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身中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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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雲明清愣了一下,看向床上的男人,他此時睜著那雙眼睛,如瀰漫了一層霧氣,可瞳孔並沒有焦距,應該是真的認錯了人,而不是故意的。
「母后,你不要離開我,我會會乖的,以後都聽你的……」
而後,他扯了一把雲明清,將她拉入他的懷裡。
「砰砰砰」的聲音響起,那是男人心臟狂跳的聲音,如敲打的鼓聲一樣,一陣又一陣,令她整張臉都紅了起來。
此時的她很是氣憤,如果被外人看到,肯定會認為他們兩個人有苟且,想到還在門口的景鴻,她恨不得將腦袋埋入男人的胸膛里。
「母后,母后你為什麼不肯見我了,是我不乖嗎……母后,你理理我好不好?」
這一刻,雲明清感受到了無比的心疼,那是一種完全陌生的感覺,哪怕是上一世的宋知玉,也不曾帶給她這種感覺。
「宋知袂……宋知袂。」
身下的人力氣漸漸放鬆了,沒有剛開始那種被死死禁錮的感覺。
她微微起身,看向眼前的男人,他眉頭比剛才放鬆了幾分,嘴角還露出了幾分笑意,像是夢到了什麼一般。
她跟著笑了笑,她很羨慕,她記得以前娘親沒去去世之前,她也是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她幫著宋知袂掖了掖被子,走到門口的時候對上了景鴻的眼神。
雲明清並不怕景鴻會亂說,他比她更擔心此刻還躺在床上的男人。
「你也別怪他剛才的無理……」說這話的時候景鴻的臉有些紅,還尷尬地望了雲明清一眼。
雲明清想到剛才那一幕,景鴻原本是在房間里的,只不過剛才宋知袂抱住了她之後才偷偷離開的。
「我沒怪他,只是沒想到他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我以為八殿下身為皇子,應該是從小就享受別人沒有的一切,榮華富貴,僕從伺候,在外人眼裡,都說他是紈絝子弟,只知道吃喝玩樂,卻沒想到他根本就不是那麼開心。」
「外人眼中,殿下沒心沒肺,可實際上他才是活的最痛苦的那個人。」
景鴻嘆了一口氣,雲明清猜測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便是和宋知袂有關,解答她的疑惑。
「殿下是皇後娘娘所出,也是皇後娘娘唯一的孩子,娘娘可是皇上唯一的結髮妻子,自然是千般寵愛,若不是因為那件事……」
雲明清抿了抿唇沒有說話,這段往事,就連她前世都不曾聽聞,只知道有什麼莫名原因,讓本來琴瑟和鳴的帝後夫妻二人疏遠開來,就連本應該成為太子的八皇子,都被皇上冷落。
「你聽到這兒肯定就覺得,既然殿下是皇後娘娘所出,那麼他一出生必定享受所有皇子所沒有的待遇,甚至是太子之位都是他的,對吧!」
景鴻笑了笑,語氣卻透露出一股諷刺,他看向前方,眸子眯了眯。
「難道不是嗎?」
雲明清上一世只知道宋知是擋住宋知玉上位的石頭,只要搬開他就好,哪裡會去查探石頭是哪裡來的。
可如今,她迫切想知道,這個男人身上的秘密。
「當時殿下在皇後娘娘肚子里的時候突然早產,好久都沒有生下來,可當皇後娘娘終於將殿下生下來之後……」
「皇上剛踏入皇後娘娘寢宮,便聽到太醫傳來皇後娘娘昏迷的消息,皇上甚至都沒有看剛出生的殿下一眼,他覺得殿下的出生讓皇後娘娘開始不幸起來。」
「陛下從那天開始便不待見他,從殿下出生開始到今天,皇上來看他的次數屈指可數,每次都是皺著眉沒有笑臉的,直到後來,殿下看到他對別的皇子和公主笑,他才知道,皇上不是不喜歡笑,而是不喜歡他……」
「而娘娘也因為重病閉門不出,就連皇上也不見,說是怕過了病氣給皇上……」
景鴻說了很多,那都是關於宋知袂從小到大的經歷。
一點一滴,都讓雲明清顫動不已。
「我告訴你這一切,並不是想讓你同情殿下,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殿下雖然看上去輕浮,可他並不是這種人,他生性正義,從不會欺負弱小,也不會背後傷人,他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自保而已!」
這一點雲明清清楚得很,不然宋知玉也不會如此針對他。
不過,一想到宋知袂身上的寒毒,雲明清的臉色一沉,她看向面前的男人,開口提醒道:「我剛剛在幫八殿下放毒的時候發現,這不是一般的寒毒,像是與生俱來的,你們都覺得是八殿下因為某些原因中了招,但根據我的經驗,這隻能是胎毒,是由母體帶來的,傳給肚子里的孩子!」
話音一落。
雲明清很快地想起了什麼。
為什麼宋知袂身上發生的有些事情,和母親生下自己弟弟的經歷,那麼相似?
只不過皇後娘娘是重病不起,自己的母親是直接丟了性命!
雲明清的心臟突然開始狂跳起來,捂住了胸口,抿唇不語。
難道說……難道說自己母親的死因,並非單純的難產?
也對,也對,自己母親的醫術聽聞乃是一絕,自己之所以能夠擁有如此醫術,全都是託了母親所留下的那本醫書的福。
而能留下那種醫術的母親,怎麼可能會死於一個小小的難產?
「什麼?」
聽到這話的景鴻身體一顫,完全不敢置信一般。
眼前的女人這番話說明了什麼?
說明了皇後娘娘的死並不是難產,而是因為早就中了毒,這種毒在孩子出生的時候過度到了孩子的身上。
怪不得……他一直覺得奇怪,殿下小心翼翼行事,吃喝上面總會有人試毒,怎麼會中招?
原本以為是殿下小時候不懂事的時候被下了毒……
「你有證據嗎?這話可不能亂說!」
冷靜下來之後,景鴻開口問道,儘管他已經認定了雲明清的話是真的。
景鴻的聲音把雲明清從思考當中拉了回來。
雲明清知道景鴻是宋知袂的朋友,不會出賣他和她的,回過神來斟酌了一下措辭:「我沒有證據,但我察覺到這股寒毒在人體內很久了,已經根深蒂固,以我目前的醫術,恐怕是解不了的。」
雲明清壓根不知道她的話給景鴻帶來多大的衝擊。
「這件事你別亂說,我怕會給你帶來麻煩,盯著殿下的人那麼多。」景鴻提醒道,雲明清點了點頭。
她見宋知袂已經沒事了便告辭離開,離開的時候她十分小心,就怕被人看到說三道四。
等雲明清離開之後,景鴻這才進入房間,這個時候,原本昏迷的男人早已經醒了,正閉著眼睛靠在床頭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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