺失了許多細節的預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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