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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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瀾予沒有理會他的調笑，一邊開心又一邊不舒服，這種不舒服不只是源於邊關戰事，還有他和徐朝塵做的交易。
兩年前回京復命的時候，他始終忘不掉那一日徐府中濃烈的牡丹香，原來徐朝塵比想象中的更加毒辣，也不知是什麼原因讓他做事的時候事事謹慎入微，在自己的府中都小心翼翼。
那日徐朝塵叫他叫到府中，端上了雨前龍井，將周圍人都遣散開，偌大的屋子裡也就他們兩人，徐朝塵廢話不多說直接將信紙拿了出來，上面是他的探子傳回來的消息，說謝瀾予和李憔假意大婚，後來謝瀾予還有了個孩子，自然也就明白了，謝瀾予和小皇帝到底有什麼勾當他雖然也道不明，但是中間一定有問題。
謝瀾予也沒有跟他多費口舌，只是心中這根弦綳著的，生怕徐朝塵做出什麼事情來，連忙問道：「你想做什麼？」
只見徐朝塵不緊不慢地品茶，上下打量謝瀾予，道：「不要著急，謝將軍，老夫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放心，老夫也不會為難你，今日請你上府也是來和你做一筆交易的。」
「我保證你的事情不會傳出去，聖上也是老夫看著長大的，自然也是不會為難他。」
謝瀾予冷哼一聲：「徐大人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又何必來拐彎抹角呢？」
徐朝塵端茶的手都抖了一下，沒想到謝瀾予說話還是這麼刺，只能露出真面目：「老夫只是想說，聖上在小水鎮中蠱的事情我已知曉，聖上從北蠻請蠱師來醫治那身毛病的事情我也知曉，而今天跟將軍做的這筆交易也與此有關。」
提到蠱蟲的時候謝瀾予明顯有了反應，他走到徐朝塵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誒，別著急嘛，老夫也不敢對聖上做什麼，只是老夫這裡多了一個母蠱，可以控制蠱蟲一二罷了。」
「謝將軍要是跟老夫做了這筆交易，這隻蠱便贈予將軍，當然，若是聖上對於將軍來說沒有那麼值得的話，也可以立即離府。」
他這是掐准了謝瀾予不會置李憔的生死於不顧，故意這般試探，謝瀾予也確實是坐不住了，這人把住了他的命門，若是他和李憔大婚的事情傳出去，別說是他了，就算是李憔，也要冒天下之大不韙的。
也是不知道從何處開始，李憔從父輩的仇敵變成了他心底的軟肋，稍微一碰就疼得死去活來。
「你想要什麼？」不知道是哪一步做錯了，他們的事這麼快就被發現了，但徐朝塵是個利益至上的人，如果有需要，連這種事情都能瞞住，他也不得不低頭。
「老夫想要謝將軍的一支軍隊，不過分吧。」徐朝塵走到謝瀾予的面前來，仔細瞧瞧是什麼面目能讓那個軟弱的小皇帝都為之動容。
其實方才他是在賭，賭謝瀾予會不會因為小皇帝答應他的條件，很高興，他真的賭贏了。
本來還說要將女兒嫁給小皇帝的，該是聽蘇娘子的話，先不著急，就怕謝瀾予和李憔有什麼事情瞞著他們。
「什麼？」
謝瀾予眼眸波動就足以證明他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是有多麼吃驚，兵權確實是他在掌管，但是若是有朝一日李憔想要了，也是要拱手相讓的，徐朝塵的意思，是想自己掌握更多的兵權，看來他並不滿足於首輔的位置了，若是有天他惱了，那小皇帝的皇位可就不保了。
所以他該助紂為虐么？
「徐大人，此話莫要亂講，小心殺頭。」
徐朝塵聞言哈哈大笑起來，彷彿在聽什麼無稽之談，等他笑夠了才緩緩起身眼神凜冽：「謝將軍，老夫可提醒你一句，老夫作為兩代首輔在這朝中的地位無人能比，若是老夫想要，那這笠朝也是老夫的。」
謝瀾予雖知他這話說出去是要砍頭的，但是他同樣也知道，徐朝塵既然有膽子說，便是有可能的，不過謝瀾予至少不會讓李憔受到這般威脅。
不稍片刻，徐朝塵的一盞茶也用完了，自然他耐心也就沒了，杯底應聲清脆，他也發話了：「謝將軍怎麼樣，考慮好了沒有，一支軍隊對於你來說也是輕鬆能調來的吧。」
「聽說，先皇曾留下了一支無尚鐵騎，老夫這些年苦苦追尋也未見其蹤跡，謝將軍久經沙場可曾聽過？」
謝瀾予聽不出他話里是真不知道還是試探，但是無尚鐵騎的事情確實是觸到了他的心底，難免流露出的神情也是不自然的。
「……未曾。」
「好，我答應你，把母蠱交出來。」
徐朝塵笑了笑，去屋內拿了東西，一個梨花木的匣子，外面的雕花也做得精緻，很是有徐朝塵大手大腳奢靡的風範。
謝瀾予趕緊接了過來，只要拿到了這東西，無論後續如何，他都有辦法解決，不料徐朝塵早已想到了他心中所念，道：「謝將軍，今日我將這東西給你，自然也是有我的用意，你的一支軍隊我要了，但是暫時還用不上，所以。」
「老夫給的東西也沒有給全，這母蠱需要召喚才能使其驅動，其中的奧秘老夫暫時先保留，待他日老夫需要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
果然是陰險狡詐的老狐狸，謝瀾予咬咬牙冷哼一聲走到徐朝塵的面前，腰間常備的匕首應聲出匣，鋒利的冷刃緊貼在徐朝塵的脖子上，只需稍用點力，就能一刀斃命，這東西本來他還不喜歡用，嫌匕首秀氣，但是前兩日見過小皇帝用得滾瓜爛熟的時候方才發現這小玩意兒的好處。
小而鋒利，刀刀斃命。
「徐大人，若不是本將軍還需要你腦子裡的那二兩肉，不然，您可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交涉完畢之後謝瀾予果然忍不下去了，在跟徐朝塵談話期間他不止一次想上去踢翻這個不忠不義之小人，如今還真當他回過一趟慎州就是軟柿子任人揉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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