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懲罰
10.84
「王爺……您的意思是？」明老爺抹了抹額頭上沁出的汗珠，心跳如擂鼓。
「照理來說明瀲嫁給本王為正妃，那她的母親就是本王的母親。不過，本王也聽說這劉氏不過是一介丫鬟上位，行為被人不恥。本王娶的是明府嫡女，不會認什麼丫鬟為岳母。」時景疏薄唇輕啟，話語冷漠。
他只是輕掃了明劉氏一眼就轉過目光，臉上的表情分毫未變，明劉氏卻覺得對方的淡漠的眼神比明晃晃的鄙夷還要讓她難堪。
她這些年被埋在光鮮亮麗的明府女主人下的卑賤身份就這麼被時景疏揭開，暴露在大庭廣眾下。她臉上火辣辣的彷彿要燒起來，這些年經營的一切在時景疏一句話中被打回原形。
這是明劉氏一直以來不願意展示出來的過往污點，就這麼被輕描淡寫的揭開，甚至不能有一點反駁。
「老爺，妾身……」明劉氏咬緊銀牙，楚楚可憐的望向明老爺。她自知不敢對上時景疏，只能以明老爺做口子，讓時景疏不要太過計較。
「你先閉嘴吧！」明老爺自己都已經提心弔膽了，「王爺，您打算怎麼處置她們？」
「呵，」時景疏冷淡嗤笑一聲，「明大人家務事還是自己判決吧，本王沒興趣插手這些。不過本王奉勸明大人一句，莫要落下一個寵妾滅妻的名聲。」
本來以為逃過一劫的明劉氏聽見這話頓時心中焦急，原本明老爺還可以在時景疏走後放放水，可寵妾滅妻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明老爺絕對不會輕易揭過。
事不宜遲，她必須自救。
明劉氏哀哀戚戚：「王爺，明瀲她娘都死了那麼久了，老爺何來寵妾滅妻一說？」
時景疏好似沒有聽到，但明劉氏知道他只是覺得自己不配和他說話。
明老爺也硬著頭皮符合：「這，賤內說的沒錯，我當年也是因為明瀲太小才又將劉氏抬為平妻，想要她照顧著明瀲一些。」
「今日本王親眼劉氏是如何『照顧』的，明大人，你當真覺得劉氏做的沒問題？」
明老爺如臨大敵，他心中明白是明劉氏的不對，只不過不想將事情鬧的太大。子不教父之過，明劉氏平日里也是為了樹立威嚴方便管教孩子。
可現在時景疏這個態度，今日他要是敢輕輕揭過，那這件事必定會傳出去導致他被同僚笑話，說不定還會影響到他的前程。
「王爺，下官思考再三，也覺得劉氏太過惡毒，下官這就剝奪她的正妻之位，以後只是姨娘。然後再讓她好好在祖宗祠堂前思過半個月，醒悟自己犯下的錯誤！」明老爺說這話時完全沒有看明劉氏，明劉氏心如死灰，不再指望明老爺。
「如此甚好，明大人可有安排廂房，本王需要帶著王妃去上藥。」時景疏想明瀲臉上紅腫的一片就覺得心中難受，上前拉住她的手。
「和本王前去處理傷勢。」
他動作完全是鬼使神差，連自己也沒想到，更遑論明瀲。
下一瞬時景疏意識到手中的觸感不對勁，低頭一點，明瀲手中也紅腫一片，和臉上的掌摑印子一般無二。
時景疏：……
他頓時明白了今日自己看到的這一切都是自家小妻子的計謀。他有些詫異，看這個架勢明劉氏在自己地盤應當如同地頭蛇一樣，明瀲究竟是如何做到反敗為勝的？
時景疏眼裡閃過一絲興趣，越發覺得明瀲身上迷霧重重，還有許多自己未發掘的秘密。
明瀲看到時景疏微妙的眼神明白自己的小計謀已經暴露了，她沖時景疏做了一個俏皮的表情，對方垂下眼瞼，看不出眸中情緒。
明老爺發話后明瑤不敢置信，她眼中蓄滿淚珠，輕咬下唇，含淚看著明老爺：「父親，母親這麼多年主持內宅事務，為您生兒育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此懲罰未免太重。女兒……女兒……」
明瑤說著已經搖搖欲墜，似乎傷心到了極點。她是明老爺最愛的女兒，見她這樣明老爺心中也不好受，連忙走過去扶著她。
「瑤瑤，你別太憂心。今日王爺在此，你母親也做的實在過分，為父實在沒辦法從輕發落。但等王爺走後為父自然會找一個機會重新恢復你母親的身份，也不會讓這件事對你有什麼影響的。」
明瑤聽到最後一句話眸光閃了閃，這件事真的不會影響到她嗎？剛才秦王分明是當做落母親面子，那自己是不是也會被秦王看作丫鬟之女？
不，她絕不願意這種事發生，她必須要保住自己的嫡女身份！
「父親，求您了，您能不能將剝奪正妻之位的懲罰換成別的，母親這半輩子唯一的心愿就是成為您的妻，可現在只不過是為了管教下姐姐，就落的如此地步，日後還有何顏面見人啊！」明瑤凄聲哀求，明劉氏也開始抽噎。
「老爺，妾身已經落的如此地步，日後您就算再次將妾身抬為正妻，這府中人也會一直拿這件事嘲笑妾身……是妾身不好，都怪妾身得罪了王妃……」
母女倆話里話外都將這件事的原因歸到明瀲頭上，明老爺果然聽信。
「哼，此事也怪明瀲。都是一家人，你又是長輩，她何必做的這麼趕盡殺絕！白白活了這麼多年，竟連孝道都不懂！」明老爺氣急敗壞，口不擇言，「我還不如不生這個女兒，凈給我找事！」
明瑤又連忙勸慰，表面上是在為明瀲開脫，實則火上澆油，讓明老爺更加不滿。
「罷了，你這幾日先在祠堂思過吧，等到秦王走了再出來。真問起來我就說和你伉儷情深，你又為我生兒育女，不捨得將你降為妾室。我就不信秦王真的連本官的家事也要插手。」明老爺做了決定后匆匆離開，他公務繁忙，還得抽空去陪時景疏，沒有多餘的時間和她們閑聊。
待到明老爺也走後，明劉氏和明瑤對視一眼，眼中俱都閃過陰狠。
「娘，姐姐的性格和以往真的大不相同，這次竟然讓您也吃了虧。」
「這些年難道她都在韜光養晦？難不成之前我是被她矇騙放鬆警惕了。」明劉氏將手中的帕子當做明瀲撕成兩半，繼續說道，「今日是我小瞧了她，我倒要看看，之後究竟會是誰笑到最後。
瑤兒，你不必焦急，娘必定會解決掉明瀲，讓你成功當上秦王妃。下次對上，娘不可能和今日一般毫無防備的輸在她手上！」
作者有話說:
念念懶癌晚期，決定今晚怒碼四章補上之前欠的更新，第一章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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