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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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定侯家裡今日除了汪氏和文鳶進了宮,便是如今還留在御書房裡的文思瑜,他如今已五十有餘,膝下只有文鳶一個女兒。
兩位嫡子先後死去,讓這位父親傷心過度,身體也變得大不如前。
皇帝看著對方夾雜在黑髮中那一縷縷的白髮,也忍不住心中凄凄。
他和武定侯是同一個時代的人,對方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他也不是沒有感受過。
「愛卿,文皖和文柏的事情都過去了,凡事還是要超前看才是。」
武定侯站在御書房中,雖然年近半百,但是身姿依舊挺拔,只是氣色精神大不如前。
面對皇帝的安慰,武定侯道:「多謝陛下關心。」
「只是臣今日前來是有事相求,還望陛下應允。」
「哦?是何事?」
皇帝並沒有第一時間答應文思瑜,而是準備聽過對方的具體要求之後再做打算。
「陛下,臣膝下只得兩子,均已為國捐軀,唯獨剩下一個小女兒,臣希望陛下能夠應允臣,讓臣的女兒招贅,待來日剩下繼承人,繼續報銷厲國。」
武定侯跪在地上,以手抱拳,低著頭,身隻影單,在御書房的燭光映照下,只覺得分外孤寂。
皇帝被武定侯的話震住,下意思想說,可以從旁支過繼。
但是想到當年武定侯繼承爵位的時候,和那些庶兄弟鬧得不愉快,如今再讓武定侯去過繼那些庶兄弟的子嗣。
只怕是在戳武定侯的肺管子,傷了人心。
思考了片刻,皇帝緩緩道:「罷了,既然武定侯已打定主意,朕也不能阻攔。」
「愛卿的小女兒不能繼承爵位,那就封為郡主吧,沿襲武定的稱號如何?」
想了半天,皇帝決定,既然不能阻止,不如大氣一點,也是寬慰朝野上下的心。
讓那些為國奮戰的將士們都明白,厲國不會虧待任何一位功臣。
「陛下,臣女頑劣,只怕擔不起郡主之位,還請陛下還收回成命。」
武定侯跪在地上,似乎是不敢接受皇帝的賞賜,於是推脫了一次。
「不礙事,愛卿一家與國有大功,愛卿的女兒如何不能承受這郡主之位,朕說可以就是可以。」
皇帝寬慰武定侯,又令旁邊的洪安捧上一卷空白聖旨來。
當即就將允許武定侯獨女文鳶招贅,並封為郡主的旨意寫下,叫洪安跟著武定侯出宮,去文家宣旨。
「多謝陛下!」
武定侯眼看大事已定,趕緊給皇帝行禮,謝過皇帝的恩賜。
不止這些,既然是要頒旨,那肯定還有賞賜,於是又開了自己的私庫。
挑了一些賞賜給武定侯。
這才讓洪安送兩人出去。
雲明清和容妃在偏殿里等了許久,這才等來皇帝召見的旨意。
二人趕緊起身,隨著小太監的步伐進了御書房裡,容妃自覺上前,替皇帝斟茶揉肩,雲明清陪著容妃一起說些漂亮話給皇帝聽。
哄得皇帝開心。
雲明清悄悄打量了一下,之前見過的那個裝著丹藥的盒子今日並未擺放在皇帝的書案上。
她笑著道:「陛下今日精神這麼好,國師當真是神醫。」
「樂安這話不假,朕吃了那些丹藥之後,確實身心舒暢,只是這幾日丹藥吃完了,總覺得心中空落落的。」
「不知國師何時將丹藥練好,朕離了那東西,還真有些不習慣。」
「御膳房每日送的人蔘雞湯雖然也可以提神,效果卻沒有國師給的丹藥吃了好。」
皇帝皺著眉頭,似乎十分懷念那些丹藥。
雲明清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對皇帝道:「陛下,是葯三分毒,還是停一段時間再吃吧。」
聽了雲明清的話,皇帝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雖然這兩日頭疼並未發作,可是他總想著要吃一粒丹藥,不然渾身都不舒服。
可是雲明清說的也有道理。
「罷了,那就停兩天吧。」
「陛下聖明。」
雲明清讚美了一句皇帝,之後再陪皇帝聊天,對方卻總提不起勁來。
又過了一段時間,皇帝似乎是疲倦了,這才讓容妃和雲明清離開。
二人走出御書房的大門,容妃對跟在身側的雲明清道:「陛下這個樣子,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之前國師給的葯止住了陛下的頭疼,可是陛下似乎吃習慣了那些丹藥,可本宮聽說,便是道家也不常常將那些丹藥吃著玩呢。」
「清兒,你是醫者,得好好勸勸皇上。」
「娘娘放心,臣女明白。」
雲明清點頭,她也不想皇帝對丹藥過於依賴。
而且看目前皇帝的樣子,彷彿離開了丹藥就不行。
可是那些尋常的藥材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作用,肯定是那位國師在裡面加了其他的東西。
雲明清皺起眉頭,想著這事兒該跟宋知袂說一聲。
和容妃道別,再去向皇后請辭,雲明清一路疾行,出了宮門,目標明確的朝著宋知袂府上去了。
今日宋知袂正在府上待客,因此雲明清在客房等了一會兒。
這才等到宋知袂的身影。
對方正將那些上門叨擾的官員送走,眉宇間帶著一些疲倦,雲明清上前。
「你身體雖然比以前好一些了,但是也不可以太過勞累。」
「我明白,只是朝中的事情,父皇現在有意鍛煉我,我得把握住機會才行,這些大人了解各部得運轉和實際情況。」
「又願意同我交好,我自然要多聽聽他們的意見了。」
宋知袂將自己的打算說給雲明清聽,後者沒辦法,只能多研究一些養身的藥方,替他溫養身體。
「今日你在宮中,可有碰見什麼事情?」
宋知袂閉著眼,照例詢問了雲明清一句。對方答道:「今日見了武定侯夫人和他們家的獨女。」
「哦,今日確實是武定侯一家應該進宮覲見的日子。」
宋知袂算了算時間,像武定侯這種手握一方重兵的大臣回京,都是要提前通知的。
只是沒想到武定侯這次帶上了女眷,他問道:「你覺得武定侯夫人和他家獨女性格如何?」
這話並無他意,只是為以後來往留個表淺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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