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簡直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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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國公老夫人嘴角的笑意加大了幾分，抬手拉住南宮楚楚的手：「楚楚啊，我們蕭家就凡兒這麼一個獨苗苗，雖說他不喜詩書，但武功算還行，將來他征戰沙場建功立業，也算能夠配得上你了。這婚事你別退，再等等可好？」
一雙手粗糙蒼老、布滿皺紋，是飽經風霜的模樣；一雙手嬌嫩柔軟、細滑勻稱，是滋養有道的模樣。南宮楚楚不願承認，其實那一刻，她是有些心軟的。
「老夫人，我……」南宮楚楚剛想開口卻被國公老夫人攔住了，她只好噤了聲，默默聽國公老夫人講述。
垂下的臉頰圓圓潤潤沒有明顯的稜角，眉目低順，倒是有個江南美人的樣子。
這樣的南宮楚楚，很少有人見過。
世人眼裡，南宮楚楚不過是個嬌蠻霸道的小公主，根本不懂得何為謙卑、何為敬畏。可國公老夫人不一樣，除去公主這個身份，她依舊想讓南宮楚楚與蕭奕凡成親。
她很喜歡南宮楚楚，不管是樣貌，還是性子。
「楚楚，你不必講，我也是清楚的，」國公老夫人微微嘆氣，有了些語重心長的模樣。
「若換了任何一個女子，怕也難中意我這不爭氣的孫兒，但論婚嫁，其他些個世家子，哪個不是姬妾成群，你嫁與我孫兒自是吃不得虧的！」
潔身自好，蕭奕凡確確實實也是個這樣的人，樣貌極佳，武功出眾，在人群中也是鶴立般的存在。
可……那又怎樣？南宮楚楚垂下眼，隱去目中的點點思慮，沉默著繼續聽國公老夫人絮絮叨叨地勸說。
「更何況啊，楚楚，我如此喜愛你，如若你受了委屈，我定會打的那小子向你認錯求饒，」國公老夫人緊緊地握住了南宮楚楚的手，將自己強烈的希冀表現的淋漓盡致。
「老夫人，你的意思楚楚明白了。」南宮楚楚已然是無言。
讓大臣滿意，讓老夫人放心，這些都是外界的強加。
她是個什麼性子，別人不清楚可她自己最清楚。別人越是讓她如何，她偏偏越是不如何。
更不談，這關乎她的小命。
「楚楚，」國公老夫人明顯還是不放心的，又緊接著添上了幾句，「我向你發誓凡兒一定會對你好的。你別向皇上求旨與凡兒解除婚約了，好嗎？」
這幾句話說的熱淚盈眶，倒也是真情實感了。
南宮楚楚輕輕放開老夫人的手，沒有回應。
只是抬腳向門外走去，留下了一個背影。
身姿依舊地窈窕，只不過有了幾分將領般的決絕。
果然，南宮楚楚，始終都是她南宮楚楚。
從來都不會變。
就在這時，一個婢女突然迎了上來，屈膝垂首恭敬的行禮。
這人很眼熟，過了片刻，南宮楚楚才記起這是皇後身邊的婢女。
「公主殿下，」婢女開口，語氣是毋庸置疑的莊重，不愧是皇後娘娘宮中的人，經得起大風大浪，「皇後娘娘喚您去鳳藻宮，有事與您相談。」
南宮楚楚點了點頭，向國公老夫人示了意便跟著婢女出了門。
鳳藻宮，依名可見，是皇後娘娘的住處。
「參見母后，」南宮楚楚這一禮行的十分得體，「不知母后喚楚楚來所為何事？」
南宮楚楚向來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好手。看皇后這架勢，只怕再喊阿娘會挨一頓社會的毒打了。
見此，皇后微微頷首，一對秀眉微微蹙起，一派愁容：「楚楚，母后自認為道理已和你講了個清楚，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明白什麼？公主也是人啊！
難道要去明白自己的一生就是被權利束縛，在皇家的牢籠里禁錮不得出嗎？
身為皇家的公主，本來沒有選擇的權力。
可她是南宮楚楚，她不信命也不認命，她只相信自己。
「母后，」南宮楚楚抬眸，一雙杏目中藏匿著無數的波濤，她絕不讓步，「女兒只是個安居後院之人，權勢之事女兒不想參與。」
「這與你想不想參與無關！」皇后的聲音嚴肅了起來。
「就因為兒臣是公主，所以就應該認命嗎？」南宮楚楚微微皺起眉頭，神情中竟多了幾分寡淡。
此言一出，皇后嘆了口氣，眉宇中含著幾分無奈：「你是皇家子嗣，生來便在權勢之中。」
含不盡之意，見於言外。
「可兒臣，不願認命，」南宮楚楚輕輕扯了扯嘴角，微微後退了幾步，「這是兒臣親手迎來的機會，這次非退婚不可！」
「楚楚！當初可是你自己應下這婚約的，你當真要如此固執己見嗎！」皇后的聲音不自覺提高了幾分。
南宮楚楚沒有出聲，只是挺直了脊背站在那裡。
「南宮楚楚，你覺得你還對得起南宮這個姓氏嗎！還對得起疼愛你的父皇，皇兄嗎！」
此話一出，南宮楚楚突然怔住了。
道德綁架？片刻后她笑了聲，輕輕開口：「如若江山社稷單靠兒臣的一紙婚約便能穩固，那這江山社稷為何？」
實在氣急，皇后立馬站了起來，抬手指向南宮楚楚，面上漲的通紅：「楚楚！」
被紅色渲染的玉指微微顫抖，連帶著發上的步搖也微微晃動，皇后從沒想過南宮楚楚竟然會說出這般冒犯的言語，第一次被氣的失了體面。
「出去！滾出去跪著！來人啊，公主不在殿外跪滿一個時辰不得起來！」皇後腿腳失了力，跌坐在椅上喊到。
南宮楚楚沒有反抗，沒有求饒，只是安安靜靜地到了殿外，跪在那裡不再做聲。
說南宮楚楚不委屈是不可能的，在穿書之前，從小到大，幾乎沒人罰過她。
此等消息傳的最是快的，這憂心忡忡的太子和逍遙王更是很快就聽說了這個消息，立馬驅轎趕向鳳藻宮。
馬車趕的快，車輪揚起的塵土彌揚。
一路風風火火，南宮楚修立馬從那車上下來，臉上那叫一個著急，根本看不出一個王爺該有的成熟穩重：「快些快些！」
南宮楚鈺無奈搖了搖頭，也不知道二皇弟這容易急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只好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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