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配不配,本公主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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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攔的人是南宮楚楚,皇後到底是收回了手,但目中的怒氣絲毫未減:「有何不可?她勾引你皇兄在先,我還打不得她了嗎?」
南宮楚楚壓低了聲音,拉住皇后的手:「母后,百官都在這裡,如此會有損皇家顏面啊……這些事日後還可以再行討論,不急於一時。」
此言一出,皇后這才意識到自己確實是過於衝動了。
可無論如何,她也不會同意像白玉顏這般的下堂婦嫁進皇家,做南宮楚修的逍遙王妃。既然是二嫁,做個妾都算是抬舉她了。
末了,皇后也不得不維持自己的顏面,只是目光凌厲地瞪了白玉顏幾眼,然後拂袖而去。
如此場面之下,南宮楚楚也只能開口解圍,緩解尷尬:「好了好了,皇後身子不適先回宮了。諸君不必介懷,如此日子應當大喜才是。」
就算出了些意外,但這宴會總得進行下去。南宮楚楚攙扶起白玉顏,爾後,在南宮楚修錯愕的目光之下,她眼神示意他去追上去。
若現在追上去,在私底下勸,指不定能成。
這點兒默契還是有的,南宮楚修點頭,依依不捨的掃了白玉顏一眼,便快步追了出去。
「臉腫了,先冰敷一下吧。」喚芸初拿了沾著涼水的錦帕,南宮楚楚說著,邊小心翼翼地將白玉顏攙扶到座位上。
座位與那些貴婦小姐們很近,閑言碎語自然也就進了她們的耳朵。
「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狐媚子,能把皇後娘娘氣成這個樣子。」
「就是啊,逍遙王原本這麼好一個王爺,今日竟然當眾頂撞皇後娘娘。」
「要不說紅顏禍水,狐媚惑主呢!」
「仔細看上去也沒什麼特別,還是個嫁過人的,怎麼配得上逍遙王?」
「還想當逍遙王妃,看著就礙眼。」
言辭如針,句句扎心。每說一句,白玉顏的臉色委實又蒼白了一分,用力咬住下唇,唇瓣上的血色也淺了不少。
白玉顏人微言輕,也向來不愛辯駁什麼。在這宮宴上,她就算受了委屈也不會多言,更何況她也要給南宮楚修留個面子。
可南宮楚楚不一樣,憑著原身嬌慣的性子,如果有人冒犯她,她大可以冒犯回去,不會有任何避諱。
況且她原本就看不慣這些事。
她已經認定了二人情投意合,未來的逍遙王妃便非她白玉顏莫屬,更遑論,白玉顏此人不管是樣貌和品行都是不錯的,憑什麼因為一些偏見被這樣謾罵呢?
二嫁怎麼了,嫁過人的女子就活該被人唾棄嗎!
「也不知道是哪的家教竟會養出些亂嚼舌根的人?」
此言一出,那些貴婦討論的聲音明顯小了許多。
南宮楚楚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那些所謂名門貴族的人聽見,但極具威脅意味:「她配不配得上逍遙王妃之位,本公主說了算,再有嘴碎者,拔舌!」
言語中的傲慢跋扈,確實是這位公主一向的脾氣。
要知道,在南詔國可是有這麼一句話,就算惹了太子也不要惹那位三公主。
旁邊的貴婦小姐們怎麼會不明白她的意思呢,立馬都噤了聲不再多言。
「楚……三公主。」
人未至,聲先聞。
卻見一襲青衫的蕭奕凡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攔在了二人身前,青衫隨他步伐而擺動,倒也映襯青梅竹馬之意。
走到南宮楚楚身前站定,蕭奕凡凝眸注視著她道:「待公主去金域后,我便打算戍守邊關,不再回京了。」
言下之意是,若是真的選擇去和親,他們便是訣別了。
戍守邊關?
