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清算賬冊（為EvC大大加更的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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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莫不是年紀大了理解能力不好？我當然是支持外祖父的意思。母親若活著我會支持她和離，別說她已經被磋磨去世了。您更應該考慮下，母親滿含怨氣慘死在明家，又不得不葬在明家這個傷心地，午夜夢回之際會不會來找父親泄憤。」
明瀲說完，明老爺只覺得一股陰寒之氣直衝腦門，竟是瑟縮了一下。鬼神之事，信則有不信則無，明老爺一直都是信的那一類人。
害怕之餘，明老爺阻止的話語凝在口中，吐出來時有些艱難：「你爹我問心無愧，就算，就算真有什麼也不會怕！總而言之，趙家人今日絕不可以動我明家祖墳，否則先和我明城不死不休！」
虛張聲勢！明瀲嘲諷的看了看滿眼飄忽的明城，眼中的不屑一顧寫的清楚明白。
而趙敬呈的反應則更加直接，只見他抬腳一踢，明老爺便吐血倒退三步。
「趙敬呈，我敬你是我小舅子鬧到現在也沒與你計較，你若是再動手動腳，我非要鬧到聖前參你一本！無故毆打朝廷命官，就算你是趙家人這個罪名也夠你喝一壺！」
明老爺被打出真火，一面是為了威脅趙家之人，一面也是害怕趙家人再動幾次手他小命難保。
趙敬呈臉上浮現猶豫，正當他做好被責罰的準備時，明瀲捂住嘴故作詫異：「爹爹說什麼胡話，舅舅家得知這麼大事情，不過是和你切磋一二消解心中怨氣。就算鬧到聖上面前，舅舅也是有理的。
再說了，發生這種事情，別說舅舅對您只是稍稍懲戒一二，就算外祖父一起動手也理所當然，旁人無可指摘。」
是啊，嫁出去的女兒受了欺負娘家人都可以過來找場子，別說無緣無故的慘死了。趙家的人現在對明老爺動手，於情於理都讓人無話可說。
明老爺氣得指著明瀲的手指顫抖不已：「你個逆女！小小年紀就胳膊肘朝外拐，幫著外人對付你親爹，當心老天爺看不過去天打雷劈收了你這不孝女！」
「爹爹說笑了，外祖和舅舅也是我至親之人，何來外人之說。我所說之事乃是世世代代都有的習俗，若老天爺真要怪罪，想必也不會怪罪我們這些為至親至愛撐腰做主之人。」
「所以，舅舅，您不如快點動手讓父親醒悟，也讓母親在天之靈得到一些慰藉。」明瀲微笑說道。
明瀲話音剛落，趙敬呈的拳頭就落在了明老爺身上。
「砰、砰、砰」
拳拳到肉的沉悶聲和明老爺哀叫痛呼的聲音混合在一起，趙老將軍只覺得痛快極了。
「鳶兒，你在天之靈看見了嗎？敬呈替你報仇了！」
趙老將軍說完后老淚縱橫，又看向明瀲：「阿瀲，走吧，外祖送你去王府。過兩日你願意回將軍府玩嗎？」
將軍府也算是明瀲的娘家，歸寧這日不宜在娘家過夜，趙老將軍縱使想多和外孫女親近親近，也怕冒犯了習俗。
明瀲乖巧點頭：「阿瀲自是願意承歡外祖膝下，可現在還有一件事沒做，阿瀲斗膽想請外祖代替母親和離，而後將母親的嫁妝要回來。」
趙敬呈揍了明老爺一頓本就不夠解氣，現在聽見明瀲這麼建議想也不想道：「阿瀲說的對。鳶兒在明家不僅被折辱還被暗害，明城對此不管不問，他壓根就不配當我們鳶兒的丈夫！」
趙老將軍一愣，自古以來就沒有這等女兒去世后家裡人替她和離的習俗。但他轉念一想，豁然開朗，大笑道：「好主意！我們趙家的外孫女就是不一樣，不拘泥於世俗，嫉惡如仇，好樣的！」
