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公子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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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衡一挑眉，想到久孤都緊張到半夜找到他求他去救龍，還是放下了自己心裡的傲氣，語氣帶了幾分試探，「我和山上那位是舊識，不知秦先生方不方便帶我一起上山。」
如果放在以前，一個人跟他說和山上那位是舊識，他會呵呵冷笑回以一個看神經病的眼神，但是經歷過昨晚，他已經開始學著接受這些事情了，所以對方說的和山上那位是舊識，他沒有忽略過去，而是開始斟酌眼前的這位是不是騙子。
「那這位先生還是跟我上去看一看吧，不知這位先生貴姓？」秦君莫掩下眸里的思量。
紀衡一鬆了一口氣，「免貴姓紀。多謝秦先生了。」
兩個人分別開自己的車上山。秦君莫的車子跟在紀衡一的車後面，上山只有這一條路，他也不擔心紀衡一會迷路，也就沒有帶路的必要。
到了山頂，停好車，紀衡一則開始思量要怎麼瞞著秦家的小崽子跟月白搭上話，想來想去都沒想出來，他乾脆就直接問了句，「不知道秦先生有沒有見過發生在這個寺廟裡的神跡？」
如果見過就好辦了。
秦君莫面無表情，「見過。」
紀衡一頓時沒了心理壓力，一隻腳踏進寺廟之後直接洪亮地來了一句，「月白，紀衡一過來找你玩了。」
他經歷過那麼多次的轉世，每一次的樣貌聲音都不一樣，他不敢保證月白還認得出他，所以只能自報姓名。
黃色符紙動了動。
沒見到曾經那個容顏絕世的小姑娘，紀衡一腳步一頓，差點以為自己找錯了地方。
哪怕過了五千年，他都還記得當初龍族有一個多好看的小姑娘，小小年紀艷壓全族都不為過，偏偏那種艷不是俗氣的艷麗荼蘼，而更像是清澈乾淨的神女染上了幾分人間煙火的那種讓人喜歡到不得了的好看。
他記得自己那個時候懷疑過，月白是不是天道的親女兒，因為龍族的母龍多為母夜叉一樣恐怖的存在，戰鬥力彪悍到可怕，倒是鳳凰一族多出女神，沒想到有朝一日龍族也能有個軟軟的清澈如稚子的姑娘。
回想到曾經，他眼神一晃，往裡走了幾步，試探性地小聲來了句，「月白？我是紀衡一你還記得嗎？」
莫不是月白忘了紀衡一這個名字吧。
月白倒是沒忘紀衡一這個名字，她看到那個容貌還算不錯，卻也有幾分老氣的中年男人，一時沒把他和她記憶里的那個紀衡一對上，所以沒來得及搭話。
眼看著紀衡一都要懷疑人生，她從神像里飄出來，繞著紀衡一轉了一圈。
秦君莫的眼神一直都落在神像上，他都做好了從神像里跑出一條龍的準備，結果從神像里飄出來一團連臉都看不清的霧氣？
他不動聲色地後退了一步，看似冷靜得一批，實則插在兜里的手開始冒汗。
他是見過神跡，不過他見過的只是那張黃色的符紙飄起來的神跡而已，不是這種神像里冒出一團不知名的東西，而且那團東西還開口說話的神跡。
「紀衡一，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一道清澈的嗓音在廟宇響起。
秦君莫一怔，沒想到會聽到女孩的聲音，他昨晚已經給秦家的守護神安了一張臉，總覺得如果龍神能說話，應該發出威嚴的男聲才對。
不到一天的時間，這道女聲將他的想法粉碎。
原來秦家的守護神是個女孩子，而且聽聲音......年紀並不大。
「這話不是應該我問你嗎？為什麼你會變成這個樣子？」他曾經見過的好看小姑娘呢？
一人一龍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還是龍先炸了毛，「你不是說我成了秦家的守護神我的靈力就可以恢復了嗎，我的靈力呢？」
哪怕是這種語氣，給人的感覺都奶凶奶凶的。紀衡一差點沒憋住笑，目光落在那團灰色的霧氣上，他眼神肅穆了不少，「不會有錯的，成為秦家的守護神是天道降下的指示。」
「那我現在是要怎麼樣？！我已經做了秦家上千年的守護神了！」龍繼續炸毛。
她現在沒有龍形，連人形都時而有時而沒有，但更多的是沒有的時候，真是太慘了。
「那你這麼多年來有好好修鍊嗎？」紀衡一問道。
「有啊，我不好好修鍊我還能做什麼。」她就這麼一團霧的形態肯定也不能出去玩，她自己都嫌棄自己。
紀衡一嘆了一口氣，不認為天道會騙他，天道也騙不了人，總不會是月白要庇護的不是這個秦家吧，可是也不應該，得天道指示，月白不會找錯人。
「月白你需要等等，我回家給天道上個香問一下天道的旨意是怎麼回事先。」
「都過了那麼多年了，你還能通天道呀？」那一團灰濛濛的霧氣往後縮了一下。
月白記得當初紀衡一這個凡人之所以可以和他們這種神獸玩在一起，是因為紀衡一是天道選中的人，紀衡一有時候可以看到天道的旨意，而他們族群有時候需要看天道的傳下來的旨意做某件事，所以幾乎每個族群都把紀衡一當成座上賓對待。
她還記得她第一次見到紀衡一的情形，那個時候，那個長身玉立，翩翩若濁世佳公子的少年郎面對著一群活了上萬年的老東西也不卑不亢地說著他的身份和特殊之處。
那是她出生以來，見過的最好看，最有氣質的凡人崽崽。
這也就導致了，她現在不是特別想認這個紀衡一，名字還是那個名字，但是現在這個紀衡一老了很多，而且氣質也和當初的不一樣了。
她更熟悉的，還是當初那個微微笑起來就如春風拂面般讓人舒服的公子衡一。
紀衡一點頭，「能啊。你等著哈，我得到了答案就過來找你給你講。或者我讓久孤過來找你也一樣。」想到自己過來這邊不是特別方便，他還是加了一句話。
眼看著紀衡一把事情說完了，月白把自己縮回神像裡面，開始日常自閉。
作者有話說:
禮物都會在章節末進行感謝！
謝謝「Bling Bling」小可愛和「星星沒你亮」小可愛的禮物~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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