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洞房花燭夜
70.27
門外夜深，門內春深。
昏黃燭火輕搖晃。
一身大紅嫁裳的南宮楚楚端坐於榻上，隨著「吱呀」一聲地輕響，她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大紅色的蓋頭讓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染上了鮮紅，格外刺眼。南宮楚楚眯著眼睛瞅著蓋頭下縫隙，只見身側原本候著的丫鬟婆子魚貫而出，隨後，一雙綉著金絲的大紅錦靴映入了她的眼帘。
南宮楚楚心如止水。
怎料，蓋頭卻並沒有被掀起來。
正當她滿心疑慮時，慕雲深突然彎下了腰，掀起蓋頭的一角，循著那朝思暮想的唇便吻了下去。
突如其來放大的俊臉讓南宮楚楚來不及反應。
待回過神來，她不由得心跳加速，慌亂的將他推開，自己一把扯下了蓋頭。
「你幹嘛？！」說著，她憤憤地抹了一把嘴唇，似要將那痕迹抹去。
他卻坦坦蕩蕩地反問：「連這樣都不能嗎？」
「……沒，就是有些突然了。」意識到自己的情緒過激了，南宮楚楚緩和了語氣，「喝交杯酒吧。」
在相對緘默地走完了一切流程之後，氣氛陷入了死寂。
見慕雲深開始不緊不慢的寬衣解帶，南宮楚楚拋出了早已打好腹稿的借口：「我身子不舒服，洞房……就以後再補吧。」
先前，不管是在私宅還是在路途中，他從未強迫過她什麼，想來如今若她不願意，慕雲深定也不會拿她如何。
以後？以後是什麼時候？說不清楚，也許，根本就難說清楚。
心知這只是南宮楚楚的託辭，慕雲深面不改色，似乎早就料到了會有這樣一出：「哪裡不舒服，需要我幫你上藥么？」
說著，他掏出了一瓶金瘡葯，——恰是他方才從蕭奕凡身上搜出來的那瓶。
自己親自給出去的東西，南宮楚楚又怎麼會不認識？
本來平靜無波的目光，在視線一觸及到那瓶金瘡葯之後，南宮楚楚瞳孔驟然一縮，「噌」地一下站了起來，幾乎是下意識的去奪那瓶子。
卻被慕雲深一個側身輕巧避開。
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失態，南宮楚楚又收了手，面色凝重：「這葯，你哪來的？」
按照蕭奕凡的性子，這瓶葯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給慕雲深的。可這確乎是她的那瓶金瘡葯，瓷瓶上的紋路不可能有假！
「哪來的，重要嗎？」
慕雲深反問，她的反應早已讓他冷了眸。他把玩著金瘡葯，一步步的逼近她，「怎麼，你心疼這葯？還是說，你心疼那收葯的人？」
看這語氣，想必慕雲深都知道了。
但，知道了又怎樣？她捫心自問，就算是普通朋友，出於情誼，也會給蕭奕凡贈點兒葯的吧？
絲毫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南宮楚楚索性撇過頭去，不說話。
一瞬間，他的眸子晦暗難明，充斥著陰鷙之色。
他給了她許多次機會。只要南宮楚楚不願意，在那事上他從未強迫過她什麼，好幾次他都是泡了一晚上的冷水澡才抑制下去的。
但這一次……
捏著瓷瓶的那雙手在不斷地收緊，下一刻，慕雲深將那瓶金瘡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嘭」一聲清脆的響，那瓷瓶成了碎片，藥粉也散落在地。
「你……」南宮楚楚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卻發現早已無路可退。
她轉頭欲朝著門那邊跑去，卻被慕雲深一把扛了起來。
就像當初，在遊船上一樣，南宮楚楚被慕雲深扔在了柔軟的榻上，隨後，他欺身而上。
「慕雲深，慕雲深！放手！！！」再也不想經歷一次遊船上的慘痛教訓，南宮楚楚使出吃奶的勁兒掙扎著。
不料，掙扎間，她竟失手給了慕雲深一巴掌！
啪——
下一刻，一聲脆響，讓兩個人都愣住了。
看著眼前的南宮楚楚，不知何時已然鼻尖微紅，眼角的兩行清淚滑下，眼睛也水潤潤的、帶著惱恨地瞪著他。
那淚水讓他覺得極其刺眼。
他見不得她哭。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慕雲深埋首在她的脖頸之間，也沒有管自己微腫的臉頰。
他語氣近乎是哀求的道：「南宮楚楚，你、不能這樣……」
「我哪樣了？」這不是賊喊捉賊嗎？！
鼻尖縈繞著獨屬於她的芳香，彷彿只有這樣，慕雲深才感覺自己活著，「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你、你不能……這樣對我……」
他聲音微啞，甚至還能聽出幾分難受。
「那你就彆強迫我。」抽了抽鼻子，南宮楚楚咽下了這份委屈，「我不喜歡，你也費勁。」
「……我也不想。」
慕雲深突然抬首，她這才注意到他眼角確乎是泛著紅的，「可今天是洞房花燭，可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啊，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能怎麼做，洞房花燭夜人生一大喜事，如今新郎新娘躺在同一張床榻上，氣氛卻劍拔弩張。
沒有任何畏懼，亦沒有任何意味的，南宮楚楚就這樣直直的望著他。
如是僵持良久，慕雲深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率先挪開了視線。
「……楚楚，別拿這樣的眼神看我。」他取下了她的髮帶，輕柔的蓋在了她的眼睛上，爾後，束緊，「算我求你了，行行好，就今夜，可以嗎？」
南宮楚楚不依：「我還得求您了，放過我，就今夜行嗎？！」
她抬手就想解開那遮擋視線的衣帶，雙手卻被慕雲深抓住，反剪在頭頂，南宮楚楚迫不得已挺著身子。
她慌了：「慕雲深，感情可以慢慢培養，這事兒也急不來！」
被衣帶遮擋住眼前的她卻不知，在那一瞬間，慕雲深的眸色深了許多，他俯身，輕輕地吻去了她的淚痕，卻換來她死命的掙扎。
是夜，南宮楚楚抵死不從，拼了命的掙扎反抗，然而男女力量本就懸殊，更不談她壓根打不過慕雲深，還被蒙住了眼睛。
最後，不論她如何哭喊，如何四肢並用拳打腳踢防止他靠近，卻還是沒能拗過慕雲深。
就這樣一直折騰到了後半夜。
可能是太久沒有得到紓解，他恰好又及弱冠，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初嘗情事難以自持，慕雲深覺得自己確乎是有些過了。
將早已累得昏睡過去的南宮楚楚摟在懷裡，輕輕的偷啄了她的唇，軟軟的觸感讓慕雲深身子一僵，他旋即不敢再動。
……姑且是當體諒她累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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