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拜別墨文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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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敬仰國師已久，大人於南詔身居高位委身重任，此去不知何時再會，還望珍重，在下在此拜別大人。」李辰曜重新做了個揖，鄭重向墨文宣拜別。
還真是又幾分敬仰的意思。
不過墨文宣倒是沒有什麼表情，只對其點了點頭，隨後便邁步走了。
呵，挺有意思，南宮楚楚斂了斂含笑的眸子。
「走吧畫師。」現下一派寂靜，南宮楚楚微的有些調侃道。
李辰曜臉上一僵，苦笑著跟上了南宮楚楚的腳步。
到了椒房殿外的一處涼亭，幾個宮女紛紛都覺得此處景色好。碧湖接天，薔薇旁開，涼亭幽寂，微倚在長凳上，就顯如畫中之人。
他架起畫板，只見那些宮女都在給她捯飭。
再抬頭之時，已見繁盛的薔薇之中，一位身著湖藍裙身，似倦非倦地垂著眸，模樣既魅惑又無辜。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好看，真是好看至極！」
雖現下無蓮葉無荷花，但此景與那荷葉荷花別無二致。
旁的宮女覺得他說的簡直與廢話無異，都在互相嬉笑著：「畫師眼中只有景物，竟將最好看的給忽略了。」
「非也，那映日荷花，我說的便是王後娘娘。」他距離得有些遠，卻一下沉浸在了景緻之中，在宮女笑時，才勉強抽回神，痴痴回答。
「我們王后的美，你到此了才覺稀罕，未免後知後覺。」說完，又笑鬧了一陣，只覺得李辰曜像是個俗物。
「我方才便覺得王后長相驚為天人，此時更甚，只是方才有些無禮了，在下再次向王後娘娘道歉。」他才不痴不俗呢！
他心裡不服氣，嘴上如實道歉了一句。
聞此，南宮楚楚饒有興緻地撐了手看他，莞爾笑了一聲：「既然你心中有愧，那不妨如你方才所說的，本宮的美貌就交託在你的手上了。」
看她用帕巾半掩著唇，那抹依稀的笑意，猶抱琵琶半遮面，似月下突綻開的曇花，一剎驚艷。
這時候，他已經坐下，著手沾了墨準備畫畫。
宮女一齊退了下去。
此時，涼亭一片寂靜，微風吹拂，映日的綠葉婆娑交響，紗裙微拂，露出一抹皎潔的腳踝。
在空氣中，李辰曜似乎聞到了淡淡的女子馨香，是來自南宮楚楚身上的。
「話說，你之前有常來宮中，我怎麼沒見過你？」她撐著頭，閉眸問了一句。
這句話自然是在跟李辰曜說的。
他下筆有神的調好墨，點了幾處，后緩緩回答道：「那是在你還未到金域以前，我曾來過幾次，後來慕雲深成婚以後，政事纏身，我與他來往便少了。」
「這麼說當初的封后大典，你也沒有出席？」她挑了挑眉，身子依舊沒有動靜。
「我那時候有出席，不過人群眾多，王后未曾留意罷了。」
南宮楚楚嘆了一聲氣，就著這姿勢，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王后似乎有心事？」他筆頭頓了頓，見她有些憔悴的模樣。
「還不是……說來話長，算了。」她擺了擺手，一派稀鬆道。
「莫不是憂心長安郡主，我的未婚妻？」李辰曜揣測道。
他之前可是聽說過，長安郡主大老遠的就跑進皇宮，在王後娘娘面前示威，最後還被陛下給轟了出去的事兒的，只不過那事兒，隔得有點久了。
南宮楚楚詫異，話說回來，她似有聽到長安郡主已經訂婚了，那時候未曾怎麼留意，只知道是與一位畫師在一起，不想竟然是他。
不過想想，也只有能跟慕雲深有交情的，才能近水樓台先得月，娶到這麼個美嬌娘，不過這美嬌娘愛找茬便是了。
想想倒也覺得沒那麼煩惱，有些啼笑皆非罷了。
「既然你們二位終成眷屬，那本宮便祝你們兩個永結同心白頭偕老。」她沒有否認貨或承認是否為此發愁。
「王后這般不計前嫌祝福我們夫妻二人，我也要代長安，向您先賠個不是了。」他見南宮楚楚笑意比方才的輕鬆好些，又是個大方的主兒，難怪討得陛下喜歡，日後還是要同她好相與些。
「也怪陛下事務繁忙，不多在我與長安郡主中作些磨合，硬生使得我與她生了嫌隙。」她見他道歉，便將矛頭拐了個彎，說起皇帝的不是來。
這普天下，也只有她敢說皇帝的不是了吧，這也能看得出來，這夫婦二人感情也不一般。
「王后倘若中間真有陛下在，您也未必不會與郡主生嫌隙。」
南宮楚楚突然頓住，不知他是在說誰的不是，停了一陣以後，才緩緩問道：「此話怎講？」
李辰曜手上的事情不停，配了好幾盤的顏色，邊畫便看南宮楚楚又邊回答道：「王后別誤會，我的意思是指陛下。
慕雲深那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在政策上殺伐決斷不拖泥帶水，有一說一，一板一眼，可俗話常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就越是這樣的人他啊，絕不是能磨合你與郡主二人關係的料，你想想他那種常常不苟言笑的人，賠著一臉的笑意，在你們兩邊給對方說好話，可能嗎？」
李辰曜眼睛一瞥，當然不可能。
不過南宮楚楚想到這個畫面，便覺得好笑，果真惹得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沒想到在旁人眼中的慕雲深也是這般，剛硬不會拐彎的男子。
「不過王后，這件事你大可放心，我會幫你處理好郡主的事。」
李辰曜見自己無意中逗笑了南宮楚楚，看她頻頻輕盈笑聲，他心裡也染上了愉悅。
心中則想，到頭來印證了他所說的那句話，這王后，倒真不似大家所說的那般是個冷美人，是個真平易近人的王后。
兩人又陸陸續續談了些天，這一來一往中，兩人對彼此的初印象重新有了些顛覆。
總得來說是十分愉悅的。
直至半個時辰過去，南宮楚楚身體不得動彈，直至後來，幾乎欲睡過去時，李辰曜才收起筆，看了一眼自己的畫作。
「好了。」
有甚者他覺得這是他畫中最好的一副。
眾宮女聽聞都紛紛圍了過來觀看，大聲得驚呼了起來。
南宮楚楚頓時睡意全無，忙在宮女的攙扶之下起身去看。
李辰曜果真是整個金域最好的畫師，她光是對比了畫中的景緻與實際的，就能看得出來，幾乎是將真實景緻拓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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