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開枝散葉
95.27
「陛下，現下金域國泰民安，風調雨順，戰事都較之從前少了不少，如此盛況，卻不見皇室興旺，實乃與民生相悖，臣以為皇族需與民生相應，順應天命，後宮需開枝散葉。」
聽完侍郎的話，南宮楚楚不覺擰了眉。
仔細算來，她在金域前後還未多久，這朝臣便開始提議要陛下納妃？
且慕雲深當下也才穩了根基，一心思撲在朝政之上，雖然是這樣，但南宮楚楚卻還是想知道，他有沒有納妃的心思。
便不做聲，只端然坐在鳳倚上沒有任何反應。
慕雲深面色輕鬆，帶了些笑意，從南宮楚楚這處看去，每個神情都能一覽無餘。
她捏住手，有些氣悶。
「侍郎這意思朕明白，這也是我此前也有思慮過的問題。」
他緩緩回答，聲音帶了幾分愉悅，但話卻不太順南宮楚楚的耳，南宮楚楚臉上雖風和日麗，但牙關已然糾結在了一起。
「朕宣布，從今以後，朕的後宮中就只有皇后南宮楚楚一人，也只有她能為朕誕下皇嗣，對此事朕心意堅決，此後任何人都不得再在朕面前提納妃之事，如有便拉下去砍了。」
聽到慕雲深說完這話，台下的眾人都炸起了鍋，各個都在耳語討論著，臉色皆驚恐。
而南宮楚楚原本綳著的面孔漸漸舒展開，心湖一點一點泛著漣漪。
但這事卻也令她擔憂，且不說後宮就她一人，她能擔待得起興旺皇嗣的厚望，單說他在文武百官面前說的這話，聖上的言論是一言九鼎不可悔改的。
可萬一她短命，或者生不出孩兒，那該如何是好。
她斟酌再三，覺得慕雲深這話說的有點早。
回宮后，她將憂慮說給慕雲深聽，慕雲深只斥責她不許詛咒自己。
對自己的話倒是從未覺得腦子發熱，也一點後悔之意也無。
另一頭，下了朝的侍郎只覺得他的顏面被陛下拂了個精光。
他進的諫還從未被皇帝這麼從頭至尾的反對，反對的態度還如此堅決，令他成了滿堂的笑話！
而這最根本的原因竟是因為一個南詔的女子！
傳聞這南詔女子擅長蠱惑人心，想來她一定是用了什麼邪術蠱惑了皇帝，才讓他甚至將后位都給了她。
讓一個外來的女子繼承了后位，簡直有辱金域，連妃子都不納，更是讓百姓都難堪！
回到家中，侍郎的思緒更是百轉千回，他不能讓這件攸關社稷的事結束於一個外來的女子上。
好一陣后，侍郎傳喚了一位奴僕進房間商議，之後從侍郎府後門偷偷溜出門的，竟是一位衣著打扮與南詔人打扮無二致的女子。
翌日，從街坊的井口旁傳來一聲尖叫。
那裡竟死了人！
這件事鬧到了官府處。
有夜間巡街的一位打更人目睹了此事，遂出面見證。
結果令人驚訝的是，殺人者竟是南詔國打扮之人，可是因為月黑風高的，打更人也只是看了個輪廓，至於相貌未能清楚描述，成了迷。
到了第二天，又有一名睡於路途的乞丐被殺死，又有人出面見證說是衣著鮮明的南詔人殺了人，但由於蒙著臉，相貌依舊不知曉。
「南詔人茹毛飲血，殺人如麻，連路遇的乞丐都狠心殺害！他們簡直枉為人！」
「聽聞今日殺的是救濟百姓的活菩薩，南詔人連一點良心不存了嗎！」
「那皇后也是南詔人，她身上流淌著殘暴的血液，我們不能讓這樣的女子害了金域的江山社稷！」
南宮楚楚簡單束了發在院中澆花，旁的派出去的眼線收集回來的坊間消息便是如此。
她細細看了幾株含苞的紫薇，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不料百姓罷黜她的原因竟是由於一個近似南詔人的殺人犯。
她成為百姓口誅筆伐之人就罷了，最令她無法容忍百姓對她國家的毀謗。
「知道了。」捏緊木瓢，她沒有再看眼線一眼，只是冷聲讓其退下。
待蒔花弄草的事情做完，她提了裙，將瓢扔進了水盆中，對芸初道：「隨我進來。」
關緊房門后，便聽得芸初不滿道：「怎會有這樣荒謬之事？那些百姓道聽途說，捕風捉影的，我還說他們金域人目光短淺，粗俗鄙陋呢！」
「休得胡言！」南宮楚楚截斷了她的話，「眼下流言正盛，對我們南詔人十分不利，你身為南詔人更應該小心謹慎才是。」
「知道了。」被南宮楚楚教訓了一句，芸初自覺有失妥當。
「此時明顯有人假借毀我南詔的名譽以此來逼陛下廢后，這次的殺人兇手，不過是幕後之人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
南宮楚楚臉色凝重，分析了一陣，緩緩理出中間的因果關係來。
左不過想到後頭，她便不覺得那般急於一時。
勾了勾手，芸初附耳過來。
「你且出宮探看那兇手究竟為誰。」想好了對付的法子，南宮楚楚讓芸初按著她的方式來揪出對方。
這殺人兇手有個特點，素喜殺害手無寸鐵的弱者，而這些弱者最是會激起民眾的共情之心，進而令引起輿論。
「好的主子！」芸初經南宮楚楚這麼一提醒，才恍然大悟此人做的種種，心中很是迫不及待想就地正法了那人。
「記住不要傷及他性命。」南宮楚楚又提醒了她一聲。
芸初便照著吩咐辦事。
那殺人者喜夜間殺人，可次次都被人瞧見，卻又見不到他的真面孔，芸初心想，夜間視線不清，故而容易掩蓋自己的真實面孔，故而此人才會在夜裡行事。
不過那又如何，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碰到她算他倒霉。
她扮成男人的模樣在京中收集有關兇手的信息。
知道他一連三夜連殺打更老者，乞丐，以及一名大善人。
除了
坐在茶樓中散散喝了一個下午茶，總算是沒白費功夫。
「好傢夥！待我看看下一個殺的會是什麼人。」
那茶樓說書人還在同旁人議論此事，而倚在長椅上的芸初此時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連殺老、弱、善人，這三者又皆無瓜葛，看樣子目的性很高。
還有一種人會引得大家同理，那便是孕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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