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進宮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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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宋知玉私下聯繫了巽國使臣,還避人耳目,偷偷在半夜商議事情?!」
宋知袂一驚,趕緊從床上坐起。
自從上次宮宴結束,雲明清提醒他宋知袂的異常之後,他確實安排了人去跟蹤宋知玉,本來只是懷疑。
沒想到還真抓住了宋知玉聯繫巽國使臣的把柄。
「商議的什麼,你聽到了嗎?」宋知袂趕緊追問道。
黑衣人搖了搖頭:「主子,屬下辦事不利,兩人應該是之前就有所謀划,這次沒有提及……」
宋知袂長舒一口氣,肩膀放鬆下來。
「罷了,我知道了。」
……
第二日一早,雲明清帶上特製的銀針,換上一套藍色綉雲紋,裙上蝴蝶飛舞的衣衫,帶著佩蘭坐上馬車,朝皇宮而去。
出示令牌之後,佩蘭留在馬車裡等待雲明清。
而雲明清則是緩步走進皇宮裡。
一側,湯嬤嬤早就得了吩咐,帶著人正在旁邊等待雲明清,見她進來,立刻笑著相迎。
「娘娘擔心郡主不識得宮裡的路,所以派奴婢來迎接郡主。」
不得不說,自從皇后打開了心結之後對待宋知袂和雲明清的態度都變得好起來。
之前別說是派人來接她,就是雲明清自己去坤寧宮給皇后看病,皇后都是一副病懨懨,沒什麼求生欲的模樣。
「多謝嬤嬤。」
「郡主,這可不敢當,您是主子,伺候您,是奴婢的本分。」
湯嬤嬤接過雲明清手中的醫藥箱,隨手遞給一旁的宮女,自己則是帶著雲明清往坤寧宮去。
殿內,皇后並未梳妝,而是靠在貴妃塌前看書。
自從想開之後,皇后的狀態確實好了許多,見雲明清進來,她放下手中的書籍,展開笑容,對她點了點頭。
「樂安來了。」
「給皇後娘娘請安。」
按規矩給皇後行過禮之後,雲明清在宮女的伺候下再次凈手,將銀針一一展開,放在桌上。
「今日是要針灸嗎?」皇后看著明晃晃的銀針,略微支起了身。
「是,娘娘,您身體里的毒素沉積已久,必須配合針灸,光是服用湯藥並不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況且您的身體孱弱。」
「佐以針灸治療,也可溫養經脈。」
「哦,只是本宮瞧著,你手中的這些銀針同太醫院的御醫們所使用的,好似不大一樣。」皇后又道。
「這些銀針是臣女的母親留下的,臣女也只是繼承了這些東西。」
「哦,原來是你母親留下的。」
提到雲明清的母親,皇后忽然有些懷念過往。
只可惜,雖然有一身醫術,卻也沒能救了自己的性命。
若是當初月兒能和她一起入宮……
若能共伴君側,雖說這皇后的位子指不定會是誰的,但月兒至少不會丟了性命。
皇后的興緻忽然沉寂下去,雲明清恍若並未察覺的模樣,只是在湯嬤嬤的幫助下,替皇后按穴位扎針。
待所有穴位都紮上,雲明清開始捻轉銀針尾部,問道:「娘娘,這樣可酸痛?」
「略微有些。」皇后皺起眉頭。
兩人一問一答,過了好一會兒才結束治療。
一旁的侍女遞來一張絹帕,雲明清接過擦了擦汗,又同皇后講了幾句話,便被湯嬤嬤送了出去。
一個領路的小宮女將她送回宮門處。
......
因皇帝的封賞,宋知袂現在在宮外也有一座宅邸,平常他都宿在那裡。
雲明清知道那座宅邸在哪裡,於是爬上馬車著令車夫將馬車往往宋知袂那裡趕。
斜斜的陽光從窗外灑落,雲明清到的時候,宋知袂正在練字。
筆鋒婉轉,很快便寫好一張。
宋知袂抬頭看見雲明清進來,於是放下筆,在一旁的盆子里凈手,招呼她道:「明清,你來了。」
侍女捧上一盞茶,雲明清坐下將醫藥箱放在桌上,佩蘭站在屋外替他們守門。
宋知袂自覺地褪下衣物,雲明清將先前為皇后診治時使用過的銀針置於一旁,重新拿出一套,依著同樣的穴位給宋知袂紮上。
因二人的體質不同,雲明清拿出一枚丸藥,用水溫開,讓宋知袂服下。
一邊等著針灸的時辰,一邊問他:「這段時間,宋知玉可有什麼異動?」
雲明清是不會忘記宋知玉這個人的存在的。
即便是皇帝下令將宋知玉禁足在宮裡,看起來彷彿不待見他的樣子。
但是她也明白,打斷骨頭連著筋,皇帝偏愛宋知玉這麼多年,不可能真的一點都不眷顧宋知玉。
宋知玉的性格,也不是一個因為被禁足就能變得安安分分的。
他只會變得更加激進,更加的痛恨導致這一切的源頭,也就是宋知袂。
想起昨天晚上得知的消息,宋知袂皺著眉頭。
「明清你之前提醒我關注宋知玉的動向,我原本以為你是多想了。」
「卻不料,昨天晚上,我安排去跟蹤宋知玉的探子回稟,宋知玉竟然私下裡同巽國使臣聯繫,兩人偷偷摸摸在半夜相見,不知商量了些什麼。」
同巽國使臣聯繫的事情,上輩子也發生過,只是那時,宋知玉身邊有雲明清相助。
這輩子沒有雲明清相助,宋知玉會做什麼,雲明清心中其實也不太肯定。
上輩子,為了宋知玉,雲明清給皇帝的下了慢性毒藥,皇帝一開始還能撐著,後面漸漸的連床都起不來了。
彼時宋知袂的勢力已經壯大,為了與宋知袂抗爭,宋知玉陸續聯絡了幾個周邊小國起兵。
只是不知道,這輩子,宋知玉沒有她相助,還敢不敢對皇帝下手。
「宋知玉那個人,心思狡詐,手段毒辣,心裡沒有半點父子情意,他聯繫巽國使臣,暗中籌劃的事情恐怕與皇上有關,到時爆發出來,就是天大的禍事。」
「咱們還是要早做打算才好。」雲明清皺著眉,思量著說道。
宋知玉被雲明清的話驚得心中一跳,下意識的反駁道:「這不可能,宋知玉是父皇最疼愛的皇子,他怎麼可能對父皇下手。」
宋知袂猶記得,從小到大,皇帝對宋知玉的好,在那樣的偏寵下長大,宋知玉如果敢對皇帝下手。
那是真的禽獸不如。
「可是殿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就算宋知玉一開始沒想著對皇上怎麼樣,也難保會不會有人慫恿他。」
「或者是假借宋知玉的手,間接對皇上動手。」
雲明清的臉色有些複雜。
畢竟上輩子她給皇帝下的毒,就不是直接能要人命,而是要通過一個環境慢慢的滲透皇帝的身體,使他漸漸的衰弱,臟腑病變,最後以致於無葯可醫,撒手人寰的。
「不如我們來打個賭。」
「正月十五那天,照例要舉辦水師儀式,皇上也會攜大臣及皇子們參與。」
「如果宋知玉和巽國使臣有所圖謀,那麼那一天就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宋知袂心頭震驚,心中搖擺不定,難道宋知玉真的會……?
思索再三,宋知袂深深吸了一口氣,抬眸看向雲明清。
「明清,我不相信父皇真的會有罔顧父子情誼的兒子,但我更願意相信你一次。」
作者有話說:
等皇后解毒的那天,就是……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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