趙老將軍吩咐小廝取來紙筆，放在桌上，一行行龍飛鳳舞的字跡出現在宣紙上，上面的內容赫然是一份休書。
寫完之後，趙老將軍咬破食指，將帶血的手印摁在上面。隨即一腳再次將明老爺踢翻，順便踩在他身上。
「唰！」
輕飄飄的宣紙在趙老將軍手中如同一把利刃，迅猛的飛向明老爺的臉頰，將他臉上劃出一道血口。
「這是我趙家的休夫書，你明城不配做我趙家的女婿，從今往後，你我兩家沒有分毫關係！」
被趙老將軍踩在腳底的明老爺受了奇恥大辱，面色漲紅的想要從趙老將軍腳底掙脫出來，卻撼動不了趙老將軍分毫。
「老匹夫！你放開我！」
趙老將軍傲然一笑，往下碾了碾后抬起叫腳。明老爺得到自由后便不要命般撞上來，口中叫囂著許多髒話，可惜他連趙老將軍一根指頭都比不過，很快又被打翻在地。
「明城，你最好老實點。要是再次惹怒我，我不保證今日之後你還是個四肢完好的健全人。」趙老將軍傲然挺立，說出來的話語帶著猛烈的殺伐之氣，成功震懾到了明老爺。
見明老爺一臉屈辱卻不得不停止癲狂的掙扎，趙老將軍再次開口：「鳶兒的嫁妝是由阿瀲繼承，聽說阿瀲嫁給秦王時並沒有帶上嫁妝，你解釋解釋，鳶兒留給阿瀲的嫁妝去哪了？」
當初趙老將軍和家裡人縱然不喜女兒嫁給明城，但為了女兒能在明家有底氣不被欺負，嫁妝備的極厚，幾乎是十里紅妝。
可這麼多嫁妝，到明瀲出嫁之時什麼都沒有出現。明劉氏對外宣稱趙鳶兒未去世前已經用完了嫁妝，至於那些良田鋪子則是莫名其妙的虧損。
明瀲別的不清楚，但明劉氏上位后原主和娘一日不如一日生活和明劉氏日益富貴的做派在記憶里十分清晰。
「什麼嫁妝？那不是早就被她自己花完了嗎？現在找我要這個，趙家莫非是故意訛我明家？」明老爺目露恨意，卻不敢說什麼狠話，只能陰陽怪氣。
「那就讓明劉氏出來解釋，我兒的嫁妝用去了哪裡，是否有個清單明細。今日若是不能給老夫個交待，那這明府之物有多少老夫拿多少，權當抵扣了我兒的嫁妝。
你放心，之後我趙家也不會貪墨，全部都會交給阿瀲，作為她嫁入秦王府的底氣。你若是有什麼不滿，也給我憋著。」
趙老將軍有條不紊的吩咐，明老爺恨的牙痒痒，忍不住反駁：「你趙家欺人太甚！嫁妝被趙鳶兒用了，趙鳶兒都死了十多年了，你怎麼不問問她用掉了哪些！」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傳來，趙老將軍蒲扇般的大掌再次甩到了明老爺臉上，明老爺嘴角開裂，鮮血流出。
「看來做了這麼幾年翁婿，你忘了老夫的身份。」趙老將軍淡淡道，「老夫是統領三十萬大軍的一品鎮國將軍，剛才所說話語是吩咐，不是商量。」
明老爺被揍的滿身是傷，無比屈辱，本已經是一腔憤恨，可現在突然心都涼了一半。
是啊，他怎麼忘了，面前這位老者，戎馬一生，殺人如麻，別說打他，今日就算殺了他，聖上只怕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明老爺這一瞬間冷汗直流，不敢再有任何頂撞：「下官，下官這就讓賤內核對賬本清單，一定給您一個交待。來人，來人將劉氏從祠堂過來……」
躲在門外不敢做聲的小廝飛快地跑去祠堂，生怕遲了一步就被趙家人揍的和自家老爺一樣凄慘。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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