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黑白無常
4.15
卓錦黎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最後看了一眼窗外的藍天，笑著感慨，「今天的天氣真好啊。」
只是她的這句感慨無人聽得到。
窗外藍天白雲，而手術室裡面氣氛凝重。
月白給自己加了個隱身就慢悠悠飄去了卓錦黎的手術室，她沒想到竟然有人會來得比她還早。
已經好多年沒有見過地府的人的龍和已經很多年沒感受到龍威的黑白無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氣氛蜜汁尷尬。
月白是認得黑白無常的，畢竟這裝扮就很獨一無二。黑白無常並不能從那團灰濛濛的霧氣看清楚霧氣裡面的東西是什麼，但是感受到了龍威。
「你是？」黑無常有點兒慫。
神龍一族和鳳凰一族不是在五千年前就死絕了嗎？
月白大方自報家門，「神龍一族月白，你們好。」黑白無常是肯定能識破她身上的隱身術的，她之所以不擔心黑白無常嘲笑她現在是一團灰濛濛的霧氣，是因為他們不敢，他們估計現在在想著她是故意弄這團霧氣出來遮蓋真身。
月白猜得很准，那兩個鬼確實不敢過多窺探那團霧氣，只以為這是神龍一族的大人想遮蓋真身。
只不過神龍一族竟然還有龍能活下來？
這浩蕩的龍威，壓得鬼非常難受。
「月白大人好，我們是來迎魂的黑白無常。」白無常微微躬身以示自己對這位神龍一族的尊敬。
月白笑著說，「我認得你們，鬼帝的身體還好么？」
黑無常：「挺......挺好的。」一來就問道鬼帝那種大人物的嗎，他們只是兩個小小的鬼差而已，「也不知道月白大人來這裡是為了？」
「我和這個凡人簽了契約，我幫她完成心愿，她把她一半的功德分給我。」月白直話直說。反正這並不是什麼需要隱瞞的事情，曾經也多的是神獸願意這樣做，這並不違反地府的規矩。
黑無常也只是意思意思問一下，好讓他們之間的氣氛不是那麼詭異，沒想到這位月白大人脾氣那麼好，連這都願意回答，就是那龍威壓得鬼難受而已。
在地府也算是有一席之地的黑白無常再次往旁邊挪了挪，盡量離這位大人遠些。
「對了，你們怎麼來得那麼早？這看樣子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啊。」月白好奇地問。據她所知，鬼差都是很忙的吧。
並不是很忙的黑白無常聽出了這位大人的言下之意，嘆了一口氣，「地府這幾千年都有在發展，地府的鬼差多了，我們兩個老東西也升了職，只負責迎身負大功德的鬼魂就可以了。這些年做好事的人越發少了，更別說能一直做好事，身負大功德的人，所以我們倆也確實挺有空的。」
身負大功德的人少了，意味著凡人的社會其實在退步，像他們當年還是個沒有升職，忙得要命的黑白無常的時候，每迎一百個魂都能看到一個身負大功德的鬼。
這就相當於幾乎每一百個人中有一個人是能堅持做了很久很久的好事，功德是需要積攢的，做一件好事只能積攢到一點點功德，身負大功德的人，做的好事少說也有上百件。
不過也是，當年那種社會，其實很容易培養出身負大功德的人，幾乎所有人都有同一個信仰，而被他們信仰的神獸們降下神諭也只挑品德高尚的凡人，以至於當年的人從小到大的必修課就是如何成為品德高尚的人。
身負功德的人多，身負大功德的人也多。
像現在社會複雜到他們不想看，身負功德的人他們倒是能看到不少，但是身負大功德的，能從一而終堅持做好事的，還是少了。而他們在地府無聊到去種花，就是因為身負大功德的人少。
月白沒想到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搖了搖頭，心裡有幾分可惜的嘆息。
手術室內，有一個儀器突然發出了警報聲，與此同時，病床上的魂魄有一半離了體。
兩鬼一龍頓時歇下了閑聊的心。月白盯著那離體的一半魂魄，等著魂魄離體自己快速進入軀體，免得被人以為她是詐屍。
黑白無常也把他們兩個人的鐮刀拿出來，月白看了那兩個巨大的鐮刀一眼，不明白他們只需要勾一個魂魄為什麼要拿兩把鐮刀。
注意到她的視線，黑無常有些不好意思，「這玩意我們太久沒用了，這不拿出來亮亮相。」
就在黑無常那句話的話音落下剎那，魂魄離體，月白一晃進入軀體，神魂立刻搜索原主過往的全部記憶，而黑白無常勾了自己想要的魂魄，離去之前還朝那個軀體躬身以示尊敬。
他們自然看得出來，魂魄離體只帶走了一半的功德，不過這姑娘做的好事顯然非常之多，饒是只有一半的功德都算得上是大功德之人。
至於剩下的一半功德留在了原體，看樣子是和那條龍做了什麼約定換一半的功德，不過這也不是他們應該管的事情，他們勾著他們要帶進地府的魂魄，離開手術室。
寧遠投資的總裁辦公室內，英俊冷漠的男人合上他面前這份翻到了最後一頁的文件夾，抬眸看一眼桌子上擺著的時鐘，手指敲了敲桌面，還是給林特助發了條信息。
——幫我問一下卓小姐的手術有沒有成功。
他挺相信自家神明的本事的，而且連契約書都簽了，那條嗓音清澈的黑龍總不會坑人家。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得確認一下。
林特助收到信息，面不改色，立刻找人去問卓小姐現在的情況。若說先前總裁帶著他去探望卓小姐而把他支出病房外讓他存了疑，這會兒總裁那麼關心卓小姐，怕是有什麼情況。
畢竟他跟在總裁身邊那麼多年，從未見總裁對什麼人有過多的關注，這位卓小姐是個意外。
十分鐘后，林特助得到了信息，立刻發信息給總裁說明情況。
不一會兒，林特助又收到了信息。
——改一下明天的行程，空出兩個小時給我，你跟我一起去探望卓小姐。
林特助回了一句「收到」，心下更加肯定，那位卓小姐在總裁心目中是真的不一樣。
作者有話說:
謝謝「玥冰」小可愛、「李幸娟」小可愛、「Peipei1224」小可愛、「昭語」小可愛。「企鵝刺青」小可愛和「Chichi77」小可愛的禮物，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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