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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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聊的事情消沉過了頭,直到半個月後他們要去拍攝張導的微電影,進了劇組之後兩個人都還是那種消極的狀態。
張導看到他們的狀態覺得吃驚,這和在拍我們一起生活吧的綜藝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啊,這兩人是怎麼了,總不能是被網上的緋聞影響了吧。
不過現在我們生活吧的綜藝還沒剪輯好,等剪輯好開始在西瓜視頻播放應該就會好了,畢竟剪輯師總是跟他吐槽好友組感覺沒有半點兒曖昧,想剪出一點點搞事的CP感都剪不出。
「導演你那麼快就找好了演員?」月白很驚訝。
張導傲嬌地哼了一聲,「那是當然,我要拍微電影,多得是人趕著來。」
月白掃了一圈周圍,發現還真的有不少影視圈的大佬,有很多都是娛樂圈的前輩。月白跟著久孤去打了一圈招呼下來,兩個人就被導演催著去換衣服。那些演員多是過來拍定妝照的,據說幾個主要角色今天需要先嘗試拍一小段。
「說實話,我覺得我們的這個微電影很耗衣服。」
久孤嘴角抽了抽,「那是當然,畢竟我們要拍的,可是十生十世。」就算有些場景只是一晃而過,都非常耗費衣服。
雖然說是十生十世,但還是有一個主線劇情的,那個主線劇情就是第九世,她是侯府嫡女,他是當朝瑞王。而在這個主線劇情中,男主是只活在回憶中的人物,前期的戲份全都是女一和男二的。
演男二的也是星月娛樂的崽,名字叫神戚,他算是星月娛樂新生代主要培養的藝人,雖然年紀還小,但是演技非常不錯。
月白和他聊了一下各自關於劇本的見解,發現他們兩個人的想法能不謀而合。張導給出來的劇本很抽象,他不指定情緒,讓演員自己去揣摩應該用什麼樣的情緒和心態去飾演這個角色,而且因為是自己寫的劇本,他很隨意地讓演員各自去想自己的名字,月白報了自己的原名上去。
這樣導演給到的發揮空間就非常大,如果發揮得不好,是會崩的。
「你們在聊什麼呢?」化好了妝的久孤湊到認識了新朋友的月白身邊,好奇地問。
月白的心態還是消沉居多,她看到久孤過來,友情提醒,「導演讓我們待會兒就拍瑞王死掉的那段戲,我們在聊要怎麼哭才能顯得很慘。」
久孤扶額。瑞王死掉的這段戲,也是只能活在月白和神戚記憶里的戲份,這段戲他一句台詞都沒有,只需要躺在那裡等到有人過來給他收屍就可以,他連遺言都沒來得及說就掛掉了。
「挺好的,現在的狀態,適合。」久孤嘆氣,拍了拍神戚的肩膀,「你們加油哈,爭取一次過。」
因為前期的所有劇情都是古代背景,所以導演找的是實景。月白站在掛著瑞王府牌子的大宅的門口,看到隔幾步路就躺著NPC屍體,默默開始醞釀感情。
這個場景對應她的年紀是16,16歲的少女,好不容易求得父母同意如果瑞王帶著聘禮上門就應下這門婚事,她甚至是歡欣雀躍去找自己的小夥伴也就是男二一起去瑞王府打算告訴瑞王這個好消息的,然而她到瑞王府門口看到的是皇宮的士兵,進去之後看到的是滿地的屍體,甚至......
踉踉蹌蹌到了正堂,她看到她心愛的人也躺在地上,她會崩潰嗎?16歲的少女,會崩潰嗎?
那是當然,光是這個崩潰就非常難演。
他們不需要從瑞王府外面跑進去,只需要直接從正堂門外的青石板走一段路到正堂,看到瑞王之後那才是正戲。
場景布置得差不多了,久孤也穿著一身玄色衣袍躺在了地上,導演把月白和神戚叫過去,「你們不用找機位,機位會主動找你們,你們就該是什麼表情演就是什麼表情演就可以。」
他拍電影向來捨得砸錢,所以機位非常多,他自己會挑一個好的機會去剪成正片。
月白點頭,神戚也點頭。
「行。」導演跟他們都合作過,相信他們的業務水平,「第一幕,準備,action。」
月白深吸一口氣,就在導演的話音落下的剎那,眸子里的情緒驟變。
站在正堂外的陽光下,腳邊就是一具一具侍女的屍體,鮮血染紅了那片土地,也染紅了襦裙的裙擺,陽光熱烈,而陽光沒能照到正堂裡面,正堂里是暗的,門口有一道清晰的分界線,把明暗分得涇渭分明。
她攥著自己的裙擺,一步一步地從陽光走到陰暗處,有人背對著門口站著,身上穿著盔甲戰衣,別著佩劍。似乎是聽到了動靜,那人轉身,露出了被他擋住的人。
她恍若沒看到站著的人,一步一步,不緊不慢走向躺在地上的人,那人穿著一身貴氣的玄色衣袍,衣袍上綉著代表身份的蟒,她只看著那人的臉,看著他嘴角溢出的鮮血和他緊閉的眸子,停在他身邊,緩緩跪下。
站著的人似乎想說些什麼,還未開口就被一道森冷的少年嗓音打斷,五皇子就站在明暗交界處,眸子里蓄著的是透骨的冷意,「滾出去!」
他一字一句。站著的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行了個標準的禮再離開。
昏暗的正堂只剩三個人,不,或許說,只剩兩個人。
久孤能感受到有一雙柔軟的手輕輕將他上半身抱起,他無法睜開眼,因為他只是一具屍體,然而就算閉著眼,他都能感受到將他抱起的人有多麼悲切和絕望。
月白完全把久孤代入她的鳳凰,現在過了那麼多年她都做不到心如止水,更何況當年她按照人類的年紀來算只是個還未成年的小孩子而已。
她沒有哭,但比哭得撕心裂肺更絕望。
導演站在攝影機后看著那和陽光隔了一線的正堂,安靜籠罩了那一片地方,那是一種絕望而悲哀的安靜。
他呼吸都緩了幾分。
月白一隻手抱著久孤,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裡,另一隻手緩緩擦拭他嘴角的鮮紅到發黑的血,只是有些血跡她怎麼擦都擦不掉,她的手一直在抖,手指被鮮血染紅,臉色卻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
作者有話說:
題外話,「神」這個姓氏在我這邊是真的很不常見,我有一個小夥伴是這個姓氏,老師讀名字的時候都會多讀一遍~提問的時候也總念這個名字~
謝謝「企鵝刺青」小可愛、「采采」小可愛、「晨楓」小可愛、「こころちゃん」小可愛、「昭語」小可愛、「凌玥妍」小可愛、「(。・ω・。)」小可愛和「九顆西瓜」小可愛的禮物,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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