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鎮國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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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外男不得常出入後宮，且身為鎮國大將軍公務繁重，所以原主見到舅舅的機會很少。
看眼前的男子，下巴處有青色鬍渣，但並不髒亂，也不明顯，臉上雖很乾凈，第一眼卻給人一種風沙的滄桑感。
話本里，原主這位舅舅親歷過無數次戰爭，在弱冠之前，便隨著原主外祖父守衛邊疆。
可那年，金域國無故來犯疆場，偷襲糧倉，打了他們個措手不及，外祖父為救舅舅而死，——這也成為舅舅一生的痛。
後來金域退敗，他便回京，就因為外祖父的死，而匆匆忙忙的被推上了外祖父原來的位置，成為了鎮國大將軍，彼時，他剛及弱冠。
思緒中止，南宮楚楚笑道：「舅舅，你怎麼來啦？」
「侄女的及笄禮，你舅舅再忙也不能不來啊。」一巴掌拍上南宮楚楚的背，差點兒沒把她拍嘔血，舅舅卻朗聲笑道，「誒楚楚，你祈雨是如何成功的？怪神乎的，莫不是跟國師學的？」
也實在是懶得找什麼借口了，南宮楚楚忍著背上的疼痛，呵呵乾笑著應是。
同她勾肩搭背著，舅舅自然注意到了南宮楚楚不太自然的神情，愣了一愣，旋即反應過來，鬆了手：「瞧你老舅這記性，楚楚及笄了，已經是大姑娘了，老舅就不同兒時一般與你玩鬧了。來，這是老舅給你贈的及笄禮。」
說著，他從腰間取下了佩劍，重重的交與南宮楚楚的手上。
此劍為長劍，劍柄並未掛著劍穗，但劍身極有重量，劍柄外包了一層真皮防滑，劍鞘做工也極為精緻。
就是不知道好不好使。
「謝謝舅舅！」
南宮楚楚剛道完謝，舅舅便試探性地問道，「楚楚，舅舅聽說……你最近和那金域質子走得很近，有沒有這回事？」
金域質子？慕雲深？
「啊？」正在把玩著這把劍的南宮楚楚愣了一愣。
抬眸，卻見舅舅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你可別忘了，你外祖父是死在金域人的毒箭下的，金域人卑鄙無恥，偷襲還玩陰的……」
她忙打斷：「等等舅舅，我跟那金域質子的這事兒，你聽誰說的？」
迄今為止，南宮楚楚同慕雲深在明面上相見的次數，掰著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而且每一次幾乎都是劍拔弩張的氣氛。
在外人眼裡，三公主和質子是水火不容的關係。那麼問題來了，舅舅是如何得知她跟慕雲深走得很近這件事的呢？
「你娘啊。」意識到了不對勁，他皺起了眉頭，「怎麼，你娘沒為這事兒訓過你？不可能吧？」
皇后？
還不等她反應，舅舅又補充道：「不過，楚楚，那金域質子我瞧過了，確實是生的俊了些，但咱們不可以貌取人，誰也不知道他秉性如何，更何況他骨子裡流淌著的是金域人的血。」
「可、詔域之戰他並未參與，他是無辜的……」
「沒有無辜者，金域人都該死！」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於激動了，他又嘆了口氣，緩和了語氣，「……楚楚，舅舅沒有別的意思，舅舅只是想讓你跟那質子保持距離，好嗎？」
「嗯。」南宮楚楚終是沒有作無謂的解釋。
即使她讀過話本，心知肚明，慕雲深也不過是個受害者。
她將長劍系在腰間，主動拉起了舅舅的手：「那個，舅舅。」
「嗯？」
「我想聽聽外祖父的故事。」
話音落下良久，舅舅才輕聲回道：「好啊，你外祖父可是個大英雄，年輕時還是無數閨閣少女的夢中情人呢，只可惜你外祖母死後，他便沒有再娶了。楚楚想聽什麼？」
「詔域之戰，外祖父他，——是怎麼死的。」
「……」
這一次，舅舅沉默了許久。
久到南宮楚楚都以為他不會再開口時，舅舅卻突然輕若未聞的笑了：「好，不過這個啊，是你老舅我一生所愧，你可得好好聽啊。」
當初父親為他擋了那一箭，他頂替成前鋒，父親則留在後方接受醫治。
可箭上有毒，沒救回來就是沒救回來。
只是，沒有在父親臨死前趕去見父親最後一面，他一生有愧。
拜別了老舅，又換了一身乾衣裳，南宮楚楚剛出門打算用晚膳，就又一次遇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與其是半路遇到，不如說是墨文宣一路尾隨，攔住了她。墨文宣那根木簪為他原本全身的素添了不少的顏色，顯得人十分出塵不染。
不過光憑外表，實在看不出點什麼。
他一雙清冷的眸子，正上下打量著南宮楚楚。
「不知國師有何貴幹？」南宮楚楚對國師從一開始見他就沒有好印象，現下四周出了芸初就沒人了，她想用什麼態度對他，便用什麼態度。
「公主真是令微臣大開眼界。」說這話時，墨文宣不動聲色地向南宮楚楚走近了一步。
南宮楚楚戒備地立刻向後退，表情收斂了下來，「國師乃是我師父，我能有這番成就，還是國師教得好。」
這才算是把師父這個名頭搬出來了。
「微臣怎敢教公主這些旁門玄術？」
他的話讓南宮楚楚有些想笑，他也知道自己是個神棍，學的是旁門玄術？
不過，她面上倒是絲毫沒有動靜，只圓滑地回了一句：「即便沒有教，本公主時常在隨你跟讀，便受你身上玄術影響。」
「微臣不明白，以微臣的造詣，昨夜夜觀天象才瞧出今日西南有大雨，為何您在數日前便能預知到？」墨文宣掐指算卦，卻依舊無法算出她用的什麼辦法。
「國師，古人有句話說的好，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你且別說你的造詣如何，單說那些耕農牧羊的農夫，也能在前一天推算出明日的氣象，國師您這……」
他似是沒料到南宮楚楚竟然說了這麼些話，平素淺笑探究的表情此時只剩下一窘。
「其實國師您自個兒也能知道，算命卜卦看風水這一行，天份比勤學來得更重要，有些人學了一輩子八卦易經，卻不及那些開了天眼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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