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不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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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楚楚見她笑了，也扯了扯嘴角，但細看之下那抹笑意明顯有些牽強，可能是對柳宸昭的心疼吧。
「阿昭！」
一陣緊促腳步聲傳過來，很快一道高瘦挺立的身影就出現在二人面前。
一見來人，柳宸昭整個人明顯怔住了，而後起身行禮：「妾身見過太子殿下。」
南宮楚鈺立馬上前扶她起來，一向雲淡風輕的儒雅太子明顯有些憂心忡忡的模樣：「阿昭不必如此。」
話落，他沒有立刻鬆開手，反而上前握住柳宸昭的手，輕輕笑了笑：「阿昭，不用擔心了，我在。有我在，沒人會傷害你的。」
柳宸昭微微抬起頭看他，原本平靜下來的心又起了風波，只覺得喉頭髮緊，一雙溫柔的眉眼泛起微紅。
她想要扯起嘴角回以一抹微笑，卻被心頭的哽咽壓了下去。最終柳宸昭也回握住他的手，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好。」柳宸昭看著他，忍不住喉頭的哽咽難言，映在她眼裡那個當朝太子，滿臉含著笑意看著她，好像眼中只有她。
那般的單純認真，仿若一個初識愛戀的懵懂少年郎。
可那個人不是普通人，是當朝太子。
如果是個普通人，柳宸昭可以毫無愧疚地接受這份屬於她的愛戀，與這個人兩廂廝守、白頭偕老。
可他是太子，未來的儲君不可無後。
如果堂堂太子，連個嫡齣子嗣都沒有，該如何自處？
就算太子忍得了，皇上忍得了，這些大臣們也斷斷不會忍得了，世人也不會容忍。她將成為眾矢之的的禍水，丞相府百年清譽也許會因她毀於一旦。
南宮楚鈺看她黯然神傷，也是十分心疼：「阿昭，母后那裡都交給我，好嗎？」
此言一出，柳宸昭沒有立刻回聲。
她只是淡然一笑，抽回了自己的手，深吸了一口氣：「不好。」
南宮楚鈺感受到那隻溫香軟玉的手慢慢抽離，只覺得難過，一臉怔愣的看著她。
「殿下，我說不好，」柳宸昭微微後退半步，俯下身子行了一個大禮，「女子無後堪稱無德。妾身無德，犯了七出，無顏留此，自請下堂。還請太子殿下……允許。」
無德？七出？南宮楚鈺滿臉的難以置信，喃喃道：「自請下堂？」
南宮楚鈺不敢信這些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兩人新婚燕爾之時說過的話依然歷歷在目。
他微微垂眸，其實他也明白柳宸昭的心思，但他不允許，不允許自己心愛之人離自己遠去。
「不行！」南宮楚鈺沒有細想便直接回絕，語氣乾脆利落，似乎沒有半分轉圜的餘地。
柳宸昭聽到這話卻突然變了臉色，轉過了身：「妾身不大舒服，還請太子和公主先出去吧。」
「阿昭……」南宮楚鈺還想說些什麼，卻只是動了動唇，最後被有眼力見的南宮楚楚拉著走了出去。
好不容易把他拉了出來，南宮楚楚見他臉色十分難看，只得鬆了手，出言安慰：「皇兄，皇嫂只是還沒有想開，過些時間或許還有緩和的餘地。」
「……是嗎。」南宮楚鈺輕輕呼出一口氣，眉頭卻緊緊皺起，看著前面的柳樹頓住了腳步。
南宮楚楚正琢磨著怎麼緩解二人的關係，一個沒注意就撞上了南宮楚鈺的後背。
「楚楚，」南宮楚鈺嘴角流露出幾分苦澀，「我心知身在皇家婚姻是籌碼，但好不容易我中意之人恰是我枕邊人，我不想這樣……你們也都明白我的心思，可阿昭是個有些固執的人，她認定了就不願再聽我解釋。」
泠然的月光散落一地，清輝映著他遍布斑駁深色的眸子。
南宮楚楚抬手拍了拍南宮楚鈺的肩膀，似有些安慰的意思：「皇兄，但皇嫂對你的感情也是眾人皆知的，等皇嫂想明白了，自然就不會再說什麼了。」
這般淺顯的道理，南宮楚鈺何嘗不知道？
可自從慕淺淺來了南詔國，做了他南宮楚鈺的良娣，柳宸昭便與他生疏了。再加上他忙於政務，也沒辦法多加關心。
事到如今，也沒了法子。南宮楚楚也是有些疑惑，開口詢問：「皇兄，你最近與皇嫂是不是……」
南宮楚鈺擺了擺手，開口打斷她，明顯的難過之意：「很明顯對吧？」
應是因慕淺淺而起，新婚沒多久，太子便納了妾，這事兒擱誰誰都咽不下這口氣。南宮楚楚抿了抿唇，沒有做聲。
「自從慕淺淺來了，就變了，」如她所料的回答脫口，南宮楚鈺笑得有些牽強，「我也想做些什麼去緩解這一切，但一直沒有機會。」
「我很久沒看到阿昭，像以前那樣笑了，」南宮楚鈺看向南宮楚楚，語氣間儘是心酸，「說到底，也是我虧欠了阿昭的。」
柳宸昭有心結，一直陰鬱心頭，可南宮楚鈺又何嘗不是呢？南宮楚鈺每次入睡前，都會為這件事糾結難過，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解開柳宸昭的心結，讓她恢復往昔的音容笑貌。
南宮楚鈺喜歡柳宸昭笑起來的樣子，像是初春來的一陣清風，溫和柔情。
南宮楚楚也是沒處理過男女之情的人，如此這般也不知如何開解，只能垂耳傾聽，以此緩解南宮楚鈺心中的鬱結。
殿前青階極其光滑，南宮楚鈺前一腳剛走，就被什麼絆了一下，差點跌倒。
南宮楚鈺穩住身形，微微皺眉垂首看下去，是一塊青磚，並未放在心上，繼續向前走。
南宮楚楚卻注意到了那塊青磚的不同，微微凸起彷彿底下藏了什麼東西，走了過去。
她蹲下身子，輕輕抬動那塊青磚，很明顯青磚下的土地有被翻動過的痕迹，顯然是有人翻動過。
刨動青磚下的土，露出一個娃娃的頭髮，南宮楚楚怔了一下，然後直接將被埋在土裡的娃娃給拽了出來，彈了彈表面的土。
那個娃娃有明顯的五官，胸前一張紙條上還寫著生辰八字。
南宮楚楚細看，才發現那是柳宸昭的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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