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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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憔被這一句話打了個神情渙散，他打心底里是不喜歡這種場面的，原本該是生辰，做的確是和大臣們談笑風生推杯換盞的事，他們送來的賀禮李憔也不是沒見過，每每到這種時候他都想逃出去。
過了這麼多年形勢上的生辰，今日在這種狹小的暗房裡過了個輕鬆的不一樣的生辰還是一種不一樣的體驗。
「不開心又能如何？」李憔反問他，手裡的東西忽然就不香了，「現在我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這般顛沛流離的日子還不知道要過多久，還多虧了謝將軍啊。」
謝瀾予也不是沒聽出來他話里的冷嘲熱諷，只是沒有同他計較，徐朝塵的事情是橫亘在他們倆之間最大的阻礙，這些日子謝瀾予雖然說是沒有虧待李憔，但是肯定跟宮裡錦衣玉食的日子沒法子比，再加上戰事吃緊，都在趕路，他的身份也不可能暴露，這位「謝夫人」兩年前失蹤，如今又換了個模樣回來。
「你……非得這樣跟我說話嗎？」
「那你想如何。」李憔隨意擦了擦手，再將兩隻手肘擺在謝瀾予的面前，手腕上已經有紅印了，「再給我銬上？」
李憔這樣的神情讓謝瀾予無端惱火，恨不得現在就把他壓服，踱步上前捏住李憔的臉頰：「你以為我不敢？」
不過兩個人心中的小九九還不一樣，李憔認為是自己被篡位了之後謝瀾予終於露出馬腳了，而謝瀾予則是認為如此自暴自棄的李憔變得讓他被死死拿捏住之後又不忍心凶他。
「唔唔……你做什麼？」
李憔驚恐地看著他，但此刻看見的謝瀾予紅了眼，伸手到他的衣襟下，如今他還穿著侍衛的衣裳，謝瀾予也不是沒拿給他新衣服，但是他犟，侍衛的衣裙便更好解開了，謝瀾予的手勾一勾就從下面勾起來了，他從李憔的眼裡看到了無助，脆弱，更是有不甘。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戾，掐住李憔的大腿道：「不服么？」
「不服就證明給我看，我以為兩年前在慎州，你見到無尚鐵騎的時候就能明白這個道理，但是看來是你不見棺材不掉淚，你覺得當真現在只有徐朝塵的原因么？」
如今，謝瀾予可以說李憔是一個空有皇帝大志，但無社稷功業的人，他只會想，許是受種種限制，也或許是他很容易便自暴自棄，但這幅模樣的李憔，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英俊颯爽少年郎了。
「今日你能受我限制，因為我不舍你，那明日我一不留神讓你跑了，你便是也會受別人的控制，到那時外人對你還有沒有我這般好就不得而知了。」說著謝瀾予的手也放鬆了一些，那一塊兒皮膚儼然被擦出了紅青，隱隱作痛。
也不知道為什麼，暗房裡的溫度逐漸上升，他們倆的喘息聲也越來越重，李憔被逼紅了眼眶，眼睛乾澀難耐，他看著謝瀾予的眸半晌說不出話來，彷彿生鏽的嗓子嗞啦出沙啞的聲音。
「……為何要同我說這些？」
氣息此起彼伏，謝瀾予繳了械，捏住了李憔的衣擺，道：「你說呢？」
「我不知道。」李憔的腦子裡很亂，什麼叫做「我不舍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零零散散一些記憶重新拼湊出來灌入他的腦子裡，彷彿觸到了某個不可言說的底，兩年來誰都沒有戳破，今天終於要破了這層窗戶紙嗎？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謝瀾予這般仇恨先皇，又怎地會與他有感情，更何況他們還是男子，自己一定沒有龍陽之好……
「往俗了說就是我心悅你，往大了說就是我想與你喜結連理生生世世，憔兒，你聽話，我帶你走，若你以後還想做什麼，背後一定有我。」
謝瀾予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不知道今天這番話出口之後他們的關係會變成什麼樣，但是今天這個氛圍不說，過兩日就可能就是生離死別了，到那時，他必定會後悔。
不料李憔翻身掐住他的手臂，似恨似軟：「原來謝將軍的喜歡，就是害得對方家破人亡，你父母的世仇憑什麼要我來還？我問你，你和徐朝塵那老匹夫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
謝瀾予想著說都說開了，那便把蠱蟲的事情一併說了罷，不過就在這時候外面闖入了將士，差點就撞破了他們在裡面卿卿我我的場面，李憔連忙與他劃清界限躲進黑暗裡。
「什麼事？」
想都不用想，現在謝瀾予一定是頂著一張鍋底一般的臉，手下們也不知道是怎麼惹著這位爺了，也不敢吱聲。
「說。」
「回稟將軍，前方來報，說敵軍已經在向我國內部入侵了，情況難以估計，可能需要咱們的大軍迅速趕往北蠻。」
「什麼？」
謝瀾予召來將領商量對策，因為將士們也要保證充足的休息時間，畢竟連軸轉肯定身體也吃不消，更何況後面要打仗，必須要以將士為重。
與此同時，又有將士來報，這次他們的神情更加焦急了，不知道徐朝塵發了什麼瘟，這次直接把手伸到了將領們的家眷上了，上次是警告，這次已經將她們軟禁在家宅中，這是要逼迫他們回京。
所有人的目光都彙集在謝瀾予的身上，有人一臉坦蕩，有人面露難色，但都可以理解，畢竟是家裡人，大多數的將領都是上有老下有小，與徐朝塵共事多年，早就被抄了個底朝天。
謝瀾予：「各位，大家都是與本將軍多年的戰友，今天這個情況也是咱們大家始料未及的，上次本將軍勸了你們留下，這一次決定權在你們，本將軍理解，畢竟家裡有老有少，你們也各自是家裡的頂樑柱，本將軍不攔著你們，若是有要想回京城的，帶上本將軍的親筆信回京，我保證，徐朝塵不敢對你們的家人做什麼，我也不會責怪你們，請各位自行選擇。」
如今與徐朝塵的鬥爭已經進入白熱化的階段了，到了這時候肯定是要站隊的。
作者有話說:
有二更，一定要早點睡，不然會長黑眼圈的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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