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這樣要害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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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這樣要害死人

  雲明清猛然狠咬一口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

  她不能!

  她孑然一身獨躅前行,沒有機會軟弱。

  她一定要帶著弟弟,一起活下去!

  費盡周折,她把雲明澤推上了岸。

  站在岸邊,她渾身發抖,寒風凌冽,她忽然覺得頭暈目眩,有些站不穩。

  過了一陣,佩蘭才帶著侍衛匆匆趕到。

  「小姐,你沒事吧?」佩蘭一臉的擔心,和身後一副無所謂的侍衛表情,呈現出了鮮明的對比。

  佩蘭看著面前的雲明清渾身濕透,連忙脫下自己的外衣罩在她身上,倘若這副樣子被人看去再傳了出去,必定對小姐的清譽有所損傷。

  敏銳如雲明清,她眼神掃視了一眼那個侍衛,微微啟唇:「送少爺回雲清閣。」

  那侍衛明顯的不情願,但是還是硬著頭皮,把少爺扛在了肩上。

  一旁的佩蘭早就注意到了雲明清臉色發白,渾身濕漉漉地冷顫不止,立刻上前攙扶住了她。

  幾人回到她的房間,侍衛放下雲明澤就打算甩手離開,雲明清忽然一聲低喝,命令道:「把大夫給我找來,少爺溺水時間太久,出了事故,你擔當不起。」

  那侍衛一愣,眼底劃過一絲輕蔑,沒有多說什麼,低聲允下便快速離開,像是生怕染了晦氣。

  此刻,雲明清才鬆了一直提著的一口氣,整個人倚靠在了佩蘭身上。

  佩蘭見狀,立刻走上前去,幫雲明清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緊接著給雲明清捂在了被子里。

  剛要轉身出去熬一碗薑湯,雲明清卻突然開口了。

  「佩蘭,你說那些侍衛還會叫大夫回來嗎?」

  佩蘭的身形一頓,轉過身來,咬了咬牙不敢說話。

  未必。

  明清閣在雲府里,因為自家這位小姐的冷淡,是個被忽視的存在。

  寒冬臘月的連正常嫡女份例的銀紋碳都領不回來……何況是大夫了?

  但自家小姐不被老爺重視的事情,一直是大忌。只要讓她聽到這話,雲明清會變臉極快,甚至動手。

  雲明清見佩蘭不出聲,心裡已經有了數。

  罷了。

  既然請不動大夫,那就得親自動手了。

  以她的醫術,治療一個溺水昏迷,不是什麼難事,雲明清起身走到了雲明澤的身側,掀開了他的外袍,將手放置於他的後背處。

  屏息凝神,手指稍微用力,開始在他後背經脈處的穴位遊走,力道時輕時重,看似沒有規律,卻蘊含著其中的醫術之道。

  「小姐,你……」佩蘭驚呼一聲,不敢相信自家小姐,竟然會有如此醫術!

  小姐的生母的確會醫術,但自家小姐明明不感興趣啊……

  片刻,趴在床上昏迷的雲明澤忽然開始劇烈咳嗽,猛然的吐出一大口水來!

  至此,雲明清才收了手,維持氣息。

  剛才一番穴位用功,她的身子也運作起來,內息凝結於身,一下子驅散了渾身的寒氣,臉色也開始慢慢變為紅潤。

  雲明澤吐出胸口的積水后,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息,眼睛也半睜:「阿姐……」

  經過落水一劫,在看見雲明清時,雲明澤紅了眼,想來也是嚇壞了。

  看著他醒來,雲明清長長舒了一口氣,露出欣慰的笑容,抬手扶住他的額頭:「阿姐在這裡,你不用怕,放心休息。」

  聽完雲明清的話,雲明澤才再一次閉上了眼,昏睡過去。

  等他睡去,雲明清的臉色再一次的嚴肅:「明澤落水必要發高燒,你去從我的妝奩里取祖母賞我的鐲子來。」

  佩蘭卻一臉的猶豫道:「小姐……那鐲子可是老夫人賞您的,您……」

  雲明清低頭輕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她兩輩子,祖母就在她及䈂時賞過她一個鐲子。

  她歡喜的要命,但性格使然,半分都不敢明說,祖母以為她不喜歡,也沒必要貼她這個小輩的冷臉。

  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了。

  「沒什麼比明澤的命更重要了。」雲明清抬起眼,雙眸幽黑如同兩汪古井。

  佩蘭還是躊躇:「但是,老夫人要是知道……」

  「我自有安排,去取吧。」

  等佩蘭離去,雲明清的眼眸一冷。

  她當然知道,到底是誰人在背後作祟,讓她的弟弟連落水都無人問津!