蕭奕凡殷切地希望南宮楚楚說些什麼挽留之言,可是,她卻只是直直的盯著他的眼睛,緩緩道:「若是我說,你此行,一定會死呢?」
國師墨文宣算得卦,不會有假,應驗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蕭奕凡說這話時語氣也有些許沖:「那我也會去!為將者,何懼生死。」
更遑論,人,本就向死而生。
「好,你別後悔。」南宮楚楚卻只輕聲道了這麼一句。
一旁的白玉顏則眼觀鼻鼻觀心地做著隱形人,畢竟這三角戀她也是有所耳聞,感情之事她只在流言中捕捉得隻言片語,無法插手什麼。
此言一出,蕭奕凡直接上前一步拉住了南宮楚楚的袖子,不可置信的道:「不是吧,你連挽留都不帶挽留一下的?」
「有挽留的必要嗎?我尊重你的選擇,也無權干涉你的選擇。」說罷,南宮楚楚一根一根掰開了他的手指,拉著白玉顏轉身離開。
宴會一結束,南宮楚楚就拉著白玉顏去了自己的藏嬌宮,她一向如此任人唯親,或許在別人眼中是個缺點,但她樂此不疲。
這些事鬧得不小,慕雲深自然也得知了這些消息。
聽說了這些事他也只是笑了笑,嘆她還是這般有意思,然後便決定去藏嬌宮尋她。
剛到宮門口便聽見裡面那個小丫頭撒嬌的聲音:「玉顏姐姐,你就別不開心了,只要我二哥是真心喜歡你的,這都不是問題!」
嗯……慕雲深尋思著,南宮楚楚好像還沒有用這般的語氣對他說話過吧?
涼亭之內,二人相對而坐,舉止親昵,石桌上擺著精緻的點心、酒盞酒壺,石桌下還擱置著兩壇上好的酒中仙。
白玉顏笑了笑,一見到南宮楚楚她就覺得這是個可愛的小公主,相處之下更是覺得自己的感覺不錯:「我就是擔心罷了。」
她不擔心自己,只是擔心南宮楚修,——擔心他因為自己落得與母後生疏的後果。
說著,她似是自嘲般端起了酒壺,瓊漿玉液倒入酒杯,白玉顏一飲而盡。
澀味令她眉頭直皺,她卻作勢又要倒一杯,似有不醉不歸的架勢。
見此,南宮楚楚忙抱住白玉顏的手臂,將還剩下大半壺的酒壺推開,語氣一軟讓人聽得心也軟了:「玉顏姐姐,你真的不必這麼擔心,其實母后她也是個嘴硬心軟的人,只要相處下來,定會明白二哥為什麼會喜歡你的!」
「就像我才與你相處數日,就已經很喜歡你啦。」南宮楚楚又接著說到,「以後玉顏姐姐也喚我楚楚好了。」
南宮楚楚就像個蜜餞兒似的,說話甜蜜蜜的,讓人不由得心生歡喜。
哄的白玉顏笑出了聲,她看向南宮楚楚,眸中似有了幾分醉意:「楚楚啊,你怎得嘴這麼甜?對了,聽聞你和金域國主要在南詔舉辦一場婚事,你……當真對慕雲深……」
「嘴甜嗎?」突然打斷了她,南宮楚楚半開玩笑的刻意轉開了話題:「可能是因為喜歡玉顏姐姐吧!」
也只有南宮楚楚能把驕縱和可愛結合得恰到好處,護短這個特點也是展現的淋漓盡致,藏嬌宮門外的慕雲深也不自覺地放慢了步伐。
可南宮楚楚並沒有給出答案,白玉顏未盡的話語到底也沒開口問完。
「……母后確實有些頑固,但並非不通情達理之人,若二哥能勸的好,必會成全你們的。」
在好一頓溫聲細語的勸說之下,南宮楚楚親自送白玉顏離開了藏嬌宮,爾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但願南宮楚修那邊能說動皇后吧。
月華遍地。
挑燈夜巡的宮女們在小徑上漫步著,時不時聊著些八卦。
「誒你們聽說了嗎,那蕭世子在御書房殿前跪了好幾個時辰,好像是為了什麼不退婚約的事兒呢。」
她們聊得正歡,卻不知這些話,皆是一字不漏的落入了小徑外藏嬌宮門口的南宮楚楚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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