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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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人，您說這聖上是如何想的，朝中有能人將相不用，非要聽信小人之言將謝瀾予調回來。」徐朝塵的馬屁精已經在攛掇謝瀾予了，不過徐朝塵只是搖搖手勾起唇角笑了一下，大步流星地跨進去，對身旁的人噤聲。
「老夫自有打算。」
旁人不知道的是，徐朝塵早就抓住了李憔的軟肋，並和謝瀾予有了合作，目前只是他暗中觀察還未出手。
當謝瀾予進殿的時候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他神閑自若地走進來，再鎮定地行禮見李憔，殊不知下頭的人不急，但明堂上坐著的李憔手心都在發汗。
「臣謝瀾予，拜見聖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對於李憔就這麼稀疏平常的兩個字，但是他的聲音都在打抖，強行裝淡然只會適得其反。
「謝將軍，今日召你回京是因為有大臣向朕舉薦你鎮北大將軍前往北蠻剿滅畹國入侵者，敵寇欺人太甚，不知謝將軍是否願意前往北蠻？」
朝野議論紛紛，以徐朝塵為首的大臣們按兵不動，其餘散人多少有些看法，但對於敵情來說根本就不適用，李憔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看下面吵作一團實在是不忍直視，但是在一些幫謝瀾予說話的大臣有理有據的上奏中，其他人也不敢說什麼了。
李憔瞟了一眼徐朝塵，將他點出來，道：「徐大人，你對於派遣謝將軍到北蠻抵禦敵軍有何看法？」
徐朝塵顯然沒想到會點著自己，走出來慢吞吞道：「臣以為，讓謝將軍前往北蠻，沒有問題，定能大獲全勝，凱旋歸來。」
徐朝塵這客套話是說的明白，但是明裡暗裡都在誇讚謝瀾予的能力有多強，實則是說他若是不能大獲全勝那便是騎虎難下，辜負了聖上和眾臣的希望。
最後快散朝的時候李憔忽然想起了什麼，將謝瀾予點出來說：「謝將軍，前幾日丘卿帶夫人回了慎州，昨日你回來了怎麼不見他們的蹤影？」
謝瀾予愣了一下，想著丘侖的信竟然還沒他的馬車快，便解釋道：「回稟聖上，丘侖他還留在慎州照顧漣兒，漣兒有喜了，在慎州養胎，丘侖許是過幾日就回京城了。」
聽到這話李憔眼中稍有喜色，雖然他是不太想喜歡謝淳漣的，但是她在嫁給丘侖之後肉眼可見許多地方都有了改變，對她的偏見也就沒那麼多了。
「有喜了？那便是好的，朕派人送些補品回慎州，也是朕的一點心意。」
李憔大喜過望全然沒有發現剛剛這句話的費解之處，謝瀾予直勾勾地看著他像是要從他眸里看出些什麼一般。
方才他用的詞句是「回慎州」，不是「到慎州」，那這「一點心意」更像是媳婦送回婆家的東西，這些年李憔在各方面有照顧丘侖一家他是看在眼裡的，也不僅僅是丘侖在朝中的地位，還有一個原因是謝淳漣是謝瀾予的表妹。
後知後覺的李憔躺紅了臉，匆忙逃離，從正殿到寢宮有一段距離，他在後花園裡看到了自己的「准皇后」，如同一潑冷水澆在他頭上一般。
伊弱水步履翩翩地走過來，有些羞澀地被太后太妃一桿人推過來，小聲道：「臣妾參見聖上。」
沒料到李憔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給他，反而是看了後面得意洋洋的太后，自顧自道：「還未正式冊封，伊弱水你怕是改口快了些。」
「就算你和太后聯手做了朕的皇后又如何，你就等著病死老死在這後宮中，朕之前沒有動你半分，之後也不會，更不會與你留下任何子嗣，你好自為之。」
李憔剛要抬腳走，就聽到了伊弱水的苦笑：「縱使是這樣，臣妾也會是聖上明媒正娶的笠朝皇后，在外人面前聖上依舊要跟臣妾恩愛，這便夠了。」
畢竟笠朝的妃子可以有很多，但皇后只能有一個，伊弱水抓住這一點就能牢牢穩住自己的地位，無數人想爬到這個位置來，只有她成功了。
壓在李憔鬢邊的紫薇花飄來一陣淡香，他終於垂眸看了伊弱水一眼，對這個女人他毫無好感，撣了一下袖子冷哼一聲便離去。
伊弱水跟在後面攥緊了拳頭，嘴唇被她自己咬得泛白，太后看見了也沒有阻止，只是摘了一朵紫薇花捻在手上全部捏碎。
北蠻的戰事需要迅速解決，謝瀾予點了跟他平起平坐的劉旗一同前去，李憔也准了，這也意味著謝瀾予不能參加李憔的立后大典了，不過眼不見為凈，如果真的阻止不了，那就隨風去吧。
還在發愣的謝瀾予被一個下人點了名，說是他家大人請謝將軍去一趟，謝瀾予總覺得這個人眼熟，果不其然是徐朝塵，他又端了一壺茶水，不過這次不是雨前龍井，而是一壺大紅袍。
「兩年未見，徐大人的口味也變了啊。」謝瀾予唇齒相譏的勁兒還沒過去，先找了徐朝塵開涮。
「是啊，」徐朝塵推開一盞茶，「老夫的口味是變了，不知道謝將軍的口味變沒有。」
「若是沒有，那與老夫的交易是否可以繼續推進了？」
謝瀾予坐下，翹起二郎腿，對著徐朝塵這個老狐狸沒什麼好眼色，道：「你現在就需要麼？一手交紙一手交貨，本將軍即刻將穆軍的玉牌交予你，你立刻將蠱術咒寫給我。」
「好。」徐朝塵也沒想到他這麼爽快，立刻拍板找人拿了紙筆，洋洋洒洒寫了一頁，因為他知道謝瀾予也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又是在自己府中，所以放心給他檢查。
謝瀾予檢查無誤之後從腰間掏出了一塊赤色暖玉，上面刻著一個「令」字，是他親手培養出來的一批兵，只認玉牌不認人。
徐朝塵哈哈大笑起來，手抖得險些掀翻了這壺大紅袍，他一高興就舉起一盞茶對著謝瀾予說：「謝將軍，明日即將啟程了，老夫敬你一杯茶水，願將軍一去順利，凱旋歸來。」
謝瀾予沒有理會，轉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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