  曾經她少不更事,傷害了真心對她的人,還認賊作親,致使她悔恨終生;如今的她,就是來給上一世的自己,償還一個公道!

  等佩蘭把鐲子拿來,她小心用帕子包起,放在了囊中。

  「我去外面抓些葯回來,你在院中候著,照顧好少爺。」雲明清語畢,就跨步,出了雲府。

  憑著之前的記憶,雲明清走了幾步,找到了離雲府最近的一家醫館,站在堂前,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姑娘,來抓藥還是問病?」館內一個夥計看到她,便上前詢問。

  「來抓些傷寒的葯。」雲明清沉穩開口,渾身上下透露著小姐的高貴氣質。

  那夥計不敢怠慢,立刻去準備了紙筆,讓她寫下要抓的藥材名。

  雲明清抬手,握起毛筆,剛要下筆,忽然醫館門口亂鬨哄的,有哭聲,還有喊叫聲。

  登時,雲明清的手一停,夥計也馬上跑了過去。

  「大夫,快叫大夫!」有一個婦人高聲喊道,語氣格外的急促,好像很是緊急。

  帶著好奇,雲明清也探頭看了過去。

  原來是個壯漢,不知是什麼原因,緊閉著雙眼,額角還汩汩流著鮮血,臉色煞白。

  「救救我相公,他今日在田間勞作,忽然一頭栽下去,竟磕到了石頭……」說著說著,那婦人抹起了淚。

  此時,內堂的大夫穿著長袍,走了出來,垂眼看了一眼那壯漢,微微嘆息:「這看來是勞作太久,許是中了暑氣,身體虛弱,再加上這出血過多,怕是……」

  聞言,那婦人臉色大變,哭得更加悲痛,拉扯著大夫的袖子:「大夫,你救救他!求求你,俺們家裡就他一個漢子,全家上下就指著他一人養活,他可是俺們家的天……」

  這鬧的很大,周圍的人都看起了熱鬧。

  大夫連聲嘆氣,只覺得束手無策。

  一旁看戲的雲明清此刻有些坐不住了,她看那婦人哭的悲痛,心裡忍不住的憐憫。

  對於一個平常家庭,一個丈夫的離開,帶來的是滅頂之災。

  「讓我試試。」她忽然開口,聲音清脆,一下子使原本鬧哄哄的人群,陷入了寂靜。

  所有人把視線投放在了雲明清的身上,都有些驚訝,開始竊竊私語。

  「這位姑娘是誰,怎麼如此自信?」

  「不知道是誰家的姑娘,不過覺得,有幾分貴氣。」

  人群里,路過一個男人,白衣勝雪,衣冠楚楚,臉上帶著半邊的面具,隱去了面容,他眼睛微眯,看著雲明清,眼中帶著探究。

  誰家的姑娘,能這麼自信,開口就說能夠救一個將死之人?

  那婦人聞言,抬頭看了一眼雲明清,滿臉的懷疑:「就你,能治俺家的相公?」

  雲明清沒有回應,只是撥開了人群,湊近了那躺在地上的壯漢,半蹲下來,抬手放在了他的鼻息間。

  確實是氣息很微弱,不過臉色還未變黑青。

  她偏頭,對著剛才的那個夥計開口吩咐:「打盆冷水過來,再拿個帕子來。」

  大夫看著雲明清這一副姿態,說不定真有什麼法子,他點了點頭:「去吧,看看這位姑娘有沒有什麼辦法。」

  夥計聞聲,立馬去打了冷水過來,放在了雲明清的手旁。

  雲明清先是將這大漢的身子放平,接著用毛巾浸透了冷水,開始慢慢擦拭著他的頭部,再到脖頸處,慢慢移到胸口處,忽然按到腫脹。

  她凝神一按,立刻找到了緣由。

  看來是這男子頭摔到地面的時候,渾身緊張,沒把胸腔中憋的氣和污血吐出來。

  她神色一松,扭頭對著大夫解釋道:「這位傷者應該是中暑造成的氣流不通,導致胸腔內的污濁排不出來所致。」

  大夫一聽,眼神里忽然帶了光亮,一下子明白了她的用意。

  「把這位扶起來,讓他背靠牆壁。」雲明清發聲,有兩個看熱鬧的人馬上幫忙,把那男子攙扶起來,拖到了角落,讓他保持了上半身直立的姿態。

  看著面前的男人,雲明清轉頭,對著婦人低聲說了句:「冒犯了。」

  下一秒,在眾目睽睽之下,她抬手,就是狠狠的對著他的腹部,捶上一拳!

  一拳,兩拳!

  一旁的婦人見狀,立刻驚叫:「你瘋了!別碰我相公!」

  「你這不是要害死人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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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養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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