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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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憔打斷了他的話，明明是謝瀾予欺騙在先，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還能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受害者，這番嘴臉實在是令人作嘔。
「你別把自己想得太好了，朕是皇帝，要什麼樣的人沒有，你也大可不必做出這幅模樣，不是徐朝塵那老狐狸說要將女兒嫁予你么，把李小喬休了，娶她，自然是沒有問題的，朕與你終有一別，本來這段荒唐的事情就不該存在，朕沒有治你欺君之罪就不錯了。」
李憔苦笑，心裡有句話始終沒有說出來，他想：若是有一天聖上真的想要他的項上人頭，那麼他就算在慎州，也會提頭回京城給聖上看看，但是在這件事上，無論他們怎麼想，都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有些事情只適合埋在心裡，不是不想，是不能。
「快吃吧，待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這頓熱乎的叉燒在他們的談話中就已經涼透了，美食吃在嘴裡也索然無味，許是吃了些膩的肉，李憔晚上始終睡不著，輾轉反側之後才堪堪入眠，但也只是淺睡，很容易就被驚醒了。
「將軍，將軍！不好了！」謝瀾予的屬下又在叫魂，他滿臉不耐煩地走出去，本來已經睡下了這般被人叫醒之後只想給打擾他睡眠的人兩拳頭。
「什麼事？」
外頭的人看著謝瀾予脾氣這麼大直接跪下了，顫顫巍巍地說：「將軍不好了！王麻子……王麻子他沒了……」
「什麼？」聞訊趕來的李憔大驚失色，不是說把人放在夏納那裡照顧的嗎？為什麼還會死了，到底是誰監管不力？
謝瀾予聞言暴怒，抓著他的下屬肩膀，幾乎是吼出來的：「你說什麼？」
「本將軍回來再收拾你們。」
謝瀾予前腳剛走李憔在裡面「收拾打扮」了一下就後腳跟上，衙門燈火通明好不熱鬧，仵作也被吵醒了，不過今晚他應該是不用睡覺了。
看樣子夏納是剛從榻上下來，頭髮凌亂地鋪在肩頭，滿頭大汗，顯然也是剛剛才知道這個消息，衙門的中間擺著一具屍體，是被一刀割喉的，現在王麻子的屍體已經開始僵硬，沒了血色，案發現場也是很快就被幾個官府的人圍了起來，任何人都不能進出。
夏納在著急之餘還看到了謝瀾予後面的李憔，晚上李憔以自己太匆忙了未施粉黛的理由給自己戴了個面紗，所以夏納始終還沒有分辨出他到底是誰，只是在下面嘀咕，怎麼謝將軍出門辦點事情還要帶上夫人。
謝瀾予做了最上面的位置，李憔就站在他身邊，不過就這幾日他也已經習慣了，他厲聲呵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能恢復神智的人，怎麼就能被人一刀割喉了呢？」
「下官辦事不力，請將軍降罪……」夏納惶恐，要說到這個，他也是剛上任沒多久就出了這個事情，要是今天謝瀾予心情不高興了，吹吹枕邊風，他這烏紗帽都有可能掉了，但是當務之急是要找出殺害王麻子的真兇，並且保護好其他的村民。
「報——報告將軍、大人，小的在衙門外找到了一個形跡可疑的人，現在已經被小的控制了。」
「這麼快？」
至少謝瀾予算是被夏納的速度驚到了，「帶進來。」
「是！」
只見進來的是一個唯唯諾諾的老人家，她顫抖著的手微微曲起：「我……我……好像剛才路過衙門的時候看見有個黑衣人匆匆走了進去，我……我沒當回事，」說著老人家的目光就往左轉，「後來看見衙門裡一下子湧進了這麼多人才…才過來的，我不是壞人，別抓我別抓我。」
老奶奶看起來很怕人，但是看她這般神情再這樣描述下來應該也不會騙人，謝瀾予半信半疑地看著她問：「老人家，你說看到了黑衣人，有看到這個黑衣人到底長什麼樣嗎？比如他是什麼樣的身材，或者有什麼特徵沒有？」
「啊……好像……好像那個人手上有塊墨色的胎記，挺瘦的……」
「你在說謊，」謝瀾予斬釘截鐵地說，「既然你都看到了他來去匆匆，怎麼還會看得那麼清楚，老人家，欺騙官府可是要進大牢的，你若是執迷不悟，到時候誰都保不了你。」
這點伎倆謝瀾予幾乎是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個人在說話的時候老是眼神飄忽不定，但是他也沒想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她要來欺騙他們，這又不是重金懸賞的好事。
「我錯了……我錯了官爺……我沒有看到，我什麼都沒有看到！」事到如今她直接矢口否認，瘋瘋癲癲，如果再問下去也不知道她最後會說什麼。
不過現在謝瀾予是沒這個時間去追究她到底為什麼要假冒線索人過來，此刻仵作已經當著所有人的面把王麻子放在了檯子上，進行初步排查。
「王麻子確實是被割喉而死的，但是他致死的原因根本就不止這一件事，將軍您看。」仵作指著王麻子脖子上被割開的那塊兒皮膚的外面，「外面這一層皮還有勒痕，照這個痕迹來看，兇手用的應該是麻繩一類的東西，並且我還在王麻子身上看到了掙扎過的痕迹，說明兇手並不是一上來就殺死了王麻子的，我認為，用繩子扼住王麻子的脖子是為了套他的話，但具體問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將軍，我還要將屍體帶回去做進一步的檢查，您看可以么？」
謝瀾予擰了一下自己的山根，略顯疲色，連嗓音都是沙啞的，道：「好……」
「今天這件事情，夏納，你必須給本將軍一個交代，不然你在小水鎮的帽子都保不了。」
夏納聞言顫顫巍巍地跪下，連聲說好。
鬧了大半天竟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謝瀾予馬不停蹄地趕往昨天王麻子住過的房間，在他的房間里發現了一樣東西，本就不該出現在他這種才醒來的人手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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