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塵封多年（Sapphira 加更3）
21.93
謝瀾予聞到熟悉的味道聽到熟悉的聲音才發覺這是李憔，不然他今兒個是真的動了殺心。
後知後覺才發現原來他真的是去了地下室，開始還在懷疑李憔突然轉變態度是為了什麼，新婚之後翻臉不認人？呵，好一招調虎離山之計。
「是什麼？」提起這個謝瀾予總會無端暴怒，將李憔一把拎起，虎口卡在他的脖子上，見他白皙的臉蛋逐漸泛紅，開始變得面目猙獰，「那就是你想要的東西。」
「謝瀾予……你…放開朕……」李憔被卡得嗓子疼，謝瀾予又遲遲不肯放手，在這般下去，就要命喪將軍府了，也不知觸了他哪裡的逆鱗。
謝瀾予剛松下力氣一點，李憔就反手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別的不說，這美人計對於李憔來說算是輕車熟路，給他弄了這麼久，如果連他對什麼會心軟都不清楚，那便確實是無用了。
「你說清楚！什麼是朕想要的東西！」李憔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上次在地下室里看到的東西差不多是令人作嘔的程度，他想要的東西，從京城途經挽州最後到了慎州，一步步被謝瀾予制約，為的也只是一個東西，他到頭來說地下室里的東西是他想要的，這換誰也接受不了。
「來。」怒火中燒的謝瀾予拎起李憔的後頸就把他往地下室拖，這個塵封多年的地方，是時候重見天日了。
李憔被他拎得頭昏腦漲，還沒等他緩過神來便又回到了這個潮濕腐臭的地方，他實在是想象不到裡面這些看起來極其不人道的東西便是他一直想要的鐵騎！
「咯——吱——」
謝瀾予解開沉重的枷鎖，推開生鏽老舊的鐵門，一步步把他帶進去，再把裡面的人引出來。
「出來吧，不用躲了。」
謝瀾予的面色略顯疲憊，他也從未想過大婚第二天會是這個景象，這一場老一輩的秘密，終究是會在這個時代，慢慢被揭開。
裡面有一個身形佝僂的老頭，面色發青，但更吸引人注意的是，他的腳像是一隻巨大的鬥雞腳，看起來可怖極了，身上的衣衫也是十幾年前流行的款式，但是看著這帶有陳舊時光的衣裳讓李憔不得不想起一個人。
那便是當年家喻戶曉大名鼎鼎的「鐵右腳」萬戈，傳聞他右腳力大無窮，與他鬥武，一腳能把人踹出三十米遠，上了戰場，穿上特質的鐵底鞋，敵人聞風喪膽，也成就了萬戈一世英名。
但是李憔沒有見過萬戈，相傳這支鐵騎除了跟隨他們戰鬥的將士和直隸上屬，就沒有普通人見過他們真面目的，不用復命上朝，不用覲見皇帝，因為見過的不是死了，就是守口如瓶，包括李憔也沒見過，但他們的故事一直流傳，並廣為人知。
李憔不敢相信這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東西，他苦苦追尋的十幾年，打算靠這支精良軍隊翻身的願望好似破滅了。
他開始恐慌自己以後在這皇位之上會度過怎樣的一生，當最後一根稻草壓上來，李憔實在是無法接受，他絕望地看著謝瀾予，但是回給他的只是一個冷眼旁觀的神情，沒有憐愛，沒有憐憫，什麼都沒有。
最終他受不了了，啞聲問了出來：「這是……朕要的鐵騎？」
謝瀾予看不慣他這般可憐無助的眼神，不願瞧他，只是默認之後不乏嘲諷：「聖上您可看清楚，這便是先皇在時賜予家父的鐵騎，同外人說是愧疚，但是誰在愧疚的時候會扔一屋子老弱病殘給將軍府，到底還是天真，這些年徐朝塵和聖上您都在找他們，臣給您，您敢要麼？」
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提到仙逝的父母總會不由自主流露出殺意，但到底還是不會傷了李憔，只能不去看他，不想他，方能保住片刻理智。
「聖……聖上？」萬戈聞言跪了下來，乾枯孱弱的手微微拱起，身體機能讓他還能記得效忠主子時的卑躬屈膝，只是四季輪了幾轉，他們的生死契在誰的手上，誰便是主人，但唯一能凌駕主人之上的，只有當今的天子。
李憔心中的信念在一瞬間崩塌，他無法想象這些因為戰爭留下傷痛的人是如何在不見天日的地下室活下來的，也無法想象自己的今後將如何生存。
「聖上是不是不清楚為何當年意氣風發的神一般的鐵騎會變成如今這幅模樣，那就讓臣來告訴你。」謝瀾予說話像惡魔低語，也像卸下了之前的偽裝，讓李憔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因為失控之後的謝瀾予很可怕，也很陌生。
這些天來的溫存和愛意，都在如今這個窄小逼仄的地下室將一切打回原點。
「這些兵原本也只是尋常人家，但是先皇在偶然間發現民間有能力非常者，便詔入宮來作為暗衛培養，但是沒想到大部分的人都受不了這般訓練，特異身子是一方面，耐力又是另一方面。」
謝瀾予說到這裡頓住了，李憔下意識覺得這並不算是一件好事，接下來的話才更加讓他覺得毛骨悚然。
「於是先帝便大力搜羅有耐力和魄力的普通人，大加培養，簽了生死契，恰好宮中老太醫研製出了能讓人有一項特別的個體軀肢變異的藥物，先帝殘暴不仁，就將此藥物給正常的人服下，強行變成了能力非常者，最後組建成了這支戰無不勝的鐵騎軍。」
李憔聽完差點沒站穩，還是謝瀾予撈了他一把，繼續淡漠地說：「但是這群簽了生死契的將士們能力無上限，但壽命有，此藥物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將將士們的性命置於不顧，能活下來的最後也會落下病根。」
李憔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萬戈，看他因為藥物致殘的腳，再想自己的父皇是完全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人。
「萬戈……謝瀾予說的是真的嗎？」
萬戈不忍看他，但這些年他們受的苦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抹去的，最後狠下心來只求聖上給條活路，道：「回稟聖上，千真萬確，謝將軍和老將軍有恩於我們，而我們在這裡雖說活得痛苦，但也是迫不得已，別無他法。」
作者有話說:
今天來早一點~~還有更新！不過可能下一更會晚一點，早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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